今天我在學(xué)校里看到一個志愿活動:為孤兒院的孩子們送圣誕禮物,滿足他們的愿望眶明。
有些孩子的愿望很簡單艰毒,鬧鐘、熱水袋搜囱;
但也有的孩子相對特別:易烊千璽同款丑瞧、TFBOYS書包柑土。
我在想,人們舉辦這個活動绊汹,是因為他們是「可憐的孤兒」需要同情呢稽屏,還是因為希望他們能感受到這個世界的善意?
我們捐獻愛心西乖,是出于居高臨下的施舍呢狐榔,還是出于平等的幫助?
那些孩子們被滿足的是愿望呢浴栽,還是欲望丹拯?
人們總認為暮胧,捐助者和受助者之間,同情者和被同情者之間,天然存在著不平等的關(guān)系翎承。于是有人捐了錢就把自己當(dāng)大爺,有人支教幾天就感動了自己斋泄。
但我覺得蹦浦,傷殘者和健全者,疾病者和健康者球碉,窮苦者和富裕者蜓斧,本質(zhì)上沒什么不同——只不過一方幸運,一方運氣不太好罷了睁冬。
投胎純粹靠運氣挎春,焉知下輩子「被可憐」的不是你?
所以豆拨,如果有人需要幫助而我尚有能力直奋,我會幫忙。這不意味著我更高人一等施禾,而只是一種「推己及人」:如果哪天我不太走運脚线,我希望自己同樣能得到幫助。說白了弥搞,就是「人人為我邮绿,我為人人」。除此之外攀例,我和他人別無差別船逮。
可是我們多么擅長和習(xí)慣于從「幫助」他人身上獲得滿足感和優(yōu)越感啊。
我以前參加志愿者協(xié)會粤铭,協(xié)會經(jīng)常舉辦「給山區(qū)孩子送衣服被子」挖胃、「給貧困小學(xué)送體育器材」、「組織大學(xué)生給山村小學(xué)生上課」之類的活動。一開始我沒覺得什么冠骄,但后來漸漸發(fā)現(xiàn)伪煤,有些志愿者,帶著一腔熱血凛辣,覺得孩子們「特別可憐」抱既。這樣的他們在給孩子們上課時,容易帶著這樣的口吻:「你們聽說過電腦嗎扁誓?」防泵、「你們沒見過這樣的手機吧?」蝗敢。這些志愿者仿佛19世紀來中國傳教的傳教士們:看捷泞,我們給愚昧落后的中國人帶來了進步和文明。
我實在覺得寿谴,這傳遞的不是愛心锁右,而是優(yōu)越者的傲慢與偏見,是不幸者的不甘與自卑讶泰。
遇到生心理有缺陷/障礙的人咏瑟,我們下意識覺得他們一定是弱者,一定很可憐痪署。于是我們飽含同情的目光給他們讓道码泞,覺得自己道德高尚,同時卻往他們的心上捅刀:因為我們的「善意」狼犯,時時刻刻提醒著他們「自己和別人不一樣」余寥。
我認為,真正的溫暖和善意悯森,是我們看見別人的不同——出身家境不同宋舷、膚色種族不同、身心狀況不同——卻絲毫不在意呐馆,仿佛我們什么也沒看見:只是對方運氣不好而已肥缔,有什么可在意的嗎莲兢。
你會愿意自己的不幸遭遇被圍觀汹来、被議論、被對比嗎改艇?如果不愿意收班,那么你大概明白我說的「不在意」是什么意思了。
不過谒兄。在現(xiàn)在這個似乎虛榮冷漠的世界里摔桦,或許「炫耀自己的悲慘牟利」、「打著慈善的旗號作秀」,或許能讓不少人覺得:原來自己不是最倒霉的邻耕;原來世上還是好人多鸥咖。
這么想也挺好,起碼有利于社會穩(wěn)定兄世。
話說回來啼辣,我本來想?yún)⒓幽莻€活動,但看到「易洋千璽同款」后猶豫了御滩。
因為我認為的「需要幫助」鸥拧,是指「沒有這份幫助會給生活帶來不少實際麻煩」。
而明星同款在我看來削解,實在是可有可無富弦。
當(dāng)然,可能對那個孩子來說氛驮,易烊千璽同款是「非常重要的精神支柱」也說不定腕柜。
沒想好如何結(jié)尾。那就這樣吧矫废,嗯媳握。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