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遺忘,右手懷念
又是一天過去镊折,看著窗外慢慢開始暗下來的天空胯府。很多個傍晚,我就這樣坐在教室里恨胚,眼睜睜的看著太陽一眨眼間落下骂因。只有天邊那一抹映紅的云稍稍停留了幾秒,漫過天際就成了薄薄淡墨色的輕紗与纽。一層一層很快重疊侣签,天一下子就黑得見不到底。像是永遠(yuǎn)的落幕急迂。我是游走在這場戲里的過客。像隱匿在夜空中你看不到的星星蹦肴。
每天僚碎,坐在窗口邊看那些走在過道上的人,看著他們不斷變換的衣服與發(fā)型阴幌,季節(jié)在不斷更替勺阐。映在玻璃窗上,那是一張冷漠矛双、蒼白渊抽、麻木的臉。那是我议忽。是我在等待白晝過后的黑夜懒闷。雖然那白與黑交替的那個漫長又短暫的瞬間讓我無助的窒息,然而我依舊還是一天又一天的等待那個瞬間的到來栈幸。那不是我自己可以克服的毒癮愤估,是無聲無息般巨大的逝去。來得讓人不及防速址。
冬天的校園,路燈徹夜通明。清晨草讶,從來都在哨聲響起前穿過黑壓壓的操場僻弹,在幽暗路燈的余光中,操場上的體育道具都幻化成了腦子里從來沒有見過的怪異形狀并炮,自嚇自默刚,不由得加快行走的速度。現(xiàn)在已經(jīng)學(xué)著在起來后用冷水洗臉渣触,因為很長一段時間不知道學(xué)校里供應(yīng)早熱水羡棵。過了這么久,還是不習(xí)慣用冷水嗅钻。我起得很早皂冰,室友們都還在睡店展,可我趕到食堂時,兩個熱水龍頭前面擠滿了人秃流。我站在那里等赂蕴,從可以看到水龍頭的地方被擠到很遠(yuǎn)很遠(yuǎn)。陌生的背影與一叢叢黑壓壓的頭讓我害怕舶胀。終于是等不到概说。
想想剛住校那半年,每天哭嚣伐,怕吵著別人糖赔,躲在被子里連聲都不敢出,直到哭得全身疼痛轩端,沉沉睡去放典。我不知道現(xiàn)在的我堅強了多少,只知道我的心越來越堅硬基茵,一切看起來不以為然奋构,只要能自我克制。
連續(xù)一個星期多拱层,我不停地翻看安妮寶貝的《清醒紀(jì)》弥臼,一遍又一遍,與慣有的閱讀習(xí)性相比可以用安分守己來形容根灯。那些從不過夜的書可以一天幾本幾本地看径缅,看到眼球發(fā)酸發(fā)澀,也不在乎明天的熊貓眼有多明顯箱吕。九點后就關(guān)燈的宿舍芥驳,我的書上總可以找到蠟燭的痕跡。它的出現(xiàn)讓我那些落在記事本上早已找不到的眼淚顯得卑微茬高。生命是否只有像蠟燭般燃燒才可以留下痕跡兆旬,又或消失的像不曾出現(xiàn)過。
安妮寶貝的文字像那些一直戴在身上很多年的銀飾品怎栽,不見炫目華麗丽猬,卻似乎可以從每處不起眼的磨蝕中看到情感與經(jīng)歷在我們身上積淀的厚重。歲月熏瞄。人生脚祟。印記。鬧的寂寥强饮,靜的喧囂由桌,深深吸引。言語簡潔直接,在輕描淡寫中入骨三分行您,讓人窺視到某瞬的情緒铭乾。
想寫,沒什么理由娃循,那是很早以前就有的念頭炕檩。也許是年紀(jì)大了,人老了捌斧,有了蒼涼感笛质。話自然也就多了。沒有什么可以肆無忌憚傾訴的對象捞蚂,只好把靈魂騎在紙背上妇押。
最近認(rèn)識了一個新朋友,讓我在茫然時有了可以平靜的心情洞难。與她在一起時可以簡單的快樂舆吮。她是個可以做朋友的人,淳樸队贱、善良并且很聰明。她不是那種會制造事端的人潭袱。更多的時候柱嫌,我依舊無法習(xí)慣身邊多了一個可以講講心里話的朋友。我的那些可以傾訴的朋友都離得很遠(yuǎn)很遠(yuǎn)屯换。好不容易相聚時编丘,我們都讓彼此快樂著。不喜歡打電話彤悔,不喜歡寫信嘉抓,不發(fā)E-mail,因為我們都是不喜歡被別人牽掛的人晕窑。
習(xí)慣有時候是個壞東西抑片。因為很久不習(xí)慣向身邊的人敞開心扉。我的不以為然杨赤,我的冷漠敞斋,我的有點兇的眼神以及我已經(jīng)開始變老的容顏,幾乎所有人都害怕靠近疾牲。慢慢就習(xí)慣了身邊沒有朋友的日子植捎。很多朋友在遠(yuǎn)方,他們或許快樂著阳柔,或許憂傷著焰枢,也許他們正在路上。那些停留了又出發(fā),出發(fā)了又停留把靈魂寄托在不斷行走上的流浪人济锄。他們一直都在我心里暑椰,就像我一直在他們心里一樣。他們的放任讓我肆無忌憚的放縱拟淮。不需要借口干茉。很多時候他們是讓我活下去的理由。面對死很泊,似乎很坦然角虫,也許會帶著微笑死去。
我覺得自己沒用委造。很希望給家里好的生活戳鹅,快樂的氣氛』枵祝可是枫虏,我的成績總是越來越差。那是不乖的表現(xiàn)爬虱。父母無奈失望的臉上陰郁替代了原本就少有的快樂隶债。我希望自己能夠好好學(xué)習(xí)、天天向上跑筝,我不想要那些惶惶度日沒有目標(biāo)的迷茫死讹。可是我連堅持著不后退都做不到曲梗。就像那張在青春中老去的臉赞警,不可遏制。
我從小就是太敏感的孩子虏两。敏感又脆弱愧旦,缺乏獨立能力,缺乏適應(yīng)能力定罢,缺乏溝通能力笤虫。住校三四年了還是不習(xí)慣。很多次交了整年的住校費引颈,一放學(xué)就騎著自行車往家跑耕皮,一年中加起來只住了兩三天。僅在狂風(fēng)暴雨的夜蝙场。那么一大堆生活用品搬來搬去凌停,整理時都很陌生,問這個問那個售滤,就怕拿錯了別人的東西罚拟。我和她們都不太熟台诗,名字也不很清楚〈退祝可她們遇到我時總會笑笑拉队,我也對她們笑笑。她們都對我很客氣阻逮,因為很少見到我粱快,沒必要與我計較。只是每次輪到我值日時叔扼,她們會計較事哭。我能理解,誰叫我付錢占著一個床位瓜富。
人對我而言是奇怪的動物鳍咱。我像不明白他們一樣不明白著自己。
我很少開口說話在陌生人面前与柑。如果無路可逃谤辜,也就直來直去,得罪不少人价捧。我沉默丑念,話越來越少。一位曾教過我的年輕語文老師曾告誡我:他說做人應(yīng)該像他那樣圓滑世故一點结蟋。如果什么都可以成為傷著別人的棱角渠欺,我堅定自己的方式。
不了解我的人椎眯,知道我很少。他們把我當(dāng)怪異的人來看待胳岂。不知道他們說我是怪人時腦中顯示的是不是一只可怕的怪獸编整。不說話的時候,我不停的看書乳丰。很多很多的小說掌测,自己成了主人公;看很多很多隨筆散文产园,找尋心靈深處的共鳴汞斧;看很多很多游記,相像不久自己背上行囊到達(dá)什燕。一直在看粘勒,書是看不完的。小說的主人公依舊不是我屎即,別人寫的感受與自己的想法總是有出入庙睡。想到達(dá)的地方依舊是夢事富。我的腳步駐足在十幾年前到達(dá)的城市,我的行囊不知是否已有人在設(shè)計乘陪。
半年前的夏天總是哭统台,一年前開始對著記事本說話。從半年前到一星期前啡邑,天天想著去死贱勃,心痛的說不出話來。我開始喜歡寫文字谤逼,有時候?qū)懼鴮懼屯W×斯笕拧懖怀鰜頃r我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那些教科書我從來不看森缠,我不知道一天到晚學(xué)它們到底出路口設(shè)在哪里拔鹰。我想寫字,我要寫字贵涵。我怕我寫不出來列肢,我怕我寫出來的又不是我想寫的。
我不知道我的苦是不是苦宾茂。我一直責(zé)怪自己瓷马,我給父母親人的傷害太多,給他們帶來的苦難太多跨晴∨菲福活在罪孽深重空氣混沌窒息的氛圍《伺瑁可是有一天怀骤,我釋然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苦焕妙,每個人都要承擔(dān)苦蒋伦,每個人的苦都是獨自的事情。
現(xiàn)在平靜多了的我焚鹊,什么都不在乎除了文字痕届,那是唯一出口。
當(dāng)明白簡單才是生活的真諦后末患,我感覺到陽光的美好研叫。夢想中未來的生活有一幢屬于自己的房子,不同的窗子不同的風(fēng)格璧针,推開每一扇窗看見每一片不同的風(fēng)景嚷炉。有很大的院子,里面都是親手種的花草樹木陈莽。喝花茶渤昌、吃樹上的果實虽抄,鳥鳴聲中彈奏,在花叢中與蝶共舞独柑。
那是我堅守的生活迈窟。也許一輩子只有一天。筆是不會停的忌栅。
我要的不多车酣,卻什么也給不了。他們要的很多索绪,他們得到很多湖员,可那不是我想要的∪鹎哭吧娘摔,可惜淚已干涸,做不了的唤反,不要勉強凳寺,放就放了吧。沒什么東西可以相伴到永久彤侍。有寂寞做朋友肠缨,或許是另一種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