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和媒體習慣用年代考抄,將現在的人群劃分成60后、70后蔗彤、80后川梅、90后……,以便區(qū)分代際之間的差異然遏,因為每一代人都不一樣贫途,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特點,無論是成長的社會環(huán)境待侵、還是主流價值觀或是行為模式都相去甚遠丢早。受傳統文化的侵染和熏陶的60后,大多以諸如勤勞秧倾、樸實怨酝、誠信觀念為信條傀缩,尤其注重家庭和集體。
然而90后與60后就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了凫碌。90后是獨生子女的一代,也是互聯網的一代胃榕,他們基本沒有挨過餓盛险,受過苦,都是家里的王子勋又、公主苦掘。之所以以60后和90后作為對象,是不僅因為他們更典型楔壤,更有代表性鹤啡,更是因為他們關系密切。說“典型蹲嚣、有代表性”是因為他們一個代表了傳統中國人递瑰,一個則代表了互聯網時代的新一代;說“關系密切”是因為他們一個是改革開放前的一代人隙畜,一個是全面改革開放的一代抖部,甚至可以借助家庭中父與子的關系形容他們。當然主要還是因為议惰,成年的90后慎颗,正逐漸成為社會上的準主力,而60后正在慢慢變老言询,逐步退出社會的舞臺俯萎。
社會上對90后的評價一直以來都是莫衷一是,甚至大相徑庭运杭,然而90后似乎并不那么理會所謂的外界評價夫啊。如果非要以形容詞給90后一代人打標帖,也無非是借用個人主義辆憔、有主見涮母、敢表達、向往自由等詞語躁愿,大致描摹他們的特點罷了叛本。
之所以用“描摹”是因為這種打標帖的認識方式,往往顯得太過簡單彤钟,太同質化来候,對一個群體的每個人不客觀,也不公平逸雹。不過人們之所以這么講营搅,也并非信口雌黃云挟。認知一代人、一群人转质,也必然要以“普遍主義”的思維認識的园欣,如果以“特殊主義”思維認識來反駁,也未免有些較真了休蟹,每一個個體沸枯、每一個群體自然也會各不相同。
90后的父母常常表示說赂弓,現在的子女不易交流绑榴,他們刷微博、玩微信盈魁,打網游翔怎、看網劇,連說話也動不動夾雜些杨耙,像腫么了赤套、趕腳、呵呵珊膜、藍瘦于毙、香菇這些網絡詞語,他們都聽不懂啥意思唯沮,甚至還有一些像“小婊砸、心機婊”這些在他們看來堪遂,不堪入目的話怎么能隨便拿來形容別人呢!可是子女們卻都很隨意介蛉,玩的很開币旧。
語言是一種心理現象;心理是一種社會現象输瓜;社會是一種政治、經濟現象芝硬。一個人的語言往往最能反應一個人的心理狀況和價值觀,同樣厂镇,一代人的語言也最能反應一代人的精神意識纤壁,幼稚還是成熟、嚴謹還是隨意捺信、是深刻還是淺薄酌媒,都表現的淋漓盡致。
事實上迄靠,90后的一代不僅與父輩一代存在巨大的差異秒咨。即使他們自己也時常感覺到,同時代的人之間掌挚,也難有共同話題雨席。即使是一個班級的同學,都是以興趣圈子建立的朋友圈吠式,因為在他們的意識中陡厘,共同的興趣話題似乎比所謂的同學更加重要。更別說在寫字樓上班的特占,和在機關單位上班的糙置,更是很難有共同話題。
現在的大學生是目,有玩網游的罢低,有認真讀書的,有在各大社團玩的很開的文藝青年,也有準備創(chuàng)業(yè)的“正能量”青年网持,更有為就業(yè)憂心忡忡的苦逼青年宜岛。同齡人之間時常感到難以互相交流,互相理解功舀,好不容易大家聚在一起萍倡,稍不注意就冷場低頭,各玩各的手機了辟汰,更別說與有幾十年代溝的父母了列敲。因此看似個性開朗的90后一代,往往內心也是孤獨帖汞、希望被接受戴而、被傾聽、被理解的翩蘸。
有研究顯示所意,現在的人之所以難以交流,與互聯網有一定的聯系催首。假設讓一個傳統社會的兩個青年人列一份讀書清單扶踊,那么這兩個人列出了的讀本,基本相差不多郎任,也就是說他們的閱讀內容近乎一致秧耗。可是在互聯網時代舶治,信息大爆炸分井,互聯網文化豐富多彩,每個人可以主動搜索自己喜好的內容霉猛,每個人獲取的信息尺锚、內容,都可能是不同的韩脏,人們被互聯網上的各種興趣群落分割開缩麸,在互聯網中玩得不亦樂乎的人,一旦離開這個虛擬的網絡世界赡矢,回到現實世界杭朱,也就難與身邊的人有共同話題,更別說就某一件事形成共識吹散。
行動力缺乏弧械,也是互聯網一代較為廣泛存在的特征。美國著名政論家李普曼在其著作《公眾輿論》一書中空民,論及了擬態(tài)環(huán)境的問題刃唐。主要是說現代社會變得越來越巨大和復雜羞迷,人們只能憑借新聞媒體,去獲取和感受超出自己經驗以外的事物画饥,而不是直接親身接觸社會衔瓮。但新聞媒體并不是現實客觀環(huán)境的“鏡子式”的摹寫,而是媒體選擇加工后的“象征性的模擬現實”因此往往產生一定的認識偏移抖甘,誤以為新聞媒體中的社會就是真實的社會热鞍。
因此,就可以理解為什么沉浸在網絡世界的人衔彻,往往顯得理想薇宠、片面、偏執(zhí)艰额。他們以眼睛和頭腦代替雙手和雙腳澄港,缺乏行動力,從而顯得無力甚至壓抑柄沮。因為只有當一個人回梧,走出網絡走出房子,將手腳铡溪、頭腦漂辐、眼睛泪喊、耳朵等器官協調起來棕硫,親身去感受和行動,才能充分的獲得鮮活的生命帶給人的真實的沖擊感袒啼、力量感哈扮,才有機會體驗到生命的激情和澎湃。
在傳統社會中蚓再,童年是天真的滑肉、幼稚的,對周圍的事物摘仅,往往充滿好奇心和探索的欲望靶庙。所有的認知必須通過親自觀察、學習娃属、練習才可以形成六荒。可是在互聯網時代矾端、信息爆炸時期掏击,一個人的認知,不可能都通過親身實踐獲得秩铆,于是不得不借助各種工具和途徑砚亭,得到這些生存所必要的知識。因此,現在一個十幾歲的中學生捅膘,所知道的信息添祸,很可能遠遠超過過去二三十歲,甚至某些人一生的信息量寻仗。
同時膝捞,互聯網信息和過度實用功利的家庭教育、應試教育以及社會環(huán)境愧沟,更是助長了童年的成熟和物化蔬咬。本可以無憂無率,充滿想象和好奇心的年紀沐寺,卻失去了十萬個為什么的快樂和童真林艘,要么沒心沒肺,要么世俗功利混坞、老氣橫秋狐援。真是令人不可思議。
學者孫隆基在《中國文化的深層結構》一書中提出究孕,在中國人身上啥酱,同時有著“少年的老人化”和“成人的兒童化”兩種導向。北大的錢理群教授也曾批評當下北大學生存在的一切以利益出發(fā)厨诸,淪為精致的利己主義者的現象镶殷。
譚山山在一篇名為“誰偷走了她們的青春?”的文章里也寫到:當下的小孩太早為“安身立命”打算微酬,過早地投入“安身競賽”绘趋,對理想、夢想或狂想感到格格不入颗管,于是演變?yōu)槌嗦懵愕默F實主義陷遮,青春不再。
我們不顧一切垦江,不惜以犧牲童年的快樂為代價帽馋,揠苗助長、積攢實力比吭,以企圖做一個競爭中的勝利者绽族,現實中做一個成功者,可是一旦遭遇挫折梗逮,暫時失利项秉,就一蹶不振,在網絡的世外桃源里慷彤,醉生夢死娄蔼、自怨自艾怖喻。曾經信誓旦旦許下的理想,改變世界的夢想岁诉,一出校門就被現實打的人仰馬翻锚沸,輸不起、不敢輸涕癣、不能輸哗蜈,渴望改變卻又無能為力,或許正成為許多青年人的真實處境坠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