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啤酒虑凛”纾”
23歲生日那天啤酒跟我講了第一句話,我可是第一次去酒吧桑谍,莫名其妙的搭訕讓我哭笑不得延柠,“為什么叫這個名字?”這句話脫口而出锣披。
“因為我很喜歡喝啤酒罢昙洹贿条!”對方的回答跟他的名字一樣莫名其妙,不過他一定沒有想到我是這樣一個不按套路出牌的人增热,因為當時我說整以,
“那你可以叫我海綿寶寶,因為我喜歡看《海綿寶寶》钓葫∏睦伲”
啤酒愣了一下,然后笑著說础浮,“那請問海綿寶寶帆调,我可以成為你的派大星嗎?”
我一直懷疑豆同,那天啤酒是不是因為跟人玩真心話大冒險輸了才去搭訕我的番刊,不然他這樣的男生根本不可能看上我這樣——長相一般、身材一般影锈、氣質一般芹务,什么都一般的——姑娘,我自己都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來描述自己鸭廷。
他那么好枣抱,會不會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場夢,會不會他從來都沒有存在過辆床?
不過說來也巧佳晶,他的愛好也是我的愛好,他不喜歡的人和事也是我心中所沒法接納的讼载,好像世間就是這么湊巧地轿秧,讓我們相遇,成為對方從頭到腳的 soul mate咨堤;好像世間就是這么偏心地菇篡,讓我們能相互獨立,又能惺惺相惜一喘。
他會認真回答我的胡思亂想驱还,他會在大街上配合我的無厘頭,他會記得看我跟他提過的書凸克,他會糾正我不起眼的小錯誤铝侵,他會告訴我就算他有似錦一世也要跟我清凈半生,他會在老到快要忘記整個世界的時候跟我講“唯不忘相思”触徐。
所以我曾經(jīng)以為我和啤酒之間,即使都了解彼此的軟肋狐赡,也絕對不會用惡毒的話去刺傷對方撞鹉。我對那么多事情都沒有信心,唯獨這一項我深信不疑,可唯獨這一項我最恐懼鸟雏,因為它可以輕而易舉地打敗我享郊,因為我害怕爭吵。
可能啤酒和我都不記得起因是什么孝鹊,只記得某天突然出現(xiàn)的分歧讓我們兩個從開始爭論炊琉,到互揭傷疤亂扔東西,最后都不斷用最惡毒的語言去扎對方心底最柔軟最不堪一擊的一片地方又活,像極了狼狽躺在地上的瓷器和玻璃的碎片苔咪。
“我從沒想過我們會這樣攻擊對方×荆”我想我當時一定又要掉眼淚了团赏。
然后啤酒突然面無表情地說:“你醒醒吧∧褪恚”
你醒醒吧……
這句話好像觸及了什么開關似的舔清,他開始變得一點一點模糊,我耳邊開始傳來如同心跳般節(jié)奏的滴滴聲曲初,眼前的人變成白花花的墻体谒。
借啤酒吉言,我昏迷了一個多月臼婆,終于醒了抒痒,可是他卻沒有了。
23歲生日那天目锭,父母無休止地爭吵评汰,我沒法再忍受,從車上跑了出來痢虹,不巧后面的一輛小轎車正飛速經(jīng)過被去,再后來我就在昏迷中構造了和啤酒的愛情。
親情中缺失的奖唯,都會寄托在愛情上惨缆。——這句話應該是真的吧丰捷,所以夢里的坯墨,應該就是我最想要的生活吧。
我醒來的第一句話便是:“啤酒呢病往?”
他們一定被我嚇壞了捣染,他們一定覺得我的腦子和我被截掉的右臂一樣,早就壞掉了停巷。于是他們又開始爭吵耍攘,都把責任推到對方身上榕栏,一次比一次激烈。
“都是你蕾各!天天就知道忙工作忙工作扒磁,多關心多關心家事你寶貝疙瘩也不會成現(xiàn)在這樣子!這下好了吧式曲!多有前途的妮兒這輩子就算完了妨托!嫁也嫁不出去了,完了吝羞!”
“什么事什么事都是往我身上砸兰伤!就你是大圣人行了吧?脆贵!你能陪著女兒也沒看出你什么功勞医清!天天叨叨叨叨叨叨,就你老能卖氨!行了吧会烙?!”
“我叨啥了我叨叨了筒捺?柏腻!我還能陪陪女兒,你呢系吭?五嫂!忙得昏天黑地的也沒見掙著幾個錢,外面那么窩囊就知道在家里厲害肯尺!”
“你咋就這么拗沃缘!都不想跟你吵了你還非揪著不放!你有完沒完则吟!就是想吵吵再把妮兒氣走槐臀?!都不想理你氓仲!”
......
他們每次吵架水慨,我的夢里也會一次又一次回到最后啤酒與我爭吵的畫面,它每一次都那么折磨我敬扛,我每一次都沒辦法挽回晰洒。
起初是半夜驚醒,后來是開始失眠啥箭,害怕再經(jīng)歷那場可怕的爭吵而不愿睡去谍珊。
或者是長時間的睡眠不足導致的有些精神錯亂,或者是父母經(jīng)常激烈無意義的爭吵變得神經(jīng)衰弱急侥,啤酒會不時地出現(xiàn)在我的生活里——有時候在過馬路時斑馬線的那一頭抬驴,有時候在樓梯間的拐角處炼七,有時候在我坐的士的副駕駛,有時候在我空蕩蕩右臂的枕頭邊布持。
起初是一閃而過,后來變成了我生活中的成滦客题暖,也有可能他一直沒走。
又一次失眠的晚上捉超,我拿了兩罐啤酒胧卤,上了樓頂?shù)奶炫_,半夜的燈火闌珊拼岳。我挨著邊坐下枝誊,腳下有些風,嘗試了很多次都沒法用左手打開的易拉罐惜纸,突然被一只手接過去打開叶撒,旁邊坐著啤酒。
“他們說你不是真的耐版§艄唬”我清醒地看著啤酒,用事實勸說自己不要干傻事粪牲。
“只有你知道我到底存在過沒有古瓤!這次我向你保證,我再也不會跟你爭吵腺阳,因為我愛你落君。”
啤酒站在我面前亭引,撥開我的頭發(fā)绎速,在我額頭上用唇輕輕地點了一下,
“跟我走吧痛侍〕ィ”他退后了一步,站在空中主届,伸出手對我說赵哲。
我突然想起薛之謙的那首《你還要我怎樣》,耳邊響起“我還是沒猶豫君丁,就隨你去天堂”的旋律枫夺,然后站了起來,向啤酒走去绘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