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初來乍到
十年前畏陕,艾文本科畢業(yè),順利的進入了專業(yè)對口的國有企業(yè)底循,捧上了當時看來非常不錯的鐵飯碗巢株,父母滿意,親戚朋友羨慕熙涤。然而看似順利的一切卻暗藏著無奈與不甘阁苞。
艾文被分配到縣城的分公司。公司位于縣城的中心地段祠挫,六層高的樓房那槽,當時已經(jīng)算是高層建筑。第一天報完到等舔,在回家的公交車上骚灸,艾文用手撐著隨著車子上下顛簸的腦袋,心中說不出的落寞慌植,她覺得自己根本不屬于這里甚牲!
其實畢業(yè)就工作根本不是艾文的初衷,她原本的打算是出國留學蝶柿。但是艾文對自己不太有信心丈钙,她擔心自己不夠優(yōu)秀拿不到獎學金。于是她小心翼翼的與父母談論這件事交汤,父親明確表示反對著恩,母親讓她自己看著辦,但是經(jīng)濟上肯定有壓力蜻展。艾文非常失望喉誊,其實她只是想得到父母的支持和鼓勵,讓她鼓起勇氣去試一把纵顾,如果拿不到獎學金經(jīng)濟壓力太大伍茄,她根本是不會去的。艾文是個不太愿意違抗別人意愿的人施逾,尤其是父母敷矫,以前她想做的事例获,只要他們表現(xiàn)出一絲勉強,艾文會立即勸說自己放棄曹仗,她不想給別人帶來負擔榨汤,即便是委屈自己。她的“懂事”怎茫,讓她變得敏感收壕、自卑、自憐轨蛤。
艾文開始上班了蜜宪,她是公司里難得的幾個正規(guī)本科畢業(yè)生之一,縣城本地的同事們對她頗有一番敬意和欽佩祥山,態(tài)度都很友善圃验,相處得還算融洽。只有一個早她一年來的前輩缝呕,也算是她的師傅澳窑,艾文對她的感覺總是有幾分莫名的別扭。師傅很和善供常,說話從不大聲摊聋,耐心的教她做各種工作,出差回來給艾文帶禮物說她不在的幾天讓艾文辛苦了话侧,發(fā)了獎金還請艾文吃飯。艾文天生敏感闯参,對這樣額外的好意保持了幾分戒備瞻鹏。
師傅手頭有幾個工作是她特別不想做的,因為每個月固定的那幾天她必須得來上班完成這些工作鹿寨,無論是周末還是節(jié)假日新博,這讓師傅很苦惱。因此脚草,她非常想把這些活兒交給艾文赫悄。有一天,師傅打電話給其他部門的同事馏慨,稱這些工作已經(jīng)全部交給艾文埂淮,以后不要再找她了。坐在前面工位的艾文聽得清清楚楚写隶,又急又惱倔撞,怎么莫名其妙的就把這些事扔給了她了,而且也不提前知會一聲慕趴。艾文起身問師傅這是什么回事痪蝇,師傅依然微笑鄙陡,不緊不慢的說,這些工作很簡單躏啰,你一學就會趁矾,我已經(jīng)跟領導說了,你很能干给僵,這些工作交給你沒問題毫捣。艾文語塞,作為新人她根本無力爭辯想际,任何不情愿只會顯得她工作態(tài)度有問題培漏,她不想給領導留下不好的印象。艾文默默的坐下胡本,顫抖的手指狠狠的敲擊的鍵盤牌柄。
這是暗算嗎?是陷阱嗎侧甫?不是珊佣,這只是新老交接的第一課。
艾文跟師傅一起住在員工宿舍披粟,每天一起上下班咒锻,一起吃三餐∈靥耄看似天天在一起惑艇,親密無間,實際上卻保持著遙遠的距離拇泛。師傅每天從宿舍出門就開始跟男朋友打電話滨巴,吃早飯的時候也不停下,一直到坐到辦公桌前打開電腦才依依不舍的說再見俺叭。中午一下班又開始打電話恭取,直到吃完午飯。晚上也是如此熄守,直到關燈睡覺蜈垮。只要是跟艾文單獨在一起的時間里,她都在打電話裕照。她似乎不想跟艾文有任何非工作的接觸攒发,不想有任何兩個剛畢業(yè)的小女生之間本該有的聊天和八卦。每每艾文想要跟師傅閑聊聊晋南,努力拉近一些距離晨继,她卻總是在通話中。雖然師傅只比艾文大一歲搬俊,但是卻成熟老道很多紊扬。師傅有意無意保持的距離讓艾文很不舒服蜒茄,天天在一起,卻無話可說餐屎。這讓本來就不太喜歡這份工作的艾文檀葛,內心又蒙上了一層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