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jīng)小的時候去超市深员,看見貨架上那些花花綠綠的包裝紙,想像著里面的零食會有多么的好吃,
可是卻咽著口水把手里的零食放回貨架叠赐,因為兜里摸到的零花錢不夠買屡江。
如今惩嘉,揣著足夠的錢的去逛超市,看到貨架上的零食依然動心惹苗,可是卻再也不好意思拿到手里桩蓉。因為我沒有孩子需要拿零食取悅劳闹,也沒有勇氣迎著小朋友們訝異的目光本涕。偶爾跟老公在薯片貨架徘徊,要么假惺惺地摸一摸自己的肚腩样漆,拿起來的又放下氛濒;要么矯情地說一些類似“我小時候就愛吃這個”鹅髓、“我說我愛吃這個會不會被笑話”等等這些看似懷念青春窿冯,實則期待被赦免的語言……
我們就是這樣,伴隨著這樣輕微的陣痛执桌,一點一點長大仰挣,成熟。
在我的記憶里,孩子的童年里顷锰,無非只有兩種欲望亡问,一種是對于吃的欲望州藕,一種是對于玩的欲望。
吃呢良狈,從來不會讓我餓著薪丁,家里有什么好吃的也都盡量都給我馅精≈薷遥可是看到別的孩子手里抓的薯條压彭,心里依然會有欲望有念想。
玩呢汗盘,可以在胡同街坊滿大街的玩询一,玩到天黑夜半直到爸爸媽媽叫才回家睡覺√叨恚可是看到別的孩子拉著大人奔向游戲樂晴及,看到別的孩子在路邊亮著彩燈的蹦蹦床里蹦上蹦下虑稼,好像自由得要飛起來一樣动雹,心中也會有期望有羨慕跟压。
于是震蒋,每到一些特殊的日子,比如過年過節(jié)或者過生日查剖,爸爸會拿出一些也許是用來給家里買肉的錢來钾虐,給我買幾袋上好佳鮮蝦片,幾塊金帝巧克力笋庄,幾瓶可口可樂效扫。我開心地把好吃的抱在懷里,一點一點地吃直砂,不敢貪心菌仁,一天少吃一點點,這樣我就每天都有上好佳和巧克力吃静暂。
而媽媽會在兒童節(jié)和我的生日,拿出一些也許是給家里買菜的錢洽蛀,放到路邊經(jīng)營蹦蹦床的老奶奶手里摹迷,然后我就迫不及待的脫掉鞋,爬上去使勁地玩郊供,使勁地蹦峡碉。媽媽回家去做飯,而我貪心地玩著颂碘。我要把這種好像要飛起來的感覺記住异赫,使勁地記住椅挣,這樣我就能每天回想,這樣就好像每天都有蹦蹦床玩一樣塔拳。
可是鼠证,巧克力偶爾會因為我不舍得吃而一點一點化掉,化掉的巧克力把原本漂亮的包裝紙弄得臟兮兮的靠抑。我也常常會因為玩蹦蹦床的時間太長而渾身酸痛量九,或者因為蹦得時間太長而身體失重,一下子腿軟得不會走路颂碧。
但我卻不難過荠列,因為那些小心地滿足,足可以讓我好久好久都那么幸福载城。
是的肌似,幸福。
我想這種幸福在我們許多80后的孩子的記憶里都曾那樣長久的存在過诉瓦。
我們的爸爸媽媽在我們的小時候川队,為生活辛苦的奔波操勞著,為攢錢而省吃儉用過睬澡」潭睿可是我們的童年卻沒有因此而打折。我們的小愿望很容易實現(xiàn)煞聪,又很容易滿足斗躏。
因為小小的我們,看到的是大大的世界和大大的幸福昔脯。
而那些陣痛啄糙,輕微的,撕扯著我們童年的那些小欲望和小奢求栅干。我們伴隨著陣痛成長迈套,直到再也感受不到那些輕微的陣痛。
于是我們堅強碱鳞,成熟桑李。
我們會遇到困難,直到生活已經(jīng)不會再讓我們感到痛窿给。
我們應(yīng)接不暇的承受著現(xiàn)實所帶來的一切矛盾煩惱贵白。可是不論是什么崩泡,我們卻奇跡般的一件一件地挺了過去禁荒。
兒時的那些由于吃不到巧克力玩不到蹦蹦床的難過,如今已經(jīng)轉(zhuǎn)化成為各種滿足不了的欲望角撞。兒時的難過呛伴,那么輕易就滿足了勃痴。而如今由于煩惱而皺起的眉頭卻再不會那樣輕易撫平了。
長大了热康,兜里面有足夠的錢買到童年的那些小欲望沛申,小奢求〗憔可是铁材,卻再也買不回兒時那樣單純的幸福和快樂……
成長時,時時刻刻伴隨著陣陣疼痛奕锌,而長大了著觉,卻伴隨著被現(xiàn)實割裂的傷口,有的結(jié)痂惊暴,有的流膿……
而我們卻堅強到可以裝作視而不見饼丘,或者說,是麻木……
自從開通了公眾號辽话,我最集中的忐忑葬毫,并不是我到底能以我的文章吸引多少人的目光,或者獲得多少粉絲的關(guān)注屡穗。
我只有一個擔(dān)憂——與過去比起來,我現(xiàn)在真的不再那么會寫文章了……
記得青春期時忽肛,荷爾蒙波動最大的年齡村砂,我的書桌上常常放著一摞白紙,用一個我最喜歡的漂亮夾子作為裝飾屹逛。那時候幾乎每天都能寫四到五頁础废,生活中的任何蛛絲馬跡都能被我捕捉到,然后抓起筆來就開始把它轉(zhuǎn)化為文字罕模,流瀉到紙上评腺。有時候也會有喜歡看我文章的朋友問我,你每天哪里來的那么多靈感淑掌?
我那時候不知道蒿讥,可是我現(xiàn)在明白了,因為那時候的我抛腕,對于痛是敏感的芋绸。
考試成績困擾我,我會痛担敌;朋友之間誤會我摔敛,我會痛;戀人間的任何情感波動全封,我也會痛马昙。
我的痛桃犬,就是我的靈感。
因為痛行楞,我的靈感便能天馬行空攒暇,地動山搖。
可是我長大了敢伸,我不會因為吃不到愛吃的食物而難過扯饶,也不會因為玩不到想玩的蹦蹦床而流淚。再后來池颈,考試不理想尾序,朋友不默契,愛情不美好躯砰,也不再有那么強烈的痛每币。它們似乎再也刺激不到我,于是那個敏感多愁的孩子琢歇,不知道什么時候也轉(zhuǎn)身離開了兰怠。
沒回頭看我,也沒有一句話留下李茫。
于是揭保,再難翻越的刀山,即使被滿山荊棘刺破喉嚨魄宏,我也沒有再吶喊過秸侣。
于是,再難渡過的苦海宠互,即使被滿池鱷魚咬斷雙腿味榛,我也沒有再逃跑過。
不是不痛予跌,只是放棄抵抗搏色,繳械投降。
成長的痛券册,常常只是隱隱約約地频轿,若即若離地緩慢折磨。
成人的痛烁焙,從來都是刀光劍影地略吨,鮮血四濺地趕盡殺絕。
所以我們本能地關(guān)閉了痛感系統(tǒng)考阱,一個個變身成為鐵甲鋼拳般的勇士翠忠。左勾拳右勾拳以后,撐著破銅爛鐵打造而成的刀劍乞榨,掙扎著屹立不倒秽之;降龍十八掌過后当娱,也能扶著滿地黃沙,搖搖晃晃地再次站直身體考榨。
試問跨细,這時候,連血肉模糊的傷口都顧不上包扎河质,誰還顧得了那點矯情的心痛冀惭?
后來,敏感的體質(zhì)悄悄改變著掀鹅,取而代之的是脫敏后的神清氣爽散休,刀槍不入。
這就是我們乐尊,為什么回不到那些閃亮的日子戚丸,為什么找不回那些失散的青春。
當(dāng)然扔嵌,奔三的人限府,如果仍然感慨青春,我自己都嫌可笑痢缎。
只是胁勺,如果破碎的傷口還來不及蛻變成痂;如果戰(zhàn)場新兵還只是會笨拙地負(fù)隅抵抗独旷;如果歲月終將刻在我們的臉上姻几。
我們所能做的,就是不讓歲月刻在我們的心上势告。
即使鎧甲冰冷,也要保護(hù)那顆不愿變老的赤子之心抚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