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刷牙蔓涧,老公的男士洗面奶和牙膏放在一塊,兩者外形的顏色酷似牍疏。
我胡亂擠了一厘米在牙刷上,腦子里雖然有一秒的覺得不對勁拨齐,還是繼續(xù)刷刷刷鳞陨。
刷好后,覺得沒有泡沫瞻惋,而且口感不清爽厦滤。
靈光一閃,想到了剛才擠出來的分明是黑黑的膏體歼狼,那不正是磨砂的洗面奶嗎掏导?
剎那覺得喉嚨麻瑟瑟的難受,趕緊用自來水拼命的沖羽峰,在喉嚨間咕嚕咕嚕的讓水多停留一會趟咆。
旁邊老公照舊的一頓數(shù)落,我已經(jīng)訓(xùn)練成空氣一樣的無視梅屉。換了牙膏值纱,那晶瑩的液體才是我的天天見啊,痛痛快快的一頓鼓搗坯汤,才覺得神清氣爽了虐唠。
自己都覺得好笑,怎樣的缺心眼惰聂,才能如此在生活里啼笑皆非疆偿?
不找借口,有人吃面包沾墨汁搓幌;有人拉著馬繩而馬兒不見了杆故;有人房間里一番忙碌出來吃飯,看到桌上的杯盤狼藉溉愁,以為吃過了反番,又回去埋頭工作……
他們是偉人,都是埋頭科研忘了時間空間,忘了自己的存在罢缸,所以恍惚中仿佛穿越篙贸,他們丟三落四那是大智若愚。
可是我呢枫疆?天生愚鈍爵川,仿佛從小大腦中有個重要的零件弄丟了,或者沒有扭緊息楔,時不時的會出點小紕漏寝贡,讓人哭笑不得。
六歲的時候值依,孝心和表現(xiàn)欲泛濫圃泡,開始瞞著媽媽煮飯燒菜。那時愿险,用的是老式煤油颇蜡,點的罩燈。
可能是媽媽沒有料到我會偷著做飯辆亏,她平時裝煤油和菜油的瓶都放一起风秤,放在高高的廚房吊架上。一模一樣的瓶子扮叨,少兒的我缤弦,哪里有智慧區(qū)分?
那天我炒韭菜彻磁,分不清哪一瓶是菜油碍沐,忙亂中煤油倒進鍋里。聞著刺鼻的味兒衷蜓,知道不對勁了抢韭,我趕緊鏟出煤油,卻忘了要刷鍋恍箭,糊里糊涂的炒好韭菜刻恭。
當(dāng)我嘗了一口,那一言難盡的怪味扯夭,嚇的我跑出去好遠鳍贾,整個中午都不敢回家,生怕挨媽媽一頓揍交洗。
如果說小時候的糗事骑科,權(quán)當(dāng)年少無知,也可以哈哈一笑构拳,當(dāng)做笑談咆爽。
可是梁棠,我是一路不改本色啊。那叫一個風(fēng)風(fēng)火火斗埂,夾帶著慌里慌張符糊,仿佛后面有追兵似的跌跌撞撞。
我在老家派出所辦過六次身份證呛凶。去辦的時候男娄,那個工作人員張大了嘴巴,難以置信的表情:“你已經(jīng)第六次補辦了漾稀?”
看著那個0型的嘴巴模闲,我囧的不行,難為情到頭皮發(fā)緊崭捍。
是啊尸折,這就是我,費盡周折殷蛇,這么多年丟了六次身份證实夹。
要么曾經(jīng)坐公交后面有人擠,皮夾讓人掏包了晾咪;要么自己買東西直接包包放在別人攤位上收擦,轉(zhuǎn)頭就走贮配;要么讓騎摩托車的直接一鍋端……
總而言之谍倦,每次都氣的一臉灰,氣的自己罵自己泪勒,每次都特地回老家昼蛀,一番折騰多少等待,才補辦好圆存。其中酸楚叼旋,不可言喻。
還記得有一年沦辙,丟了三個手機夫植。
打的,到了目的地油讯,把手機放在座椅上详民,掏錢付車費。下車那叫一個瀟灑啊陌兑,連頭都不帶回一下的沈跨,留手機孤零零躺在出租車座椅上絕塵而去。
去商場買鞋兔综,手機順手放在鞋架上饿凛,試穿后喜滋滋跑到穿衣鏡那里狞玛,左照又看,得瑟后回家涧窒。一拍大腦心肪,想起手機,一路狂奔杀狡,哪里還有手機的影兒呢蒙畴。
還有一次,不知道怎么稀里糊涂的呜象,手機不翼而飛膳凝,反正就是找不到了。具體怎么丟的恭陡,沒有印象了蹬音。
有時候,覺得我除了兩個小孩看護得緊休玩,別的什么都弄丟了著淆。丟了初戀,丟了自己拴疤,丟了很多真情永部,丟了信任,丟了活著的活力呐矾,丟了銳氣和勇不可擋……
那一年在合肥苔埋,一個星期天晚上,碗碟收拾妥當(dāng)蜒犯,我和女兒去公園的廣場跳舞组橄。那時候每天一蹦,是我唯一的鍛煉和休閑罚随,也是向往玉工。
蹦著蹦著,突然一根筋通了淘菩,想到家里液化氣上還在煮的咸鴨蛋遵班,剛才出門可能著急忙慌忘了關(guān)了。
這一嚇潮改,嚇的不輕狭郑。我仿佛聞到了廚房的焦糊味,我仿佛看到了滿屋子的濃煙正夾雜著火舌进陡,從頂樓的窗戶竄出愿阐。
我和女兒,拼命的跑趾疚,風(fēng)一樣的速度惹得一路上人人呆立一旁缨历,給我們騰出通道以蕴。我想,那時就差鳴笛開道了辛孵。
打開門的那一刻丛肮,真的心砰砰跳。
還好魄缚,虛驚一場宝与,咸鴨蛋還在鍋里煮著,只是煮蛋的水還剩下一丁點兒冶匹。
后來习劫,無數(shù)次夢里,我都夢見那個煮蛋的鍋嚼隘,在火焰上歡快的跳舞诽里。
更讓我不可思議的是幾年前的一次,那次突然想到做微商飞蛹,想做一個品牌“朵女郎”的內(nèi)褲谤狡。
于是去了浦西,見到了那個做“朵女郎”做得不錯的微友卧檐。她開車帶來了六條不同花色的女褲墓懂,總共三百多塊錢。
我說先試試霉囚,覺得穿了舒服有效果了捕仔,再考慮加盟。
回來的路上佛嬉,在上海站附近一家蒸菜館吃便飯逻澳。我的拎包和放女褲的袋子闸天,緊靠著放一起暖呕。
吃完后,我傻不拉幾的拎著自己的挎包就走苞氮,一旁白色的“朵女郎”醒目的字樣的袋子湾揽,順勢倒在桌上,我視而不見笼吟,走了库物。
火車上,我壓根就沒有理會這茬贷帮,我此行的目的忘的一干二凈戚揭。
到家了,傻眼了撵枢。
原來桌子上還留著我的幾條新褲衩民晒,心疼了好久精居。從此,關(guān)于微商潜必,關(guān)于“朵女郎”靴姿,不了了之。
漿糊磁滚,我覺得我的腦中可能活躍的是一腦勺子的漿糊吧佛吓,就那樣經(jīng)年累月的翻滾著,粘稠著垂攘,讓人憤憤然维雇。
后來,后來的這么多年晒他,我再也沒有丟過東西了谆沃,可能是傷不起而有了戒備,可能是坎坷的路途讓我長了記性仪芒。也可能是老天懲罰我到了極致唁影,不忍心再讓我捶胸頓足了吧。
要命的是掂名,這么混沌的我据沈,還擁有超強記憶,忘不掉的一遍遍在腦海在夢里出現(xiàn)饺蔑,清晰得一如從前锌介。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恨不得一拳砸過去猾警,打得滿地找牙才行孔祸。
看著卷曲的滿頭桀驁不順的毛發(fā),長長嘆息发皿,認命吧崔慧,這個甩也甩不掉的皮囊,這個呆呆傻傻的腦袋穴墅,支撐著這個讓我愛恨交加的自己惶室。
這個呆呆的傻人兒,不就是我嗎玄货?
我確定不是老年癡呆皇钞,是與生俱來的呆。
愁人八勺健夹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