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劉娜娜
正月將盡蛀缝,每每看到某戶人家貼著手寫的春聯(lián)就非常羨慕萤厅。想到可能是崔君的作品,猶覺溫馨可親蜜笤。因為我知道濒蒋,崔君年前參加過安陽晚報組織的“書法名家春聯(lián)義寫直通車”活動,看到他在兩館內(nèi)被人圍得水泄不通把兔,不停地懸腕揮毫沪伙。
與崔君的相識,始于《兄長映像》一文县好。文章刻畫了一個勤奮刻苦围橡、關(guān)愛家人的大哥形象,寫得情真意切缕贡。對于我這樣一個渴望有兄長關(guān)愛的女子來說翁授,覺得好哥哥的形象莫過于此。文中并未提及哥哥的名姓善绎,因此我不由自主地給作者崔愛玲打電話黔漂,問“你哥到底是誰”。由是禀酱,得知崔君的名號炬守。
那篇文章印象最深的是愛玲寫哥哥初學寫書法的情景。他堅持每天練習4個小時剂跟,從不間斷减途,雷打不動。天寒地凍曹洽,手凍生瘡鳍置,戴上手套,決不停歇送淆。夏日悶熱税产,蚊蟲肆虐,汗流如注偷崩,堅持不懈辟拷。
我編發(fā)那篇文章之后不久,2014年1月22日阐斜,得知崔君書法作品展在安鋼工人文化宮二樓展覽廳開展衫冻,欣然前往。我與人交往時常是靠感覺的谒出。與他素不相識隅俘,也沒有朋友引薦邻奠,在安鋼文化宮二樓的展廳里,人來人往为居,我始終不能確定他是誰碌宴、在哪里。我試圖通過上百件書法作品走近他颜骤、看到他唧喉。但是真、草忍抽、隸八孝、篆,或酣暢鸠项,或端莊干跛,或瀟灑,我更不確定究竟哪個是他祟绊。
直到偶遇韓進主席楼入,才終于見識崔君的廬山真面目——個子不高,瘦瘦的牧抽,戴眼鏡嘉熊,滿臉堆笑。古語有云扬舒,人如其字阐肤,字如其人。筆墨性情讲坎,皆以人之性情為本孕惜。顏體雄渾大度,與顏真卿剛直忠義的性格一致晨炕;歐體法度嚴謹衫画,與歐陽詢循規(guī)蹈矩、中規(guī)中矩的仕途生涯有關(guān)瓮栗;張旭削罩、懷素的草書龍飛鳳舞,與他們放浪形骸费奸、不拘世俗的形象相符……一個四體兼修的人鲸郊,他到底有什么樣的性格?他從哪里來货邓?要到哪里去?反復(fù)翻閱崔君贈送的作品集四濒,我反復(fù)揣摩崔君其人其字……
崔君當時是安鋼集團公司文明辦副主任换况,主要負責安鋼集團公司的精神文明建設(shè)职辨、企業(yè)文化建設(shè)、思想政治工作研究以及《安鋼文化》的編輯等工作戈二。同時他還是中國冶金書協(xié)的副秘書長舒裤、安陽市職工書法家協(xié)會副主席、安鋼作家(文學愛好者)協(xié)會和安鋼書法美術(shù)協(xié)會的秘書長觉吭。日常工作和社會工作非常繁忙腾供,但他仍然擠出時間堅持不懈地進行書法創(chuàng)作。從十八歲到知命之歲鲜滩,這條路一走就是三十多年伴鳖,其中甘苦,惟有自知……
那天徙硅,我隨手拍了一些照片發(fā)到朋友圈里榜聂,有朋友求我代為索字。一邊是相交多年的故識嗓蘑,一邊是一面之緣的新交——我只好硬著頭皮和崔君聯(lián)系须肆。想不到,就像古詩里說的“舊識新交遍天下桩皿,可如親戚話依依”豌汇,大家像親戚一樣親密、熱絡(luò)泄隔。
在崔君林林總總的書法作品中拒贱,我印象最深的是一幅對聯(lián),上聯(lián)的內(nèi)容是:“高人洗桐樹”梅尤,下聯(lián)是:“君子愛蓮花”柜思。下聯(lián)好理解,上聯(lián)卻不知有何出處巷燥。查證后才知道赡盘,典故出自元代大畫家倪瓚。倪瓚家有一處收藏字畫奇珍的閣樓缰揪,一般人根本進不去陨享。一個姓徐的同鄉(xiāng)渴慕許久,懇切地說了很多好話钝腺,終于得入抛姑。可是艳狐,他無意中唾了一口定硝。天剛破曉,倪瓚命令仆人到處找唾跡毫目,犄角旮旯蔬啡,墻角地縫诲侮,最后倪瓚在一棵桐樹的根部找到。倪瓚當面命令很多仆人不停地扛水來洗這棵樹箱蟆,“徐大慚而出”沟绪。李可染先生和傅抱石先生都畫有“洗桐圖”,崔君寫這個對聯(lián)是不是也有清高自潔之意呢空猜?我不得而知绽慈,但至今不敢去他的工作室“羅雀齋”造訪,生怕一不小心成了“造次”辈毯,令自己再遇到“洗桐”的尷尬坝疼。
“羅雀齋”自然是取門庭冷寂之意,但我覺得白居易《寄皇甫賓客》的詩句于他更妥帖:“臥掩羅雀門漓摩,無人驚我睡裙士。”化用到崔君身上管毙,可謂“靜掩羅雀齋腿椎,無人驚我書”。他只想搦管拈毫夭咬,達到忘我的境界啃炸,周圍的紛紛擾擾都與他無關(guān)。他躲進羅雀齋內(nèi)不僅是在練習書法卓舵,還在練神南用、練氣、練心智掏湾、練毅力……
崔姓歷史上有過一個大書法家裹虫,崔瑗,東漢著名書法家融击、文學家筑公、學者。書法方面尤善草書尊浪,師法杜度匣屡,時稱“崔杜”∧吹樱“草圣”張芝取法于這二人捣作,自謂“上比崔杜不足”。崔瑗的父親鹅士、兒子券躁、侄子都是著名的學者,《后漢書》稱:“崔氏世有美才,兼以沉淪典籍嘱朽,遂為儒家文林旭贬。”有趣的是搪泳,崔君的妻子、兒子也都工書善畫扼脐,我有時臆想岸军,也許崔君真是崔瑗的后世傳人呢……
可惜,崔杜的書跡今天已經(jīng)無處可尋瓦侮。不過艰赞,值得慶幸的是,我們還能夠欣賞到崔君黑白間的舞蹈……
對于崔君肚吏,我沒有用“先生”來稱呼他方妖,因為我一直覺得他就是精神家園里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