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美好都停留在最初的時候(二)
顧非和墨離之間的關(guān)系谍肤,很多時候就連顧非自己也說不清琅关,他們一起喝過酒煮岁,打過架,其實是挨過打涣易,甚至就連喜歡的人也一樣画机,在高中那個躁動不安的時代,大家都喜歡把男人之間的友誼稱之為“兄弟”新症,對顧非而言步氏,墨離就是他的兄弟。
墨離這人有一點不好徒爹,就是太喜歡爭強斗勝荚醒,宋熙經(jīng)常抱怨他多管閑事,其實他一點都不喜歡管閑事隆嗅,甚至不屑一顧腌且,但在顧非的眼里,他很義氣榛瓮,至少對他很義氣。
義氣其實是一種很虛無縹緲的東西巫击,在那個年輕氣盛的年紀(jì)禀晓,但凡在所有的事情面前加上“義氣”兩字精续,那便是熱血,便是情懷粹懒。
所以很多人都天真的認(rèn)為重付,為朋友兩肋插刀那就是講義氣,而不是去管朋友做的對不對凫乖,也正因為如此确垫,很多的人都打著“義氣”的名號,干著一些拉幫結(jié)伙帽芽、打架斗毆的勾搭删掀,更為嚴(yán)重的是,如果你不加入他們导街,便會被慣于不講義氣披泪,甚至?xí)獾脚懦狻?/p>
上個周,學(xué)校里便發(fā)生了一起打架事件搬瑰,涉及五六十人款票,其中動手的雙方加起來也不到二十個,倒是有六七個人被打得頭破血流泽论,然而事發(fā)的原因其實很簡單艾少,L姓同學(xué)在打飯的時候踩到了Z姓同學(xué)的鞋,L姓同學(xué)沒有道歉揚長而去翼悴,Z姓同學(xué)便當(dāng)場把他抓住缚够,要求其道歉,對方當(dāng)然不肯抄瓦,于是劇情越演越烈潮瓶,終于所有的問題在周末校門外的小樹林爆發(fā),雙方的人數(shù)也由兩個人的罵戰(zhàn)上升到十幾個人的火拼钙姊,還有三四十人的觀望毯辅。
對于整個事件,墨離從頭到尾只說了兩個字“腦殘”煞额,便不是他不講義氣思恐,而是他以為像他們這些腦殘人,根本不配講義氣膊毁。
緊張的一周總算是熬完了胀莹,周末離校前,校長又再次把上周發(fā)生的惡劣打架事件重述了一遍婚温,想要讓大家汲取教訓(xùn)描焰。
周末的陽光就是燦爛,就連空氣都變得新鮮,顧非和墨離長長的舒了一口荆秦,釋放出壓制已久的壓抑篱竭,心情似乎也變得好了。
“顧非步绸,走掺逼!先去打桌臺球∪拷椋”
“好啊吕喘,今天可沒那么容易贏我⌒躺#”
“試試氯质。”
……
顧非和墨離邊走邊聊著天漾月,突然看見離學(xué)校門口不遠(yuǎn)處的地方圍了七八個人病梢,在這種場合,有一些喜歡湊熱鬧的同學(xué)會跑過去圍觀當(dāng)個看客梁肿,也有一些膽小怕事的同學(xué)匆匆離開選擇視而不見蜓陌。
當(dāng)然,顧非和墨離既不是前者吩蔑,也不是后者钮热,他們既不喜歡湊熱鬧,也不是膽小怕事烛芬,因為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隧期,才不想浪費時間來看那些腦殘。
他們繼續(xù)往前走赘娄,突然聽到背后有幾聲慘叫仆潮,于是便又選擇回頭。
“浩哥遣臼,求求你性置,放過我吧∽嵫撸”
“放過你鹏浅?我已經(jīng)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不珍惜屏歹∫遥”
“我是不會分手的◎簦”
緊接著便又是強力的一巴掌季希,那個少年的嘴唇已經(jīng)有鮮血流了出來。
正在這時,墨離突然沖了過去胖眷,擋住那人揮來的一群橄抹,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放開他唆途⊥暧颍”
“你又是誰悉稠,敢管老子閑事康吵“蔚冢”
“墨離义矛∨夭郏”
“管你墨離還是黑離派诬,既然想管閑事就一起挨打吧劳淆。”
說完默赂,一記拳頭便舞了過來沛鸵,這時,顧非又突然出現(xiàn)了缆八,擋住了他的拳頭曲掰。
“你tm的又是誰啊奈辰!”
“顧非栏妖。”
“你tm的知道我是誰奖恰,也敢管老子的閑事吊趾。”
“今天的事我還非管了”瑟啃,墨離突然說道论泛。
顧非當(dāng)然知道他是誰,占著自己老爹有錢蛹屿,在學(xué)校里為所欲為屁奏,傳言他還有個表哥是社會上的混混,這不估計是看上別人家女朋友了蜡峰,幾次追追不到了袁,便決定對人家男朋友下手了。
這樣的事湿颅,墨離和顧非平時也聽得多了载绿,本也不想多管閑事,只不過今天卻誤打誤撞的碰上了油航。
緊接著便是一場混斗崭庸,對方六七個人拿著鋼管便揮舞過來,墨離一手拉住剛才的那個人,然后向顧非喊道怕享,“快跑执赡!”
顧非也拉住那人的另一只手,三人便拼命的往前跑去函筋,不料跑了一會沙合,顧非卻突然被腳下的土坑絆了一下,險些跌倒跌帐,就這么一瞬間首懈,后面的幾個人已經(jīng)追了過來,眼看一根鋼管就要砸到顧非谨敛,墨離突然沖了過來究履,撞開顧非,當(dāng)顧非回過神的時候脸狸,便看見有鮮血從墨離的頭上流下最仑,顧非跑過去抱住了墨離,掄起地上的一塊板磚就準(zhǔn)備向?qū)Ψ降哪X袋拍去炊甲,對方一看情況不妙泥彤,轉(zhuǎn)頭瞬間撤去。
好在鋼管沒有直接砸重頭部蜜葱,只是順著他的頭皮擦過全景,所以只是擦破了層皮,流了點血牵囤,醫(yī)生說爸黄,沒啥大礙,好好休息幾天就好揭鳞。
被他們拉著一起跑的那人炕贵,早嚇得雙腿都發(fā)抖了,連聲說著感謝野崇,而墨離手一揮称开,便讓他回去,那人非要請顧非和墨離吃飯乓梨,墨離卻拒絕道:“今天即使不是你鳖轰,我也會這樣,所以你不必感謝我”扶镀,說完便和顧非而去蕴侣。
顧非問道:“你怎么不問清楚他是怎么得罪那般人的〕艟酰”
“自古紅顏禍水昆雀,這還用問嗎辱志,必定是那家伙看上人家女朋友,又追不到狞膘,便使出這下三濫的手段揩懒。”
“你居然跟我想的一樣挽封,簡直是不謀而合已球。”
“傻瓜都能看得出來场仲『驮茫”
兩人邊打邊鬧的向街道走去。
走著走著渠缕,墨離突然問道:“顧非,你知道什么樣的女人容易得到幸福嗎褒繁?”
“那肯定是漂亮的女人亦鳞,漂亮的女人有好多人追“艋担”
“非也燕差,其實漂亮的女人便不比長相一般或丑陋的女人更易幸福,因為一個女人漂亮本沒有錯坝冕,錯就錯在她長得太過漂亮徒探,不僅會引來很多男性的見色起意,而且也會引來女生的妒忌喂窟,同時她們比一般的女生更不容易滿足测暗。”
“怎么還玩起繞口令了”磨澡,顧非似懂非懂的說道碗啄,然后仔細(xì)把墨離說的話好好想了一遍,又覺得說的很有道理稳摄,對墨離不禁又多了幾分崇拜稚字。
從這以后,他跟墨離的關(guān)系更加鐵了厦酬,墨離和宋熙去哪都會帶上他胆描,而他們兩人也常常當(dāng)著顧非的面肆無忌憚的秀氣恩愛,顧非嘴里雖然不說仗阅,但內(nèi)心的痛苦只有他一個人承受昌讲,而他和宋熙的關(guān)系也一度變得尷尬,他甚至有些分不清他對宋熙居是什么樣的感情霹菊,友情剧蚣?愛情支竹?
做燈泡太久心會累,終于顧非想離開他們鸠按,盡管他很害怕會再見不到宋熙礼搁,但他還是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一定要離開宋熙目尖。
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宋熙的時候馒吴,就想和她在一起;即便知道她和墨離的關(guān)系瑟曲,也不曾死心饮戳;甚至寧肯當(dāng)電燈泡,也要和他們纏在一塊洞拨,只不過希望每天能夠多看見宋熙幾眼扯罐。
他從來都不肯認(rèn)輸,只是這次烦衣,他第一次感到累了歹河,他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宋熙是墨離的花吟,永遠(yuǎn)都是墨離的秸歧,而墨離,卻是他最好的朋友衅澈。
他一直把對宋熙的情藏得很深键菱,深到有的時候自己都看不出來,只是每到夜深的時候今布,才會一個人偷偷地去想她经备,常常想得眼淚都掉了,第二天還得裝得若無其事险耀。
后來弄喘,他大醉了一場,自己把自己灌醉甩牺,晚上他便夢見了宋熙蘑志,他夢見他居然跟宋熙表白,而宋熙頭也不回的走了贬派,他從睡夢中驚醒急但,眼角還流著淚。
從那天以后搞乏,很長一段時間里波桩,他不停的找著各種理由拒絕著墨離和宋熙的邀請,而宋熙也經(jīng)常抱怨他為何突然不理她请敦,其實每次拒絕的時候镐躲,他都很想見她储玫。
只是突然有一天下午,墨離突然打電話給他萤皂,說是要請他吃飯撒穷,他剛想拒絕,墨離就掛了電話裆熙。
很快便收到墨離的短信端礼,他說他已經(jīng)在學(xué)校后面的那家飯店,讓他快去入录。
猶豫再三蛤奥,他還是沒有發(fā)出拒絕的短信,他和墨離已經(jīng)很久每一塊吃過飯了僚稿。
這是一個不大的餐廳凡桥,人雖不多,但里面的裝飾卻非常安靜蚀同,是宋熙唬血、墨離和他都喜歡的類型。以前他們?nèi)齻€經(jīng)常來這唤崭,他一進門,便在一個角落里看見了墨離脖律,他手里竟然夾了一根煙谢肾,雙眼有些失神的看著窗外,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小泉,墨離也學(xué)會了抽煙芦疏。
墨離突然回過頭,向他招了招手微姊,他微笑著走了過去酸茴。此時餐廳里放的是陳奕迅的那首《好久不見》:我多想見你一面,看看你最近改變兢交,不再去想從前薪捍,只是寒暄,和你坐著聊聊天……可惜今天宋熙便沒出現(xiàn)配喳。
“墨離酪穿,你以前不是最討厭抽煙的嗎,啥時候?qū)W的晴裹?”
“剛學(xué)被济。”
“是不是遇見啥煩心的事了涧团≈涣祝”
墨離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经磅,遞給顧非一灌啤酒,自己也打開一罐钮追,然后便往嘴里灌去预厌,兩人就這樣喝了起來,剛開始他們都沒怎么說話畏陕,只是自顧自的喝著酒配乓,酒一杯杯下肚,嘴里的話也漸漸多了起來惠毁,不知不覺中墨離竟跟顧非講起他和宋熙的事犹芹,前面還有條有理,到后來便東一句西一句的鞠绰,說的話也越來越?jīng)]邏輯腰埂。
顧非從他后面斷斷續(xù)續(xù)的話語中聽出了大概,原來墨離再過幾天就要去當(dāng)兵蜈膨,他的父母已經(jīng)為他安排好了一切屿笼,雖然他不想去,但是他又不得不去翁巍,但他始終沒說他為什么不得不去驴一,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宋熙。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灶壶,已經(jīng)下午兩點了肝断,他抬頭看了一眼,是在自己臥室驰凛,他閉上眼睛回想胸懈,卻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是怎么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