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的子孫》讀書隨筆記
當下的腳步(下) 20180108
有夢想的人,活著天生就不是為了享受的一不僅僅是肉體的享受藤滥,也有精神的享受方妖,比如生活的詩意和溫馨一一他總是希望自己能創(chuàng)造一點價值,希望自己能讓世界變得不一樣近哟。他憧憬一種更加高尚、更有價值的活法。而我,最初也是在這樣的尋覓中闲坎,才一步步走出小村,走出我想超越的生活的茬斧。我當然也可以像我的弟妹那樣活腰懂,他們活得也很好,只是项秉,我不滿足绣溜。但可怕的是,即使我有這樣的夢想娄蔼,一旦回到家里怖喻,出去混上幾天,我就既不想修行岁诉,也不想讀書了锚沸。除非,我整天整天地不出去涕癣,躺在床上看書哗蜈,讓好書為我創(chuàng)造另一個環(huán)境,否則,我就會變距潘。幸好一回到城里炼列,一進入我的小屋,感覺就全都回來了音比,說不清為什么俭尖。農(nóng)村好像有一個巨大的信息場,在用一種庸碌的東西腐化我洞翩,讓我失去夢想稽犁,讓我失去追求夢想的動力。這才是生活在農(nóng)村最可怕的事情菱农。
——摘自《匈奴的子孫》 雪漠著 人民文學出版社
窗外的雨一直在下,在這樣一個冷雨夜循未,讀讀書寫寫文章,望望窗外那一眼望去都是黑的山頭秫舌,顯得更為詩意了的妖。我知道,在這樣一個冷雨夜足陨,對面那黑漆漆的山頭定然彌漫著霧氣嫂粟。濕漉漉的,每一個霧氣分子都在訴說一段雨夜的故事墨缘,每一滴雨水都在寫著冬季里的情詩星虹。就這樣,在如此寂靜的冷雨夜镊讼,我又與《匈奴的子孫》相遇了宽涌。是的,書中寫的是西部的故事蝶棋。我的生活成長在東部卸亮。地理的遙遠卻抵擋不住真正的相惜。我發(fā)現(xiàn)玩裙,世界上最近的距離莫過于心心相印靈魂的相遇兼贸。
故鄉(xiāng),是我內(nèi)心的一塊疼痛地吃溅。我相信溶诞,與我有著共鳴的不止一個人。因為决侈,太多人有著回不去的故土螺垢。N多年逝去了,反認他鄉(xiāng)是故鄉(xiāng)的人大把人在。這里面有故事甩苛,有尋覓蹂楣,有有著無奈……每個人的心不同,故事自然也就不同了讯蒲。
臨近過年了墨林,到處都彌漫著為年而準備的氣息赁酝。春運,是關(guān)乎“過年”的一個熱門話題旭等。自改革開放后酌呆,這個話題似乎一直沒有因時間的變遷而退潮。從綠皮火車時代到高鐵搔耕,春運卻沒有因科技的發(fā)展而根本的改變隙袁。
春運,運的不單單是旅程弃榨,同樣也是一份鄉(xiāng)愁菩收。余光中先生的那首《鄉(xiāng)愁》讀碎了多少人的心。這是一份血與淚鲸睛,心靈與靈魂之間的疼痛娜饵。中國人是有根的民族。有首歌是上個世紀九十年代初很流行的官辈,歌名就叫《把根留住》箱舞。
現(xiàn)在因時代的發(fā)展與變遷,越來越多的跨地域婚姻拳亿。特別是在一線城市晴股,父親和母親的故土通常都是在500公里以上。我也是時代的產(chǎn)物风瘦,或者說队魏,我是時代的潮流者。年近三十而立的我万搔,就是一個名副其實的混血兒胡桨。我混有嶺南和古巴蜀的血脈。所以瞬雹,從一定程度上來說昧谊,我不屬于任何一方,我卻又屬于任何一方酗捌。我相信呢诬,一個人生命中的基因密碼定然有著地域文化的特性涌哲。這些特性,在我的生命中上演的淋漓盡致尚镰。沒有好與不好阀圾,只是讓我真正演繹出了我是一個人。
因為是混血兒狗唉,所以初烘,家族系統(tǒng)總是有著不一樣的特色。逢年過節(jié)更為是將我一分為二分俯。比如肾筐,過年在恩施土家族苗族自治州,冬至就在德慶缸剪。畢竟吗铐,廣東有冬大過年的說法。坦白說杏节,這些在我的成長記憶中不算什么唬渗,只不過是去不同的地方與不同的家人相聚而已。但是拢锹,在我生命中真正留下印記的是那段返鄉(xiāng)路谣妻。
每當聽到哪里有了新修的橋,新建路的公路卒稳,我總會不禁的感嘆,修橋鋪路的人最偉大他巨。后來充坑,認識了球哥。也會在讀行的過程中忍俊不禁的夸夸球哥染突。雖然夸的很多次捻爷,但這是我內(nèi)心的話。
沒有經(jīng)歷過返鄉(xiāng)路的人份企,永遠都不會理解鄉(xiāng)愁的疼痛也榄。廣州距離德慶約一百六十多公里。誰能想到在現(xiàn)代人看起來短短的一百多公里的路程司志,我們在上個世紀九十年代回去甜紫,要從廣州大沙頭碼頭坐船,沿西江而上骂远,一個晚上的水路才可以抵達德慶碼頭囚霸。再后來,二十一世紀出激才,走國道要走近六個小時⊥匦停現(xiàn)在额嘿,一張淺藍色的高鐵票,一個小時三個字就可以抵達南江口劣挫。南江口處跨西江大橋進入德慶縣界册养。這樣的經(jīng)歷,我?guī)缀踝吡私暄构獭8覇柷蚶梗松卸嗌賯€三十年?
恩施土家族苗族自治州在位于重慶湖北湖南交界處。屬古巴文化焚刚,進川要道。若問我恩施州最大的特色是什么矿咕。我的回答是山碳柱!我相信許多人都聽過那首《山路十八彎》,其實就是恩施人唱的恩施那塊土地福稳。廣州距離恩施約一千公里的圆,在之前沒通高速和鐵路的時候越妈,廣州到恩施要開三天的路程梅掠。其中兩天都是在翻大山店归。不同的季節(jié)翻大山會看到不同的景色娱节。你們看過真正的成山成片的映山紅嗎?經(jīng)歷過只要轉(zhuǎn)一個彎道后谴古,望見的不是路面掰担,而是深不見底的懸崖嗎带饱?更有時候半個車輪都是懸在空中的勺疼。沒有這種經(jīng)歷的人是永遠不會理解修橋鋪路的人的那份偉大执庐。永遠都不會明白我內(nèi)心為何如此的感恩那些修橋鋪路的人轨淌。有時候冬天递鹉,倘若從北方回恩施,從宜昌進入318國道東段。318國道我相信對喜歡自駕的朋友都不會模式谷炸。往西,便可以一路進藏了语婴。我走的是東段驶睦。跑山路的司機才是真正意義上的老司機场航,各個拿出手定然是業(yè)余的賽車手溉痢。我記得08年雪災(zāi)的時候,我們走的209國道竹挡,從湖南張家界翻大山回去恩施的揪罕。恩施市區(qū)幾乎不會下雪好啰,盆地氣候框往,氣溫達不到那么低廓握。但隙券,山外的山上娱仔,山上的頂上牲迫,道路結(jié)冰盹憎,樹上掛霜陪每。綁著防滑鏈翻大山檩禾,那種場面至今在腦海中還記憶猶新盼产。據(jù)說修恩施宜萬鐵路的時候戏售,造價比青藏鐵路都要高⌒可見诗祸,工程之巨大直颅。說到這里功偿,還是說不盡的感恩。
但無論恩施也好吨瞎,德慶也罷。這兩個地方是我永遠都回不去的故鄉(xiāng)崖叫。不是地理位置回不去心傀。而是我沒可能像呆在那兩個地方醉生夢死的過下去。僅僅一個理由,讓我永遠的遠離了那兩個地方陕贮。但是掉缺,我的心里卻非常愛著那兩塊土地眶明。每次回去搜囱,我都愿意踏上德慶的田野,在那里用手觸摸土地的溫度,感受那塊土地的熱情坛增。我覺得收捣,只有我站在農(nóng)田里,我才能真正的擁抱這塊土地昆婿,這是根的感覺。每次回到恩施看疙,我也總會走到清江邊,用手捧起江水搁胆,感受著水流從我指尖中流淌過的痕跡渠旁。我喜歡坐在清江邊發(fā)呆看書聽流水聲粤铭,我想伪煤,只有這種方式才能讓那塊土地真正的聽懂我的告別职烧。即便如此,我卻回不去了足删。每次聽到《大山里走出的孩子》就會淚如雨下拂到,其中有句歌詞是這樣唱的:“我是大山走出的孩子码泞,像大山一樣強悍兄旬,也有大山的情懷。大山里有我悠悠的眷戀余寥。千里之外有我思念的淚眼领铐。”
道路不再漫長宋舷,只是我的心大了绪撵。道路不再遙遠,只是我想走到更遠的地方尋找天的盡頭了祝蝠。故土的文化雖未遠去莲兢,但我學習和承載下來的文化卻可以更好的將他們包容了汹来。
離開了故土,不是因為不愛改艇,而是因為更愛。我的夢想是世界坟岔,我要站在世界的頂端谒兄,帶著我的鄉(xiāng)土看整個世界。我不屬于恩施社付,也不屬于德慶承疲。我屬于整個世界。
寫于2018年1月8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