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司位于一個新建開發(fā)區(qū)園內(nèi),因為是剛興起的創(chuàng)業(yè)公司薯嗤,今晚無疑又是個加班夜顽爹。
看了看手上的鐘表指向凌晨一點,下樓張望四處一片靜謐应民,除了眼前的石油馬路與昏黃的街燈之外什么也沒有话原。
我再也不要加班到這個時候了夕吻!
我的心中憤怒起一團熱火卻又異常的不安诲锹。
該死的能不能來一輛出租車?我看了看手機上的打車軟件顯示周圍也并沒有可叫的車輛涉馅。
難道我要睡在公司了嗎归园?
拖著疲憊身軀的我?guī)缀踅^望似的拔掉腳上的紅色高跟鞋,坐在樓下的階梯上稚矿。
正想要打電話給朋友叫她幫我叫輛車來的時候庸诱,我看見遠處正走來一排的人,烏漆麻黑好像全都穿著統(tǒng)一的服飾晤揣,仗勢很大的樣子桥爽。
眼看他們快要走到我的面前,這時才發(fā)現(xiàn)他們是一群中年大叔級的人物昧识,鐵青著臉钠四,穿著筆挺的黑色西裝套服手拿密碼式皮夾和統(tǒng)一的油亮黑皮鞋,一字排開有秩序的往前走在這條街上跪楞。
說得可怕點就像一群人模人樣的僵尸缀去。
看著這仗勢我感覺自己像在做夢,害怕的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甸祭,手腕撐足了力想趕緊回到公司大樓里面避一避缕碎。
沒想到一個轉身,一張臉色煞白的大叔的臉就直勾勾的正對著我面前池户,距離仿佛能看清他眼仁里面有我驚嚇般的影子咏雌。
“對不起凡怎,打擾你們了,我只是路過這里处嫌,有點找不到回家的路栅贴。”我極力想撇清和這里的關系熏迹。
“你是來面試的嗎檐薯?”大叔的嗓音低沉卻充滿著磁性。
“我只是迷路了注暗,那個你知道怎么走出去坛缕,哪里有車打嗎?”我裝模作樣的比劃了一番捆昏。
“哦你跟著我們走赚楚,出口就在前面∑罚”
突然我就意識到自己不應該說這些謊話的宠页,導致現(xiàn)在卻將境地變得越來越慘。
于是我只好硬著頭皮跟著他走了寇仓,想找個機會開溜举户。
我觀察到他的皮夾里面正在滲血,就像濃稠的顏料一滴滴的掉落在地上遍烦。
也許這是個不歸路俭嘁,我要死在這里了。
我跟著他們的隊伍一直往前進服猪,不時前后查看供填,都是清一色的病色臉,我怕再往下胡思亂想我就要暈倒在這里了罢猪,不近她,也許暈倒對我來說更好。
“小姑娘到了膳帕,你往右邊走就能出去了粘捎。”大叔指著右邊充滿著明亮街燈的道路备闲,這條路的確可以走出去晌端,只是我太懶太害怕更想打車才沒有早點選擇這里,早知道我就應該下班直接走到這里來恬砂。
他指明道路給我后咧纠,我回頭看見他們這群手拿皮夾的人往左邊走去,但是左邊明明就是一條河溝泻骤,什么也沒有漆羔。
我看見他們一個個往河溝里越走越深直到淹沒自己梧奢,我害怕的捂住自己想要尖叫的嘴,拼命狂奔演痒,發(fā)誓第二天就辭職不想在這里干了亲轨。
我徹夜未眠,滿腦都是回想著那些穿著西裝的大叔走往河溝里的樣子鸟顺,第二天更是不敢醒來惦蚊,也許明天的報道就會說工業(yè)園區(qū)河溝里發(fā)現(xiàn)大量尸體的新聞吧。
趨于現(xiàn)實的無奈我回到公司讯嫂,不停翻閱有關新聞和看向那個河溝蹦锋,什么都沒有,真的好像在做夢一樣欧芽。
“喂莉掂!發(fā)什么呆呢!”主管摔了厚厚一疊文件在我桌上千扔,朝我怒吼憎妙。
我看著這疊文件心想難道又要加班?曲楚!我真的不想再經(jīng)歷那種事情了厘唾。
于是我對主管說:“明天之內(nèi)做完可以嗎?”
主管隨口就是丟來一句:“這點東西你當天都完成不了洞渤?”
“我可以我可以我可以阅嘶∈舭辏”生怕丟了飯碗似的载迄,我開始整理起文檔希望可以盡快完成不要加班。
沒想到噩夢還是來了抡蛙,我又加班了护昧,只是比昨晚早了一個小時,這下應該看不見他們了吧粗截。輕步下樓之后果然他們就沒再出現(xiàn)過我的視野里惋耙,那么昨晚就當作是夢吧,我心中悠然自喜熊昌。
一周后的晚上绽榛,我再次加班,這次卻是同事陪伴在我身旁婿屹,其實那件事情我也記不怎么清楚了灭美,加上有了同事我就覺得更是小事一樁。
結果剛下樓就看見他們的隊伍又從遠處走來昂利。我望了望手上的鐘表指向凌晨2點届腐。
“真是一幫可憐的人铁坎。”
同事A淡定的站在我旁邊望著犁苏。
“你知道他們硬萍?!围详!”
“他們就是一群行尸走肉朴乖。”
真不敢相信同事A望著他們可以如此輕描淡寫的說出這句話助赞,我定睛遠望寒砖。
“話說,你對我們主管有什么不滿意嗎嫉拐?”
“怎么啦哩都。”
“塞他進那個皮夾婉徘∧叮”
“什么皮夾?”
“就是那幫人的皮夾里面啊盖呼∪迓梗”
我想起那天那個大叔皮夾從里往外滲出的血液。
“不敢不敢不敢<肝睢T佳住!你是不是變態(tài)靶否圾浅!我們快走吧!:镀印@瓴丁!”我拉著她使勁想要比那幫隊伍走得更快众雷。
“怕什么灸拍,他們其實是幫別人回收秘密的人±。”
“回收秘密的人鸡岗?”我重復了一次她的問題。
“他們是一個隱性的存在编兄,如果你有什么覺得想要丟舍掉的思想或者人轩性、物都好,他們會幫你收進那個皮夾翻诉,第二天你就會忘掉甚至解決掉這件事情炮姨“乒危”
“這么神奇?舒岸!”這在我眼里簡直不可思議绅作。
我又補充:“那如果把主管放進去不就是殺人分尸了嗎!蛾派!”
“你個傻子俄认。這只是個回收你思想的皮夾,別想太多洪乍,顧名思義就是幫你回收負能量罷了眯杏。他們本來就是一群想死的人,帶著你的一些負能量死去也不嫌多壳澳∑穹罚”
“想死的人?但是他們的尸體之后并沒有浮上水面啊巷波∥颍”
我和同事A看著他們又以相同的路徑走向河溝里去。
“如果你相信這個世界有鬼魂…”
“哎你瞎扯什么蛋D鳌o鼻!”
我越來越覺得他在編故事騙我垮耳,但是又不告訴我真正的原因颈渊,于是我準備第二天晚上特地加班去詢問其中一個人。
“你好终佛,我能問你里面裝的什么嗎俊嗽?”
我抓住其中一個人的衣角,這時我已經(jīng)司空見慣再也不害怕了查蓉。
“這里面是你們的負能量乌询,我們負責每天帶著他們死去榜贴,這樣你們就可以快樂了豌研。”
“那為什么你不能好好活著唬党?”
“這世界容不下敗者鹃共。”
“你們不是敗者笆还啊霜浴!你們好好活著為什么要死去?蓝纲!”
“沒有負能量要裝的話就不要阻礙我們上班了阴孟∩稳遥”
“死去…就是你們的上班嗎∮浪浚”
“因為死去讓我們覺得自己更有價值锹漱。”
“難以置信慕嚷「珉梗”
“死去之后我的父母會哭會鬧,我的朋友會回來找我看我喝检,遺憾錯過我嗅辣,多好啊,這個時候我多有價值挠说≡杼罚”
“你們的尸體為什么不會浮出水面?”
“有沒有負能量要裝损俭?快點译暂,我要走了×么叮”
看著他離去的身影外永,我猶豫不決的心立刻定了下來沖著他大喊:“我有!”
他從隊伍中間走出來拧咳,打開了自己的皮夾伯顶,里面有人心還有針扎娃娃和一些撕碎了的情侶合照。
他說:“你現(xiàn)在在我提供的紙上寫下你的負能量給我就行了骆膝〖礼茫”
“你保證第二天我就能忘記我的怨恨開始我的新生活嗎?”
“對的沒錯阅签∑海”
于是我在紙上寫下:主管去死。
他將紙塞進了皮夾里匆忙離去政钟,我看著他帶著那個有我紙條的皮夾路克,走進了河溝。
第二天早上我被手機鈴聲吵醒养交,只聽見同事B在手機里帶著慌亂的哭腔對我說:“我們的主管死在河溝里了精算!”
我立刻從床上坐起來,雙目呆滯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碎连。
這件事怎么會變成真的灰羽?!!
我立馬隨便穿好衣服趕去現(xiàn)場廉嚼,發(fā)現(xiàn)現(xiàn)場已經(jīng)有一堆警察和法醫(yī)玫镐,隱約聽見說是被掐死丟進河里的。
我向后退了幾步怠噪,手腳開始哆嗦著摘悴。
一下子我被人用肩膀拍醒,是同事A:“哎舰绘,年紀輕輕蹂喻,可惜啊∥媸伲”我的眼神開始飄忽不定口四,難道是我殺死了主管…
同事A叫我晚上去KTV喝一杯被我婉拒,我只想回家寫好辭呈趕緊走人秦陋。
不料晚上被同事B打來的電話擾亂了思緒:“聽說你連續(xù)幾個晚上都在說夢話蔓彩,還好吧?”
“說什么夢話驳概?”
“沒有啦赤嚼,因為同事A經(jīng)常跟我們講你前段時間晚上都會在辦公室里加班留宿,有幾次回去拿文件的時候都看到你在說夢話…”
“我在辦公室過夜顺又?更卒!”
“嗯嗯是呀,你在辦公室過夜睡的又不好又老說夢話稚照,加上主管死了蹂空,我怕你壓力太大,打個電話過來勸你加不完的別勉強自己果录,我們可以幫你上枕。”
難道我前段時間都是在辦公室里過的夜弱恒?辨萍?!也就是說我根本沒回幾次家返弹?那么我又怎么會看見那些隊伍锈玉?!
難道這全部都是夢琉苇?嘲玫!
如果真的是夢,突然間想起某次同事A在夜里看到那些隊伍時對我說的話:塞他進那個皮夾并扇。
我迅速撥通了同事A的電話:“你看見過我做夢并且說夢話?抡诞!我能問你我都說了什么嗎穷蛹?”
“怎么啦土陪,你就說一些回收負能量的大叔隊伍什么的好害怕,我覺得還蠻可愛的就和你對話了幾句肴熏,原來真的能夠融入進你的夢里嗎鬼雀?真有趣啊哈哈哈!M芾簟源哩!”
我的心里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