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過了立夏,天氣還是有些涼粘咖,雨下了一場又一場蚣抗,今天凌晨還打了幾聲響雷,全城停電,不過還好是在夜里翰铡,夢里的人都不一定曉得钝域。
我看到窗外柳絮開始飄了,心想著又到了你過敏癥發(fā)作的季節(jié)了锭魔,但轉(zhuǎn)念一想例证,你人在加州,哪里有什么柳絮呢迷捧?是啊织咧,算起來你去美國也有十年了,但是每年到了這個時節(jié)漠秋,五月剛過了一半笙蒙,柳樹發(fā)了新芽,然后漫天飛柳絮的時候庆锦,我就不由得想起你捅位,想起你過敏癥發(fā)作噴嚏打個不停,眼睛紅得像個毛茸茸的小兔子的樣子搂抒。
十年是多久呢艇搀?這個數(shù)字聽起來簡直讓人心驚肉跳。不過想來也就是我們那座建在小山丘上的學校又添了幾棟新的教學樓求晶,山下我們常去的燒烤店改成了書店現(xiàn)在又換成了奶茶店焰雕,柳樹綠了又綠,似乎變粗壯了不少誉帅,那樣久的時間吧淀散。
我沒去過美國,只聽說加州是一個消費水平很高的地方蚜锨,有錢人都住在那里,華人好像也挺多的慢蜓,也不知道你那樣靦腆不善交際的性格在那里能不能適應(yīng)亚再。記得上學的時候,你最討厭的就是英語晨抡,每次都因為英語成績拖后腿氛悬。那時,你的座位靠窗耘柱,第二排如捅,就在那個愛穿鞋跟很細的高跟鞋,走起路來在走廊大理石地面叮叮作響的女老師眼皮底下调煎,你上課還總跑神镜遣,總往窗外看,剛開始每次跑神都會被點名提問士袄,答不出來就要罰站悲关,所以我印象里有那么一段時間谎僻,你好像總站在窗邊。后來也許是高跟鞋懶得管你了寓辱,上課再不叫你艘绍,你索性每節(jié)課都趴在窗臺上,看都不看她一眼秫筏。我好奇的是诱鞠,那窗外到底有什么呢?我去看過的这敬,左不過是幾顆大柳樹罷了般甲。盛夏時節(jié),柳絮不再飄了鹅颊,只剩下那綠綠的枝條軟軟的在風中蕩啊蕩的敷存。若是下幾場雨,地面就會變得濕乎乎的堪伍,被雨水打落的葉子就會落到泥土里锚烦,就辨不出顏色了。
還以為那樣討厭英語的你這輩子都不會想和它扯上什么關(guān)系帝雇,可是高考那年涮俄,一心要讀數(shù)學專業(yè)的你卻被調(diào)劑到了英美文學專業(yè),之后很少能聽到你的消息尸闸,只知道你畢業(yè)去了美國彻亲,一走就是十年。
上學的時候吮廉,我總以為日子還長苞尝,也不懂得什么叫世事無常。生活于我宦芦,不過是讀書吃飯睡覺打游戲宙址,與同學打鬧,與父母拌嘴调卑,沒什么夢想抡砂,想的最遠的事是下周的周測√窠В總覺得生活就要一直這樣過下去注益。但是人總要長大的,但時間有長有短溯捆,有的人花一輩子丑搔,有的人花幾年,有的人幾個月,有的人幾天低匙,有的也許就是一瞬間的事旷痕。
我再看看窗外飄著的柳絮,它們在風中飛呀飛呀顽冶,落到哪片濕潤肥沃的土地里就開始努力扎根欺抗,向下扎,深深地强重,從一棵小苗逐漸長成一棵大樹绞呈,在盛夏時節(jié)的風里擺動枝條,蕩啊蕩的间景,在幾場雨過后佃声,掉些葉子,那葉子落到泥濘的土里倘要,辨不出是什么顏色了圾亏。
加州即便沒有柳樹,我聽人說也有橡樹杉樹之類的封拧,柳樹也好志鹃,別的什么樹也好,我愿你能像樹一樣泽西,在那里好好地扎根曹铃,就算下了幾場雨,掉了幾片葉子捧杉,也總會有重新生機盎然的日子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