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echo安神
第十四章 最重要是凌樨喜歡
不知道從哪天開始,課間休息時間皮获,胡星的桌面恢復干凈,那些做燈籠的材料全部消失不見了纹冤。聽傻豬說洒宝,胡星拿回家組裝了,但成品是個什么樣子則依然是個謎萌京。無論誰去問雁歌,胡星都守口如瓶。
既然沒有答案知残,鐘由搞的競猜游戲自然就夭折了靠瞎。
傻豬對我說過,胡星不惜費時費力自己做燈籠求妹,肯定是送給別人的乏盐。傻豬曾半試探的問胡星,他支支吾吾的制恍,沒有說是父能,也沒有說不是,但傻豬說從他一閃而過的眼神里看出了肯定的回答净神。
“一閃而過你都看見何吝,真不真的,你上課不是還要戴眼鏡才看清楚黑板嗎强挫?”我說。
“真的薛躬,而且還是個女的俯渤。”傻豬補充道型宝。
“你怎么知道八匠?又是他的眼神告訴你的絮爷?”
“這個倒不是,我在他材料里發(fā)現(xiàn)一張粉紅色的信紙梨树】雍唬”
“哦,你翻他的東西抡四?”
“噓柜蜈,這么大聲干嘛≈秆玻”傻豬作噓聲狀淑履。
粉紅色,信紙藻雪,怪不得傻豬會有這樣的聯(lián)想秘噪。
“可能是送給他媽吧∶阋”我逗她指煎。憑著我多年的閱讀言情武俠小說的經驗,送給他媽這個可能性絕對小于萬分之一便斥。
“你逗我玩呢至壤?”
我笑了笑,不敢再逗她椭住,我現(xiàn)在學習克制自己崇渗,努力減少把天聊死的次數(shù)。
接著京郑,傻豬跟我說了她最近發(fā)現(xiàn)的一些蛛絲馬跡宅广。
比如,有一次二班的劉恩妍來我們七班找鐘由些举,商量建立啦啦隊的事情跟狱。期間,胡星目不轉睛的盯著劉恩妍的方向看户魏,眼珠就快掉下來了予跌。
劉恩妍,臉小鼻挺烤礁,膚白腿長陆赋,是一個人見人愛車見車載的大美女。
軍訓的時候我就經常聽男生們談論二班的“一六二六”鸠信,剛開始我以為是某位漂亮女生的身高纵寝,后來才知道,這四個數(shù)字說的不是一個女生星立,是三個女生的簡稱——她們分別是陸籬爽茴、劉恩妍和劉嘉毓葬凳。“一六二六”其實就是“一陸二劉”的諧音室奏。
剛開始大家議論“一六二六”的時候火焰,以為二班是藝術班,理所當然的收聚了全年級的三大美女胧沫。后來昌简,我們才知道,粵慶根本就沒有藝術班琳袄,一班和十六班是實驗班江场,其他都是普通班,沒有區(qū)別窖逗。所以址否,可能只是上帝的隨便一擲,剛好“六六六”就在一起了碎紊。
有一次在教學樓里佑附,劉恩妍迎面向我走來,我被她的神仙顏值吸引仗考,居然很沒禮貌的直勾勾盯著她看音同,她看見我看她,對我禮貌的笑了笑秃嗜,簡直傾國傾城权均,人走過了我還回頭看,下樓梯的時候差點摔了一跤锅锨。
我是一個女的都這樣叽赊,就別說是男的了,青春期的事必搞,我懂必指。
所以,如果是劉恩妍的話恕洲,傻豬的猜測倒是不無道理塔橡。
“不過,誰會送女生一個機器人燈籠啊?”我突然想到霜第。
“你怎么知道是機器人葛家?”
“辛秦說的∶诶啵”
“他怎么知道癞谒,胡星告訴他的?”
“他……猜的,那天晚上吃腸粉的時候你也在啊扯俱。”
“切喇澡。我還以為你比我多知道點什么迅栅。”
聊天結束晴玖,傻豬不再說話也不再理我读存。胡星的燈籠到底是什么造型,又是送給誰的呕屎,成了一個謎让簿。
不過,除了傻豬秀睛,沒有人會真正關心尔当,這件事很快就沉寂了。就像微博的熱搜蹂安,無論這件事有多熱多火爆椭迎,最多不過兩三天就涼了。
中秋假期前一天田盈,我爸開車來接我放學畜号,晚上去吃大餐。
放學的時候允瞧,我在門口見到辛秦简软。
“這么早走,不像你啊述暂”陨”我說。以他為首的一幫男生贸典,每天放學后都會留在學校里打籃球视卢,一直到校工來清場。
“晚上陪我媽去吃飯廊驼【莨”他說,“誒妒挎,不跟你說绳锅,我媽……≡脱冢”第二個媽字剛說完鳞芙,他就沖出人群跑過對面馬路,奔向一輛銀色的轎車。
他找他媽原朝,我找我爸驯嘱。
我正要沿著馬路搜尋我爸那輛白色寶馬,只見辛秦又折了回來喳坠,并且?guī)е桓睂擂蔚谋砬椤?/p>
“你爸叫你鞠评。”他指著對面馬路說壕鹉。
“什么剃幌。”我不明白他什么意思晾浴。
“你爸……”负乡,他說到第二個爸字的時候,我順著他的手指脊凰,看見對面馬路剛才那輛銀色轎車抖棘。此時,銀色轎車的后車窗緩緩打開狸涌,里面向我招手的那個人钉答,就是我爸。
原來杈抢,我爸換了輛車数尿,車型還跟辛秦他媽的車一樣。辛秦也沒留意車牌號碼惶楼,憑直覺就跑過去了右蹦,一拉車門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
一坐進去歼捐,我也發(fā)現(xiàn)不對勁何陆。
開車的居然是司馬姐。
方向盤套是粉紅色的豹储,圖案是一個卡通形象的大頭女孩贷盲,頭上帶著蝴蝶結。手機架也是粉紅色剥扣,卡通兔造型巩剖。就連掛著的平安符也被系上一個粉紅色的毛毛球∧魄樱總之佳魔,車廂內彌漫著濃濃的少女風。
“爸晦炊,你又換新車啦鞠鲜?”我故意問宁脊。
“哦,不是贤姆,我的車拿去保養(yǎng)了榆苞,這是你司馬姐的車∠技瘢”
“怎么樣语稠,粉紅色少女風,喜不喜歡弄砍?”司馬姐問我。
“挺好输涕∫羯簦”我說。
司馬姐莱坎,復姓司馬衣式,我爸以及公司里的人都叫她司馬,我叫她司馬姐檐什。司馬穿著打扮都很時尚碴卧,我不清楚她具體年齡,看上去20到30歲都有可能乃正。她原來是我爸公司里的財務住册。但她對外介紹從來不說自己是財務,都說自己是個打雜的瓮具。自從我爸公司結束荧飞,我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見她了,不知道她現(xiàn)在做什么名党。
司馬接著又是一輪商業(yè)夸贊叹阔,說我學習好,長得漂亮传睹,聽話乖巧……耳幢。我爸一臉微笑,摸著我的頭發(fā)說我是他的驕傲欧啤。這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睛藻,把我說得自慚形穢,眼看著再說下去我就要鉆地底下去了邢隧。
“我們今天去哪吃靶薜怠?”我馬上打了個岔府框。
“潮汕牛肉火鍋吱窝。你的最愛讥邻。”司馬說院峡。
“但我想吃麻辣小龍蝦兴使。”
“我和你司馬姐都不能吃辣……照激》⑵牵”
“沒事,也有其他不辣的俩垃,最重要是凌樨喜歡励幼。”司馬說口柳。
凌樨是我三歲之前的名字苹粟,我爸一般不愿意跟別人提,而且一直都是只有他和我兩個人的時候跃闹,他才會叫我凌樨嵌削。所以,自我懂事以來望艺,這是第一次被我爸之外的人叫我凌樨苛秕,我有種自己的隱私被侵犯的感覺。
每一年中秋節(jié)前找默,我爸公司都會搞活動慶祝艇劫,每次我爸都會帶上我。有時候去從化或者增城泡溫泉惩激,住一個晚上港准。有時候開車去番禺大夫山又或者更遠的農村地方去BBQ。有時候去大間的KTV唱歌吃飯宵夜直落咧欣。
“就我們三個人嗎浅缸?”我問。
“本來還有瘦鬼超同肥佬梁魄咕,之前都說沒問題我才定今日的衩椒,剛才又放我飛機,說臨時要加班哮兰。今年就我們三個毛萌。”我爸說話的時候眼睛直視前方喝滞,卻沒有焦點阁将,他在懷念從前。
“現(xiàn)在大家不在一起了右遭,各有各忙做盅,也就我沒什么正經工作缤削,可以隨傳隨到〈盗瘢”司馬不無唏噓地說亭敢。
去年,我爸結束了公司图筹,原來那幫特別喜歡搞活動的飲食男女各散東西帅刀。我想,以前那種觥籌交錯远剩、熱鬧喧囂的場面扣溺,以后應該不會再有了。我爸表面上沒什么瓜晤,但我知道其實他還是蠻失落的锥余。
他們最后還是選擇遷就我,去吃了小龍蝦活鹰。除了麻辣,還點了蒜蓉的只估,另外還有清蒸大蝦和其他一些配菜志群。
小龍蝦還是麻辣的好吃,當辣到嘴快要飆煙的時候蛔钙,來不及用紙巾擦那沾滿油的雙手锌云,拿起一瓶冰可樂,咕咚咕咚就往下灌吁脱,那才叫一個爽桑涎。那一瞬間,我突然理解武俠小說里描寫大俠吃飯為什么幾乎都是“大口吃肉兼贡,大碗喝酒”攻冷,因為這樣才夠豪爽。
我爸說我吃相難看遍希,不夠淑女等曼。我說我平時都挺淑女的,美味當前凿蒜,開心啊禁谦,不淑女就不淑女吧。
看我吃得這么帶勁废封,司馬也硬著頭皮“嘶嘶嗦嗦”的嘗試著吃了兩只麻辣味的州泊。說得好聽是陪我吃,其實是看我吃得這么香漂洋,自己饞了忍不住遥皂。想吃就吃唄力喷,何必假借我的名義。還有渴肉,剛才故意強調遷就我是什么意思冗懦,明明自己也想嘗一下鮮。
聽他們兩人聊天仇祭,我才知道前些日子我爸和司馬兩人去了仙本那學潛水披蕉。難怪那段時間這么清靜,一條消息都沒有乌奇,原來是偷偷地跟別人潛水去了没讲。
他們倆一直在聊天,我一直在剝小龍蝦礁苗。表面上我專心致志的在吃爬凑,但其實我一直豎著耳朵在聽。他們一直在聊原來公司的同事试伙、合伙人最近的工作和生活嘁信,什么張三李四賣保險去了,經常在朋友圈發(fā)心靈雞湯疏叨。什么王五趙六拉了幾家風投正自己創(chuàng)業(yè)潘靖,ABC輪天花亂墜的可風光了……。
他們聊的都是別人的事情蚤蔓,我想知道的那些他們兩個人的事情卦溢,一點都沒涉及。也不知道他們說到什么地方秀又,司馬突然轉過頭來問我单寂,適不適應新學校的環(huán)境。
始料不及吐辙,我一下子被她問住了宣决。問住我的不是問題,而是問的人昏苏。如果是我爸或者我媽問我疲扎,我怎么想的就怎么說,但被一個半生不熟的人這樣問捷雕,我得思考一下椒丧。
“對啊,有一段時間了救巷,重點學校是不是很嚴格壶熏?”我爸接著司馬的話題問我。
“嗯浦译,還好吧棒假,就是飯?zhí)秒x教室太遠了溯职,吃個午飯還要先跑個馬拉松。上午最后一節(jié)課的下課鈴就是起跑的槍聲帽哑,跑得慢谜酒,雞腿就沒了∑拚恚”我選了一個無關痛癢的小事搪塞道僻族,而且語氣輕松。
他們看我還會開玩笑屡谐,便以為我已適應新學校述么,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