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的核心人物釋迦牟尼不是神而是人,俗名喬達摩·悉達多(Siddhartha Gautama)鸽粉。根據(jù)佛教經(jīng)典斜脂,釋迦牟尼大約在公元前 500 年是個喜馬拉雅山區(qū)小國的王子,看到身邊的人深深陷于苦難之中触机,而心生不忍帚戳。他看到人不分男女老幼,不僅時常受到戰(zhàn)爭和瘟疫等災難襲擊儡首,還無法免于種種焦慮片任、沮喪和不滿的情緒,似乎這一切都是人生難以避免的事蔬胯。人類追求財富和權力对供,獲得知識和財富,生兒育女氛濒,建起宮殿和房屋产场。但不論取得多少成就鹅髓,卻仍然無法滿足。窮人夢想著要變富京景,有一百萬的想要兩百萬窿冯,有兩百萬的想要一千萬。而且就算真的有錢了醋粟、有名了靡菇,他們還是不滿意,還是有無盡的煩惱和憂慮米愿,無法從生老病死中解脫厦凤。至死,一切如夢幻泡影消失育苟,生命就像是毫無意義的追尋较鼓。然而,這個輪回該怎樣才能跳出违柏?
在 29 歲時博烂,釋迦牟尼半夜離宮,拋下了財富和家人漱竖,流浪走遍印度北部禽篱,希望為這一切痛苦尋找出路。他前往各個修院修行馍惹,聆聽各個大師講道躺率,但還是無法完全感到解脫,有什么不滿依然縈繞万矾。他并未絕望悼吱,決心反求諸己,直到找到徹底解決的方法為止良狈。他入禪六年后添,思索各種人類苦痛的本質、原因和解決方式薪丁。最后他體會到遇西,一切苦難并非來自噩運、社會不公或是神祇的任性窥突,而是出于每個人自己心中的思想模式努溃。
釋迦牟尼認為,人遇到事情通常就會產(chǎn)生欲念阻问,而欲念總是會造成不滿梧税。遇到不喜歡的事,就想躲開;遇到喜歡的事第队,就想維持并增加這份愉快哮塞。但正因如此,人心就永遠不滿凳谦、永遠不安忆畅。這點在碰上不悅的時候格外明顯,像是感覺疼痛的時候尸执,只要疼痛持續(xù)家凯,我們就一直感到不滿,用盡辦法想要解決如失。然而绊诲,就算是遇上歡樂的事,我們也從不會真正滿足褪贵,而是一直擔心這種歡樂終將結束或是無法再持續(xù)或增強掂之。有些人多年來一直在尋找愛情,但等到真的找著了愛情脆丁,卻還是不滿足世舰。有的開始整天擔心對方可能會離開;有的又覺得自己太過屈就槽卫,應該再找更好的人跟压。(而且,我們也都認識某些人歼培,又擔心別人離開裆馒,又覺得自己屈就)。
雖然上天可以賜雨丐怯,社會機制可以提供公平正義和衛(wèi)生保健,有好的運氣就可以變成百萬富翁翔横,但不論如何读跷,我們的基本心態(tài)都不會改變。因此禾唁,就算是最偉大的國王也無法避免焦慮效览,得不斷逃避著悲傷和痛苦,也總是想要追尋更多的快樂荡短。
釋迦牟尼找到一種方法可以跳出這種惡性循環(huán)丐枉。在事物帶來快樂或痛苦的時候,重點是要看清事物的本質掘托,而不是著重在它帶來的感受瘦锹,于是就能不再為此所困。雖然感受悲傷,但不要希望悲傷結束弯院,于是雖然仍有悲傷辱士,也能不再為此而困。即使仍然悲傷听绳,也是一種豐碩的經(jīng)驗颂碘。雖然感受快樂,但不要希望快樂繼續(xù)椅挣,于是雖然仍有快樂头岔,也能不失去心中的平靜。
但要怎樣才能讓心里接受事物的本質鼠证,而放下種種欲求峡竣,知道苦即為苦、樂即為樂名惩?釋迦牟尼制定一套冥想的技巧澎胡,能夠訓練心靈感受事物的本質而排除種種欲求。通過訓練娩鹉,心靈專注在“我現(xiàn)在是什么感受攻谁?”,而不是問:“為什么是我弯予?”這種境界很難達到戚宦,但并非不可能。
釋迦牟尼將冥想落實在各種道德規(guī)范上锈嫩,好讓信眾更能專注在實際的感受受楼,而不會落入各種欲求和幻想之中。他要求信眾不殺生呼寸、不邪淫艳汽、不偷盜,因為這些作為一定會讓欲望如野火燎原对雪,而一心追求權力河狐、感官享受或財富。等到這些火焰徹底撲滅瑟捣,原本的欲求就換成了圓滿和寂靜馋艺,稱為涅槃(梵文的原義就是“熄滅”)。達到涅槃迈套,也就是解脫了所有苦痛捐祠,能夠無比清晰地感受身邊的現(xiàn)實,沒有什么幻想和幻象桑李。雖然人們很有可能還是會遇到苦痛踱蛀,但苦痛已經(jīng)不再能影響他們窿给。畢竟,無欲則無苦星岗。
根據(jù)佛教經(jīng)典填大,釋迦牟尼本人就達到了涅槃,從痛苦中完全解脫俏橘。而在這之后他就被稱為“佛陀”允华,意為“覺悟者”。接著寥掐,佛陀一生前往各地普傳佛法靴寂,希望讓所有人離苦得樂。佛陀的教誨一言以蔽之:痛苦來自欲望召耘;要從痛苦中解脫百炬,就要放下欲望;而要放下欲望污它,就必須訓練心智剖踊,體驗事物的本質。
—《人類簡史:從動物到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