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青木
回想起我的高中時代樂趣總也還是多的,因為有一群有趣的人所以樂趣總是能接連不斷的發(fā)生凶赁。不說樂趣是否是低俗的段子又或是某某的三圍標(biāo)準(zhǔn)垢油,在一個學(xué)習(xí)氣息比較濃厚的學(xué)校里飘诗,借老龔一句話:還是要調(diào)劑調(diào)劑的。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一種調(diào)劑才能使得我的記憶里不只是幾張干巴巴的考卷罷了郊丛。說到這一點就好像吃雜糧煎餅李请,如果面皮炕出來酥脆的很,雞蛋的均勻攪拌厉熟,醬汁爆蔥花再來一根最愛的烤腸导盅,這種面餅充盈口腔的感覺在那一瞬間就是讓你記住了,下次買還來這一家揍瑟。
其實關(guān)于那些樂趣也存在著共性白翻,當(dāng)仔細一想從出生到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是二十多個春秋了,嘗過的餅數(shù)不勝數(shù)绢片,可記憶猶新的偏偏就那么幾個滤馍,哦對了還有某一次吃的過急了,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下嘴唇底循,也是讓我難忘得很纪蜒。
知識點告訴我,人的一生能夠記住100萬億條信息此叠,這是一個龐大的信息數(shù)據(jù)庫纯续。這一點我也是相信的,因為在某些個雨夜里我總是睡不著的灭袁,于是接二連三的往事就會歷歷在目
池塘猬错,光著屁股的孩子,垂釣的竿茸歧,樹蔭倦炒,老狗,千變?nèi)f化的云软瞎,隆隆作響的拖拉機逢唤,野火燒不盡,竄天猴涤浇,千軍萬馬鳖藕,稻草人,星空只锭,吐絲的蠶著恩,沾染白色襯衫的紫色桑葚,弓箭,堆積的破爛玩意兒喉誊,斷了腿的螞蚱邀摆,蜘蛛網(wǎng)上垂死掙扎的蜻蜓
饑一頓飽一頓的鴨子,破了洞的膠鞋伍茄,迷宮一般的蘆葦蕩栋盹,貓捉老鼠,春燕啄泥敷矫,彈弓打黃蜂贞盯,撒尿和泥,水淹七軍沪饺,芝麻餅躏敢,大大泡泡糖,漫山遍野的毛纓整葡,水滴石穿件余,茅屋為秋風(fēng)所破,銀裝素裹遭居,冰棱啼器,還有打架挨的那一巴掌……
除去想著這些東西,還有那些確確實實存在著的俱萍,它們也將是注定平淡無奇的跟隨著我端壳,也許是那雙經(jīng)久耐穿的棉拖鞋,至少我的腳也不會從四十一碼再有所突變了枪蘑,因為上面的圖案著實很精美损谦,當(dāng)然慈母手中線總是傾注了太多。
至今還記得那雙鞋穿的太緊岳颇,太蹩腳照捡,走路也是很別扭的,準(zhǔn)確的說擠得痛话侧。腳和鞋是硬生生用筷子別進去的栗精。我偏一下腳就要受打一次,至于原因我至今也是不明白的瞻鹏,反正老母打兒子已經(jīng)天經(jīng)地義了悲立。
其實有些東西我還是當(dāng)做寶貝的,我有個愛好就是收集錢幣新博,上個世紀(jì)的一角兩角五角一分糧票薪夕,偶爾也會有一些意外的收獲,一盧比一美分一新幣叭披,種種加入讓我的收藏也逐漸壯大起來寥殖。
聽我爸爸說當(dāng)年鬧革命玩讳,爺爺將一罐子的銅錢砌在了黃色的泥墻上涩蜘,后來兒子們分房后拆了又拆找了又找嚼贡,卻依舊是一無所獲,幾十年的板塊運動或許產(chǎn)生了影響吧同诫,找也找不準(zhǔn)了粤策,還是當(dāng)年爺爺抹不開面子要在兒子們面前吹噓自己留下的一個玩笑?
其實存不存在也都不重要了误窖,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何必要煞費苦心地糾結(jié)于此叮盘。
有一天我在整理自己房間的時候無意間打開了一個包,那是我爸的包霹俺,其實就是我用過的書包柔吼,他總是撿一些破爛我的也不放過,說是正適合自己背丙唧,其實說什么我心里都有底愈魏,那么臃腫的身材都被勒出了紅條,里面的工具也沉的一坨一坨想际,哪有舒服之意培漏,卻也偏偏拗不過他。
我打開那包胡本,依舊有些零碎的錢牌柄,自從有了嬸嬸在我七歲生日送個我的一個塑料儲錢罐后,我就成為了所有人公認(rèn)的守財奴侧甫,所以只要有了點我就用來喂這只不會說話的貓珊佣,當(dāng)然每次老爸打工回來帶給我的驚喜總是大把大把的零錢還有少有的幾袋零食。
現(xiàn)在長大了我媽也還是不分披粟,每次也都還鼓搗我去搜一搜彩扔,我應(yīng)聲而去。我打看來看有些東西不值得一提僻爽,有些東西讓我翻來覆去的看虫碉,一打電話卡,中國電信胸梆,十七張電話卡敦捧,每一張都有著不同的圖案,面值都是五十元碰镜,其實是49+1的優(yōu)惠卡兢卵,有的被磨損了我就知道至少得有七八年了吧。
那時候他在長沙打工沒有手機绪颖,真的是舍不得買個秽荤,就算是小靈通也是舍不得。就這么一次又一次地來到電話亭,聽一聽幾百里外家鄉(xiāng)的消息窃款,聽一聽自家兒女有沒有聽話學(xué)習(xí)進步课兄。
那時候家里裝了固定電話,我就對話筒里的聲音充滿了好奇晨继,當(dāng)然我是不敢拆開來看一下的烟阐,如果我沒有一個嚴(yán)厲的母親,或許我在某些方面也有著驚天動地的造詣紊扬。
不過有一點我很喜歡隔著那個紅色的話筒和老爸說話蜒茄,總是一問一答的形式,我那個時候還小也不會用現(xiàn)在打電話吃過飯沒有的開場白和注意身體的結(jié)束詞餐屎,那個時候我還是能夠口無遮攔的不停地喊爸爸爸爸檀葛。然后就是什么時候回來,回來帶什么給我腹缩,對于電話另外一頭的情況全然不知屿聋。
那個時候長途很貴,來一次電話總是很倉促的問一問說一說庆聘,其實掛斷電話的那一刻心里還有多少話想要說啊∈る現(xiàn)在我上了大學(xué),深刻的體會到了那種掛斷電話一個人走的心情伙判,不管那邊的情況如何如何象对,我也還是要一個人走一段路一個人做一些事。
我也知道有些時候要強忍著宴抚,再怎么不如意也別讓他們知道勒魔。至少那段歲月里老爸是這樣走來的,我又為什么要躲避呢菇曲。一張兩張冠绢,我數(shù)了一遍又一遍,十七張十七張常潮,這里裝了思念這里裝了奮斗這里又何嘗沒有逝去的歲月呢弟胀。
既然紋理尚在,我就留著好好保存喊式,于是珍藏的東西越發(fā)的有了它的價值孵户。至今我也還保持著這樣的一顆收藏的心,為的就是能夠有一天我能從這些紋理當(dāng)中找出一個又一個被人遺忘的故事岔留,而我又重新將它們拾起夏哭,也許有的雞毛蒜皮不值一提又或者是鮮為人知的那個裝了銅錢的鐵罐子。
談到這里我的記憶總感覺不太對勁献联,我總能從一個第三者的角度來回想曾經(jīng)那一個又一個生動的場景竖配,我突然有這樣的一個意識何址,是不是這些事情原本就壓根沒有發(fā)生在我身上,而我只是作為一個旁觀者客觀的做了一些記錄加了一些必要的修飾进胯。
我本身只是一面白墻用爪,雖然是用實實在在的磚塊堆砌起來的,但那種空曠的白色讓我一陣空虛龄减,所以我時不時地懷疑著自己的記憶究竟有沒有自我杜撰的可能项钮。
但有一點可以不用懷疑我并沒有什么精神疾病班眯,我只是在對這樣的境遇做出一種可能的假設(shè)希停,而一旦假設(shè)成立我也會因此名噪一時,偏偏這些又不是我想要的署隘,我所希望的是白色的墻上還有些色彩宠能,盡管一年又一年的褪色也還是有那樣的痕跡,找不到筆尖的游走方向卻能琢磨出它的真實含義磁餐。那么那些痕跡又是不是我親自印刻上去的呢违崇?
科學(xué)理論上說人的一輩子能夠記住100萬億條信息,我覺得這個數(shù)字不是很適合喜歡將自己的記憶存條擴張的人诊霹,因為太多太多他們不愿意把一張廢紙扔進垃圾桶羞延。我自己就是個再好不過的例子了。
我不肯丟一些無用的東西脾还,在我的眼里它總歸有一刻能夠派上用場伴箩。而根據(jù)我自身的經(jīng)驗積累我的猜想也是確確實實得到了驗證,或多或少的都能夠用的上鄙漏。
這也是有潛伏期的嗤谚,少則下一秒就能夠被利用,多則到現(xiàn)在有的東西還被留著卻依舊沒有發(fā)掘出它的剩余價值怔蚌,但不代表不存在巩步,我只是在質(zhì)疑我自己的發(fā)掘能力,如果你換做愛迪生或者是愛因斯坦那就得另外說了桦踊,畢竟我是個比較笨的人腦力也沒有完全被開發(fā)椅野。
對于實物的處理方式可能比較簡單,對于抽象存在的我就不得不空出一個腦內(nèi)存的地址籍胯,放進去加上鎖竟闪。時不時地打開看看有沒有發(fā)霉或者被老鼠啃食了,又或者哪天我的鑰匙不知所蹤那就真的成了封存的記憶了芒炼。
和某些人不同的是我不會有選擇的記憶瘫怜,我只是覺得我經(jīng)歷過的當(dāng)然是我自己的獨有的從這一點就很有必要給個地址了。不巧的是遺忘曲線的發(fā)明不禁讓我為之一振本刽。
同樣的放進去卻再也打不開鲸湃,對于丟鑰匙這件事情上我一再強調(diào)我不可能是故意的赠涮,仿佛是冥冥之中,所以對于色彩鮮艷的事情我總要雙重保險暗挑,好在我學(xué)會了文字記載笋除,這樣我就不再擔(dān)心自己中了五百萬和自己丟了一塊錢是同樣層次的心情了。
某一天打開記錄本炸裆,好家伙還有這么個好朋友垃它?但愿老鼠都不要來,因為我記得我養(yǎng)的貓是個捕鼠高手烹看。
我這樣說未免有點安慰自己的意味国拇,我只是希望我看到那面墻的時候能夠一眼就捕捉到那分外紅的色彩,雖然很少很少惯殊,但絕對是值得我一次又一次的記錄酱吝。
那些穿梭在我身邊的,如果有幸我也要把你畫在白墻上土思,用最鮮艷的顏色最細膩的筆觸务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