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我和大霏哥就“傻逼”是貶義詞還是中性的詞展開了激烈的討論够委。
她的觀點是盛杰,“傻逼”是貶義詞默蚌。因為她認(rèn)為使用者可能由于傾向性的不同而用不同的詞匯去描述同一個概念母剥。比如“傻逼”是一種貶義的描述方式测砂,而更加中性的描述是“有智力障礙的禁熏。”
而我的觀點是邑彪,“傻逼”是中性的瞧毙。理由是:每一個詞匯都有它唯一對應(yīng)的,所指向的概念寄症,而它們本身是對那些概念最精確的描述宙彪。所以,在這種情境下所有的詞匯都是中性的了有巧∈推幔基于這種理由,我可以不帶傾向(中性)地去描述一個人是“傻逼”篮迎。因為男图,“傻逼”這個詞是對他最精確的描述。
然后甜橱,我們開始?xì)饧睌牡赜懻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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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傻逼’和‘有智力障礙的’指的是同一個東西么逊笆?!”我問岂傲。
“你舉一個它們不一樣的例子难裆。”
“我覺得……也許人們更愿意把帶有攻擊性的和破壞性的智力障礙者稱作‘傻逼’∧烁辏”我隨便做了一個假設(shè)褂痰。
“我有個朋友,他就有些智障症虑,會偶爾發(fā)作缩歪,一不小心就摔壞東西。他具有攻擊性和破壞性谍憔,他是‘傻逼’么匪蝙?”
“那……不妨再加個限定。他如果是主觀地產(chǎn)生攻擊和破壞的話韵卤。那就稱作‘傻逼’骗污〕缑ǎ”
“他當(dāng)然是主觀的沈条,發(fā)怒難道不是主觀的嗎?”
“那他就是傻逼”诅炉。雖然我覺得這句話有些別扭蜡歹,但是,在我們討論的框架下涕烧,這是一個理性的結(jié)論月而,我還是這樣發(fā)過去了。
“R榇俊8缚睢!真是夠了你瞻凤!你根本無法體會這有多傷人憨攒!”
(所以……在討論的過程中,最好還是不要把現(xiàn)實中認(rèn)識的人拿來做假設(shè)阀参,那樣肝集,難免會導(dǎo)致討論不客觀。剛剛就是因為我們以大霏哥的朋友為例做假設(shè)蛛壳,結(jié)果杏瞻,導(dǎo)致“討論”立馬就變成了“氣急敗壞的討論”……)
………………
“我們的分歧是,我認(rèn)為不同的詞匯只能是代表不同的衙荐,唯一的事物捞挥,你認(rèn)為不同的詞匯可以是同一個事物的不同稱呼。我覺得你說的沒錯忧吟,我認(rèn)可你的树肃。但我仍舊保留自己的觀點∑俾蓿”我嘗試著歸納總結(jié)胸嘴。
“你只是不想再說了而已雏掠。因為我們的觀點是矛盾的,非此即彼劣像。我也不想說了乡话,很累《龋”
“雖然看起來是矛盾的绑青,但是,它是不可解決的屋群。這兩種觀點誰都不能說服對方闸婴。但我覺得它們不是非此即彼的關(guān)系”
(雙方沉默,不再相互搭理)
其實芍躏,我一直篤定地認(rèn)為:如果雙方都是理性的邪乍,并且是在相同的經(jīng)驗下進行誠懇的討論,那么对竣,他們必然會得出那唯一的結(jié)論庇楞。但是,倘若兩人所得出的結(jié)論不同否纬,又不能很好地說服對方吕晌,則可能在他們討論的盲區(qū)還存在著一個躲起來的大BOSS。
所以临燃,我會愿意相信:當(dāng)人們對某一個事物用不同的視角進行解讀時睛驳,那些解讀出來的結(jié)果也許并不一定像它們表面看起來那么矛盾重重非黑即白。而是膜廊,在這些千差萬別的表象背后乏沸,隱藏著一個支配它們的,自洽的觀點溃论。舉例來說屎蜓,比如在某些高校同學(xué)們就是否可以占座持有不同的觀點,但是钥勋,不管是支持占座的還是反對占座的(他們表面的行為看起來是相反的)炬转,內(nèi)心深處卻是一致的:都是希望自己有座。一個人如果朋友幫占了座算灸,他就會支持占座扼劈,如果朋友沒有給他占,他必須自己找座菲驴,他就會反對別人占座荐吵。
基于這樣的認(rèn)識,我覺得與其人們在幾個相互不能說服對方的觀點之中選擇并支持其中任何一個,倒不如去尋找他們背后所共同擁有的那一份自洽先煎。
而就剛剛關(guān)于“傻逼是否是中性詞”的那場討論贼涩,最終,我們也還是找到了讓雙方和解的思路:
我們描述一個詞一般是用定義和舉例這樣兩種方式薯蝎。前者有一種“被瞬時完成”的感覺遥倦,而后者有一種“不斷積累出一個概念”的感覺。對于定義的那些詞而言占锯,他們都是中性的袒哥。而用舉例“積累”出來的那些詞,因為積累的方式不同消略,以及因人而異的理解堡称,所以,詞匯會產(chǎn)生褒貶義艺演。于是却紧,我們發(fā)現(xiàn)“有智力障礙的”是可以被定義的,它是一個中性詞钞艇。而“傻逼”的話啄寡,由于它是被不同的事例給“積累”出來的概念豪硅,所以哩照,在它能夠被定義之前,它就只能還是作為一個貶義詞而存在了~~
Ps:就在寫這篇日志的時候懒浮,我又突然想到可以補充的一個問題:是不是每一個被事例“積累”出來的詞飘弧,它都會變得越來越清晰,以至于最終可以被“定義”出來(也就變成了中性詞)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