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地球的一個角落房铭。我認為自己是獨一無二的暮屡。我有自己的家人撤摸,自己的父母。我用自己的道路開創(chuàng)了一片幸福生活的篇章褒纲。我也有過自己的努力准夷,好容易才有那一段飽含真情的故事,充滿了巧合的緣分莺掠。
不過衫嵌,當我再長大一點,興許我會發(fā)現(xiàn):那一群基因工程制造汁蝶,細胞工程大批量生產(chǎn)的智囊團渐扮,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超越我的研究成果。那時我將無處上學掖棉,學校將不復存在墓律,只剩下生物公司的機器運轉(zhuǎn)聲。昔日我的校友們幔亥,那些榕樹下嬉戲的玩伴們耻讽,都在為了自己的生存爭著前往各個克隆公司中不起眼的流水線。曾經(jīng)滿是粉紅的羊蹄甲的那昔日每天的上學之路帕棉,如今卻只落了衰草斜陽针肥。
沒有人再理我們了饼记。我們似乎不需要存在于這里。這個世界上普通人太多慰枕,但每個國家只需要幾百人的“智囊團”具则,研發(fā)各種星際武器,準備在百年后一決這個行星的霸主具帮。
從機器人手中換得了兩片面包博肋。難得的假期,清澄的夜晚蜂厅,“庭下如積水空明”匪凡,我們走在一望無際的柏油馬路上。今天是滿月呢掘猿。
“吶病游,”我終于開口了,“他們除了考慮星際大戰(zhàn)稠通,就不考慮別的嗎衬衬?”
“不會的。除此之外改橘,一切事情都太渺小了佣耐。”
曾經(jīng)最最幸福的一刻——在萬眾矚目之下許下最重要的諾言唧龄,繼而聽到自家孩子的第一聲啼哭兼砖,此刻早就化為最無意義的事情。不再需要諾言既棺,不再需要守護讽挟,當然也不在需要家了。
“是啊丸冕,基因編碼和蛋白質(zhì)工程技術都這么發(fā)達了耽梅,生出的小孩早就是可操控的了。為什么還要冒著巨大的風險胖烛,再生一個無用的小孩呢眼姐?”我應和著。
兩旁還是有樹的佩番。剛剛研發(fā)的番茄—馬鈴薯雜交品種真的如人們所愿众旗,雜合了遠緣生物的優(yōu)良性狀。紅豆杉和人參趟畏,這是有巨大經(jīng)濟效應的品種贡歧,如今已不太值錢。除此之外就是漫山遍野的竹林。前一段還挺流行的基因工程的產(chǎn)物——熒光樹利朵,現(xiàn)在似乎已無人問津律想,兀自荒蕪在道旁。沒有人會把“美”當回事了∩艿埽現(xiàn)在做出的克隆人技即,控制“心靈饑渴時做出消極反應”這一基因已經(jīng)被剪除。我們之下的再下一代樟遣,這樣多余的審美基因或許會被完全剪光姥份。
淚水淌了下來。淚水是什么年碘?今后或許沒有人知道。為什么要哭展鸡?今后或許沒有人會回答屿衅。
世界終結(jié)了。由一隊人統(tǒng)領的世界莹弊,由一組精英們定制的世界涤久。只剩如此。
一陣嘈雜的聲音后忍弛,下雪了……
雪霽初晴响迂。
旭日東升,“苔痕上階綠细疚,草色入簾青”蔗彤。
過了好久好久,我又重新走在那個羊蹄甲遍開的步道上疯兼,看著周圍那些充滿著偶然性的笑容然遏,看著獨一無二的自己,看著難以預測的每一天吧彪〈郑看著今天,如此豐富多彩的世界……
(本篇文章作為作者《生物選修3:現(xiàn)代生物技術專題》的期末論文)
2014年6月9日 于福州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