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點哪廓,
這座老城已經(jīng)被太陽烘烤的三分熟狗唉。
地鐵站里等待上班的地鐵,
正在空調(diào)出風口下吹風享受這高潮的快感時涡真,
一名陌生的婦女大搖大擺朝我走了過來敞曹,
并且在偌大的站臺上非要跟我緊緊的挨在一起。
然后朝三米之外的另一男子(目測為她兒子)喊道:
來這里啊综膀,這里風很大,很涼快局齿。
(真怕她會唱出來“來啊剧劝,造作啊,反正這里的風很大”)
然后兒子一臉嫌棄的沒有搭理抓歼,
站在原處低著頭玩著他的小手機讥此。
大概一分鐘時間,地鐵來了谣妻,
看到最后一節(jié)空蕩蕩的車廂萄喳,
我徑直走了進去并坐在那個我每次都會坐的位置。
當我坐穩(wěn)后抬起頭蹋半,
看到過道對面坐著的是剛才跟我搶風頭的女人他巨,
而她左右兩邊還各有兩個空位子。
她朝著站在三米(奇怪,怎么又是三米)之外的兒子喊道:
來這里啊染突,這里有座位捻爷。
(已經(jīng)開始腦補黃齡唱《癢》的表情了)
兒子依然一臉嫌棄的沒有搭理,
站在原處依然低著頭玩著他的小手機份企。
我用我的韓式單眼皮小眼睛瞥見了母親那蜜汁尷尬的神情也榄。。司志。甜紫。。骂远。
有緣分的是囚霸,我們一起坐了五六站之后,
在同一站下車吧史,
而兒子依然視自己的母親為陌生人邮辽,
前后永遠隔著那謎一樣的三米距離,
從車廂出來贸营,到扶梯上樓吨述,直至最后消失在人群中,
三米钞脂,是的揣云,永遠隔了三米。
當早上這一幕完整的發(fā)生在我眼前的時候冰啃,
我突然從剛開始的厭惡邓夕,轉(zhuǎn)變?yōu)橥椤?/p>
看穿衣打扮,母子二人應(yīng)該是郊區(qū)人士阎毅。
由于早上的搶風頭事件我一開始真的很鄙視這位母親焚刚,
可是當我發(fā)現(xiàn)兒子不知道為了什么大事件,
而跟自己的母親一路上都猶如陌生人的時候扇调,
我心疼了矿咕。
是的,
我這么一個矯揉造作的現(xiàn)代都市小男人
竟然在地表溫度接近70度的神奇城市狼钮,
心疼了碳柱。
回想小時候,誰還沒有叛逆的那段時間熬芜。
總覺得跟自己的父母之間隔了三座喜馬拉雅山莲镣,
總覺得他們是一群無知的老人,
總覺得他們都跟慈禧太后一樣專制涎拉,
以至于我們跟什么人交往都要去跟他們報告瑞侮。
所以我們不愿跟他們聊天的圆,說話,甚至吃飯区岗。
在我們眼里略板,
他們是一群拒絕新鮮事物的頑固老人,
他們不聽歐美日韓的音樂慈缔,不看日漫不追美劇叮称,
他們不喜歡去外面看看大山大海,
卻固執(zhí)的以為自己身邊
方圓三米(OMG,又是這謎一樣的三米)的范圍之內(nèi)就是全世界藐鹤。
于是我們開始嫌棄他們瓤檐,
討厭他們,
不愿跟他們呆在一起娱节,
因為我們怕丟人挠蛉。
可是當自己慢慢長大之后,
卻發(fā)現(xiàn)了其實我們才是那個最low的人肄满。
是什么給了我們這種蜜汁自信谴古?
是什么讓我們跟禽獸一樣認為,
自己的父母讓自己丟人了稠歉?
他們接受新事物的能力不如你掰担,
那是因為他們?yōu)榱四銊诶垡簧?/p>
過于蒼老的腦細胞除了你已經(jīng)裝不下其他任何東西了。
他們不顧臉面在公眾場合跟現(xiàn)代都市年輕人
(沒錯怒炸,我就是那個矯情的現(xiàn)代都市年輕人)
搶一個空調(diào)出風口带饱,
那是因為他們希望你在這個變態(tài)的盛夏可以享受到更多的涼爽。
他們不惜一個人占兩個座位
承受陌生人鄙視謾罵甚至道德詛咒的所有罪責阅羹,
那是因為他們不在乎除了你之外其他人的其他看法勺疼,
哪怕被陌生人稱之為“社會毒瘤”,
他們也還是滿懷欣喜的為你去占一個座位捏鱼,
因為年邁的母親怕兒子站累了执庐。
他們看起來天不怕地不怕,
懟天懟地懟世界导梆,
可是他們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轨淌,
就是害怕自己孩子對自己的不友好,
害怕他們一廂情愿最后換來了孩子們的鄙視问潭,
他們害怕孩子跟陌生人一起覺得自己是一個讓人討厭鄙視的人,
他們害怕自己不要臉的去爭取來的一些東西
在兒子眼里還不如一個6.5寸的小手機來的親熱婚被。
道理我們每個人都懂狡忙,
可是當我們懂的時候,卻已經(jīng)沒有懂的意義了址芯。
古人常說
“樹欲靜而風不止灾茁,子欲孝而親不待”窜觉,
而我們?yōu)槿俗优模?/p>
真的有很認真的看待過這句話嗎?
最后要說一句北专,
公眾場合占座還是不可取的哦禀挫,
請大家文明出行,遵守社會準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