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于童年月腋,我并沒有多少具體且連續(xù)的回憶蟀架,偶爾有一些記了很多年的事情,我以為那就是屬于我的“童年趣事"了榆骚,但是這些事情的真實性往往都有待考證——那些看著我長大的人們總是輕而易舉地以"回憶過去"的方式委婉地告訴我片拍;你所記住的也許只是你臆想出來的,真實的事情其實是這樣或那樣的妓肢。
根據(jù)我自己對我多年的了解捌省,我覺得造成我童年記憶缺失的原因,肯定是因為我小時候特別特別乖巧:既沒讓家長三天兩頭被叫去學(xué)校职恳,也沒能讓某個帥氣的男生多年后對我說:“XX所禀,我來完成我們的約定了方面!”。
我常常想色徘,如果自己當(dāng)年調(diào)皮點恭金,制造了很多“事故”,那么我的童年是不是會更有意思點褂策?如果自己有個青梅竹馬横腿,那么自己的童年會不會更溫暖點?可惜啊斤寂,都沒有耿焊,我就那么清清冷冷、溫順乖巧地長大了遍搞,太過平淡和安靜罗侯。至今為止,我所記住的的事情溪猿,要么燦爛耀眼钩杰,要么灰暗冰涼。不幸的是诊县,后者占了絕大多數(shù)讲弄。
我五歲以前,家里只有我一個小孩依痊,我又不愛出門避除,勉強稱得上玩伴的人只有我奶奶⌒剜遥可惜我奶奶也不是個閑人瓶摆,多半時間都受困于莊稼和蔬菜,她不得閑的時候缴渊,我只好自己和自己玩了赏壹。
在我稀薄的記憶里,我奶奶經(jīng)常在床上哄我睡覺衔沼,或是教我唱歌蝌借。我奶奶哄我睡覺的絕招是裝貓叫。我們一起睡在屋后長了很多樹的老房子里指蚁,一到晚上菩佑,屋外樹影婆娑,頗有幾分嚇人的氣氛凝化。我奶奶通常先“喵喵”幾聲稍坯,然后說我再不睡覺貓就會來吃了我,可我一般對她的恐嚇全不在意,經(jīng)常也學(xué)著“喵喵”幾聲瞧哟,還想著貓會不會被我引過來混巧。這種"貓吃小孩”的論調(diào)雖然沒有把當(dāng)時的我嚇去睡覺,但是卻讓我從小在心底覺得貓是個可怕的動物勤揩。我至今都覺得貓有些滲人咧党,多半歸功于此。
我奶奶教我唱歌則一般是早上陨亡。我們兩很早就醒了傍衡,然后我在床上開始唱:“天光了,雞叫了负蠕,隔壁的老娭毑起來拉尿了蛙埂!”而我奶奶則給我伴唱他們那個年代的的紅歌,比如說“瀏陽河”遮糖。據(jù)說我當(dāng)年還是挺愛唱歌的绣的,不管是哪個,只要叫我唱歌止吁,沒有會被拒絕的被辑。
我那個時候,據(jù)說是很聒噪的敬惦,一點也不像現(xiàn)在這樣悶悶的(假正經(jīng))。某年我奶奶在醫(yī)院里做手術(shù)谈山,我也跟著去了俄删,和我奶奶住在一個病房里。那病房里奏路,除了我奶奶畴椰,還有其他的一些老人,大都是疾病纏身鸽粉,剛做完手術(shù)或者即將做手術(shù)斜脂,都想清靜清靜。我那時才三四歲触机,每天很早就開始在床上唱歌帚戳,大約是比較吵的,我奶奶的某個病友頻頻向我奶奶“告狀”:“哎呀儡首!你叫你孫女別唱了片任!”
我三四歲的時候,還是很陽光的蔬胯,后來越長大对供,就越敏感,大概是因為一個人呆久了氛濒,便愛胡思亂想的緣故吧产场。
那時候我大奶奶住我家隔壁鹅髓,她是一個說話頗有幾分刻薄的老太太,與人吵架京景,總愛炫耀自己有多少個孫子窿冯。那時候我奶奶只得了我一個孫女,自然是頗不入她的眼醋粟,我年紀(jì)雖小靡菇,對這種事也有些了解,所以心中對那位大奶奶也沒什么好感米愿。
某天我從幼兒園回來厦凤,在坪里逗我家的小雞仔,我大奶奶家的母雞也帶著她家的小雞在坪里找蟲吃育苟,大奶奶不知何意较鼓,對我說:“你看那小雞仔,沒有母雞帶著真可憐违柏!”(我家的小雞仔沒有母雞帶著)博烂,我那時候上了幼兒園,看著人家都是父母接送漱竖,而我一年難得見我爸媽一次禽篱,所以有些敏感。大奶奶說小雞仔馍惹,我立馬聯(lián)想到了自己躺率,覺得她是在說我父母不在身邊,可憐万矾。于是我語出驚人地說:“沒有丈夫的老太太真可憐悼吱!”(我大奶奶是個寡婦),這種話本不是我這年紀(jì)的小孩說得出口的良狈,也沒人教過我這種話后添,我也不知道當(dāng)時怎么就這么刻薄、早熟了薪丁。后來我奶奶每每提起此事遇西,都會附帶一句:“你大奶奶還以為是我教你說的這種話!”
由此看來窥突,我的“刻薄”大約是由來已久了努溃。
我對童年的記憶大概就是這個樣子了,既不曾對誰印象深刻阻问,也不曾有過什么驚天動地的事情梧税,上述的幾件事姑且可稱之為“童年趣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