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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夜獨自枯坐有些無聊,一時興起不如練練歌吧弧轧,遂打開APP塞上耳機雪侥,開始自顧自嗨。
練了一首老歌劣针。即便是老歌校镐,我也要逐字逐句地去摳,因為在下就是那個唱歌要人命的跑調大王捺典。如果跑調分段位的話鸟廓,榮膺圍棋九段、跆拳道黑帶的級別襟己,我應該沒有懸念引谜。
曾是小小廣播員,音色上還有些自信擎浴,若讓我當眾演講员咽,無論中文英文,再大的場面也敢挑戰(zhàn)贮预。唯獨這唱歌贝室,我是屢敗屢戰(zhàn)屢戰(zhàn)屢敗,直至退守垓下仿吞,只差霸王別姬橫劍自刎了滑频。
一首歌,哪怕耳熟到起繭子唤冈,真讓我唱依然不能盡詳峡迷。仔仔細細跟許多遍,再關掉原唱反復錄放,全民k歌的分也不低了绘搞,能有“s”到“ss”彤避,自覺聲情并茂的,以為差不多吧夯辖,可一放給別人聽還是不著調琉预。唱歌軟件都是騙人的,明明唱得那么差楼雹,還給那么多good模孩,害我自欺欺人。
錯了就改唄贮缅,要命的是我自己完全聽不出哪兒不對,可怎么糾呢介却?我能覺察別人跑偏谴供,有時甚至能捕捉到大牌歌手的現(xiàn)場走音,就是找不準自己的方向齿坷。這世上有文盲桂肌、色盲,有視聽力減弱味蕾退化永淌,不知我這樣的算不算天生“音盲”崎场?
網(wǎng)上說有一種“失歌癥”,是耳朵有病遂蛀,仿佛為我量身定制谭跨,可沒誰告訴我哪兒有藥,赤手空拳如何降除病魔李滴?某些場合螃宙,不會唱歌的困窘簡直比不會說話更難堪,真羨慕那些漫不經(jīng)心拿起話筒所坯,一開嗓就動人的麥霸谆扎。對先天有病的人,笨鳥先飛也無濟于事芹助,我是認命了堂湖,kill歌之王又如何?一條魚也比我唱得好又怎樣状土,好歹魚不會嘲笑我无蜂。唱不好就唱不好,又沒有殺人声诸,咱還得嬉皮笑臉地在這個薄情的世界深情地活下去是不是酱讶?
雖不能至,然心向往之彼乌。就像我偏愛如貝皓齒和柔荑素手泻肯,唱歌好聽的人是自帶光環(huán)的渊迁。如果我是老總,一定優(yōu)先錄用能用歌聲打動我的人灶挟,長寒磣點都無所謂琉朽。十八歲時若有青年深情款款獻上一曲,大概不需要白衣飄飄也能催生愛情稚铣。我可以因為一首歌覺得高曉松的大餅臉獨具魅力箱叁,一個會唱歌還會寫歌的人,要容許別人犯錯誤惕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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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女友說耕漱,她要是唱得不好,絕不會當眾獻丑抬伺,覺得那樣很丟臉螟够。我并不這么認為,唱歌于我們純粹是為了開心峡钓,如果身邊的人夠親密我就不介意傷害一下他們妓笙。其實用我有病的耳朵聽來,她唱得也并不好能岩,但她自己嗨就行寞宫,我同樣會喝彩。據(jù)說張曼玉章子怡周迅趙薇唱歌都跑調拉鹃,看來老天還是公平的辈赋,給了天使面孔和越人才華,也許會附贈“被上帝放棄的聲音”毛俏。
一顆鼓起勇氣的心多么渴望贊許炭庙,我特別愿意把掌聲送給那些左推右辭被迫拿起話筒,肢體僵直嗓音發(fā)抖煌寇,緊張而勇敢去唱完一首歌的人焕蹄。那就是曾經(jīng)的我,聽到去ktv就打鼓的我阀溶,一直盤算著怎么能不開嗓的我腻脏,斟酌不定選哪首不會太難聽的我。用自己的煎熬银锻,陪別人狂歡永品,難道不值得點贊?如果有人在我忐忑地完成任務后表達一下非否定击纬,哪怕只是輕輕撫掌溫和頷首鼎姐,我在心里也會給TA 發(fā)張終生好人卡。
其實我喜歡聽歌也喜歡唱歌,卻幾乎沒有多少引吭高歌酣暢淋漓的記憶炕桨。已經(jīng)給自己貼了標簽饭尝,是個人都比我唱得好,這水平献宫,還是自覺一點不要虐待別人耳朵吧钥平。和同學在一起時相對輕松,但也唱得少放不太開姊途。去ktv是最無聊的娛樂活動涉瘾,那些請客的人要是能折成現(xiàn)金直接給我發(fā)個紅包就好了。有時候想捷兰,這喜歡畢竟還是過于表淺立叛,所以容易氣餒。若自己寫的文章無人問津或屢被打擊贡茅,我是不會放棄的囚巴,夢想配得起寂寞和執(zhí)著,而唱歌沒有成為夢想友扰,才需要刷存在感吧。
家里的大小先生正是那種隨意聽上兩遍就能哼個八九不離十的人庶柿,而且音準出奇的好村怪,當我在家自我陶醉時,這二人免不了意味深長相視而笑浮庐。最愜意的是周末團購下午場一家三口去盡興甚负。大先生只會唱飽經(jīng)滄桑的經(jīng)典老歌,羅大佑李宗盛周華健劉德華审残,被我笑封“金牌大叔”梭域。長腿先生是情歌王子,愛唱外文歌搅轿,他旁若無人病涨,我靜聆享受。等我拿起麥克風時璧坟,大先生常借故出去抽煙既穆,還是兒子好,陪在身邊老老實實玩手機雀鹃。
現(xiàn)在有一種投幣式迷你音樂房幻工,常見情侶雙雙,隔音很好的樣子黎茎。我想去玩玩囊颅,可又覺得一個人在里面很傻,它為什么要設計成透明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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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首歌我覺得自己在氣息和情感上都練得不錯了,好些單句有90多分踢代。錄了三遍盲憎,挑分數(shù)最高的發(fā)布出去。我的作品很少奸鬓,上一首還是幾個月前焙畔,反正也沒幾個粉絲,打擾不到大家吧串远。這唱的歌和寫的文一樣宏多,不發(fā)出去的感覺就像便秘,誰難受誰知道澡罚。
不幸的是真有人聽伸但。
“完全不在調上”。男同學發(fā)了一個陰險的笑臉留搔。
那位男同學唱歌像費翔更胖,要命的是長得也像費翔,這真讓人悲傷隔显。
“哈哈却妨!這才正常,反正我也聽不出來括眠”氡辏”滿腹心酸還強顏歡笑的我。
我是不太在乎掷豺,可好像還是有那么一點點在乎捞烟。算了,刪掉吧当船,若再遭遇陌生人噴题画,容易影響心情。于是那首歌回到了私密空間德频,“費翔”是唯一的聽眾苍息。
音樂有治愈的力量,我仍然喜歡唱歌抱婉,唱給自己聽档叔,打開自己心。和同學們在一起蒸绩,還是會一樣不顧形象衙四,襯紅花需綠葉,美女自拍最好有丑閨蜜患亿,我就是那謎之存在传蹈。
我很丑押逼,可是我很溫柔,所以你們一定會愛我挑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