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身體一直不怎么舒服惩妇,一定是忙工作忙的筐乳,光榮!這該死的民營資本家氓皱,說好一周五天勃刨,每天8小時工作,我看他恨不得這些廉價的工人給他一周8*25小時待在電腦旁灌制這忽悠人的電子產(chǎn)品廷区,黑贾铝!真黑! -
那肥頭大耳的主管也許怕我掛了,吐血吐得把鍵盤打濕了不好搞监,終于在我臉色白得跟顯示器同款的時候琐驴,批了我半天假,叫我上醫(yī)院瞅瞅绝淡。一出公司大門,渴了悬包,摸摸口袋馍乙,咦,居然還有個鋼蹦兒撑瞧,在馬路邊買了一片西瓜显蝌,拿著就吃,也不管這路上塵土飛揚和來來往往的車輛酬诀,從斑馬線過去,西瓜也只剩下皮了然眼,這一塊錢就換這么一點兒瓜葵腹,我還真舍得吃! -
去市區(qū)的公交車恰好在我找垃圾箱的時候到了鲸匿,我三步并作兩步跨上了車阻肩,左手順勢一拋烤惊,那西瓜皮就順著一點也不優(yōu)美的弧線出去了,它大概會砸在地面上蹦跳兩下柒室,然后等著它的歸宿雄右,或許它會被文明禮貌的市民撿起來扔到垃圾箱,也或許會讓一個倒霉蛋“哧溜”一聲狠狠的摔上一交擂仍,想到后一種情況逢渔,我心里居然沒有半點不安,反而有一種做壞事的快意冲簿,我可不是一般的壞亿昏! -
所謂的市區(qū),不過還是一個鎮(zhèn)吝沫,然而比賣苦力的地方還是要繁華一點點,至少能看到鱗次櫛比的商店和兜售真發(fā)票假證件的人員羹幸。很快辫愉,我找到了有一個特大紅十字標(biāo)志的地方,那是一家醫(yī)院的門診部屏镊,牌子上寫著兒痰腮、內(nèi)、外棍丐、口腔沧踏、婦科……不曉得為什么,“婦科”比前面幾個字要大許多秘案,或許這里重女輕男盒蟆? -
碩大的一家醫(yī)院师骗,居然門可羅雀辟癌。我踏在光滑的地磚上,輕輕地咳嗽了兩聲寡夹,一聞醫(yī)院的消毒水味道厂置,嗓子就不舒服,吵醒了趴在導(dǎo)醫(yī)臺上休息的工作人員智绸。 -
“你有什么事嗎?”那被我吵醒的姑娘不好意思地看著同樣不好意思的我斯稳。 -
見她這么問迹恐,我蠻不高興的,來醫(yī)院難道不是看病的憎茂?我有病罢叶肌?于是指了指自己的臉說:“我不大舒服赏枚,看病晓猛〗渲埃” -
那穿著粉紅色護士服,戴著粉紅色小帽的姑娘紅著臉磕秤,示意我跟她走捧韵,把我?guī)У揭粋€房間,敲門進去了蒙兰。進去前我看了下門牌芒篷,上面寫有“內(nèi)、兒”等字挠他,大概是看內(nèi)科和兒科的吧篡帕! -
“你哪兒不舒服呢?什么情況愉耙?”待那小護士出去后朴沿,里面一醫(yī)生模樣的人問我,我說他醫(yī)生模樣魏铅,只是因為他穿著白大褂坚芜,脖子上掛著聽診器,身上卻沒有我印象中的醫(yī)生氣息沧竟,倒有一股煙草味缚忧,在這空調(diào)小房間里聞著令我有吐的感覺闪水。 -
“我感覺全身不舒服,渾身沒勁朽肥,特別是工作的時候持钉。”一邊回答蚁吝,我一邊用手捏了捏脖子上喉結(jié)的位置舀射。
“那先去驗個血吧脆烟,做個肝功房待⊥漳ǎ”那白大褂說著“刷刷刷”開著單子框冀,問我叫什么的時候敏簿,我慢條斯理的把自己名字按照最高普通話標(biāo)準(zhǔn)讀了一遍,但貌似他還是不會寫最后一個字温数,我不得不用手指頭在桌面上慢慢的演一遍蜻势,就像當(dāng)年小學(xué)老師教我寫字一樣認(rèn)真握玛。 -
開好了單,他就帶我出門去交費王带,乖乖市殷,這病啥也沒看,就要了我五十搞挣,心疼死我了音羞。 -
還是那小粉紅帽帶我去二樓化驗室嗅绰,我走在她后面,看著她裙擺下光潔溜溜的小腿翠语,不禁埋怨起這護士服的設(shè)計人員财边,裙子怎么不再短點酣难,再短點黑滴,如同沙拉波娃或者張怡寧她們打球時穿的那種紧索。 -
化驗室門外的一長溜沙發(fā)上珠漂,坐著一個面色蠟黃的中年人,他也是孤零零一個人來看病橡羞,我向其投以同病相憐的目光济舆,這病友不怎么領(lǐng)情,仍然目光呆滯的望著化驗室里的姑娘签夭。
姑娘跟導(dǎo)醫(yī)護士一樣的裝束打扮椎侠,當(dāng)然我纪,同樣沒穿沙拉波娃和張怡寧那樣的裙子。她晃動著試管趟据,放在架子上术健,在窗戶邊叫我把手伸給她抽血荞估。扎止血帶、拆注射期塑料袋跪腹、裝針頭娇昙、毫不留情的把針頭插進我血管抽血冒掌、拿酒精棉球給我止血等動作一氣呵成,麻利得與她稚氣的面龐似乎不相符膳音,儼然一“采血小魔女”铃诬。 -
那小魔女拾掇完針針管管趣席,突然捂著肚子叫疼宣肚,先前那導(dǎo)醫(yī)還沒離開,進門問她怎么了按价,好家伙笙瑟,那女毫不含糊:“我又要拉屎了往枷,你幫我看一下∶┬牛”敢情她們學(xué)醫(yī)的對這種生理上正衬钩簦現(xiàn)象沒有半點的不好意思窿锉,絲毫不淑女的說要上洗手間或者更含蓄的說“更衣”,哪怕說大便也不比拉什么好嗎窑多?這一下洼滚,我對護士沒啥好印象了,也就不再埋怨護士服的設(shè)計者了千康。 -
她們說至少得一個鐘頭才有結(jié)果拾弃,于是我也坐在外面靜候佳音豪椿。 -
在這等候的當(dāng)兒,我又渴了搭盾,正要找水喝鸯隅,那白大褂拿著兩支冰激凌上來,我不禁心里贊嘆他想病人之所想霎奢,急病人之所急的醫(yī)者父母心饼灿,正要站起來雙手迎接碍彭,誰料他直接推開化驗室的門進去了庇忌,兩個小姑娘歡呼雀躍地跳將起來,這一喜出望外讓我把他們的某些直系女親屬在心里侮辱了一遍疏橄。眼睜睜地看著她們吃吃笑笑略就,我逐漸瞇眼睡著了。 -
“哎呀表牢!這不行罢蕖!都3個+號了崔兴,小三陽了彰导,這得趕緊治療盎壮帷!”我被推醒了位谋,就聽見那醫(yī)生拿著化驗單唉聲嘆氣地說山析,陰陽什么的,我不大懂倔幼,但看他的表情,貌似很不樂觀损同。 -
我接過他手中的單子說:“不可能啊鸟款!我來之前膏燃,在家都準(zhǔn)備獻血來著,查著一切正常何什,是不是搞錯了组哩?” -
“這剛檢驗的結(jié)果,怎么會錯呢处渣?你最近是不是有厭食伶贰、惡心、好累罐栈、體乏黍衙、不愛吃油膩的東西?” -
“我一直不愛油膩的東西荠诬,剛還惡心來著琅翻,倒還真的老感覺著身體累……”我感覺不妙,心頭顫抖了一下柑贞。 -
“這么說就對了嘛方椎!”這醫(yī)生一聽我肯定了他說的癥狀,馬上顯出很興奮的樣子钧嘶,真奇怪之極棠众,“這樣吧,跟我下樓去有决,給你開點藥摄欲,打點針,調(diào)養(yǎng)一兩個月疮薇,沒事的胸墙。” -
“兩個月按咒?那得多少錢迟隅?”我現(xiàn)在關(guān)心錢比關(guān)心自己身體要多得多但骨,沒辦法,如果我一塊錢一斤的話智袭,那身上的錢還不夠買自己奔缠,要是我能攤上現(xiàn)在的豬肉牛市行情,倒還可以賣些錢治病吼野,但又貌似不對頭校哎,把自己賣了,治誰呢瞳步? -
我很沮喪地向醫(yī)生陳述了自己囊中羞澀情況闷哆,差點就哭鼻子抹眼淚兒了,眼見如此单起,他似乎動了惻隱之心:“你們年輕人一個人出門在外抱怔,也真不容易,這樣吧嘀倒,你先回去籌點錢屈留,明天趕緊來治,病拖下去可不是好玩的测蘑。藥費方面的問題灌危,我請示下領(lǐng)導(dǎo),看看能不能想想辦法碳胳,把你聯(lián)系方式留下吧乍狐,好隨時通知你」潭海” -
我失魂落魄地坐在返回的車上浅蚪,心亂如麻,要是公司知道我得這病了怎么辦烫罩?那還不是像打高爾夫一樣惜傲,有多遠(yuǎn)給他滾多遠(yuǎn)。盡管這工作我也不大愿意干贝攒,但如今大學(xué)生遍地都是盗誊,身價遠(yuǎn)遠(yuǎn)趕不上豬肉,找一份有吃有住還有千把的工資也怪不容易的隘弊,況且哈踱,我要是被炒了,哪里弄錢治病袄嫖酢开镣? -
我想家了,我終于想家了咽扇。盡管父母當(dāng)初趕人似的讓我來到這個遠(yuǎn)離家鄉(xiāng)的城市邪财,哪怕落魄到“橫眉與白眼齊飛陕壹,烈日共孤獨一曬”的地步,我也沒怎么怨恨他們树埠,反而很是理解糠馆,人長大了總是要離開家門闖一闖的。現(xiàn)在我想家了怎憋,在家里如果病了又碌,他們一定會好好照顧我的,就像我以前每次生病一樣绊袋。我撥通了久違的電話: -
? ? ——爸毕匀,是我,還好愤炸,就是……就是今天到醫(yī)院檢查期揪,醫(yī)生說我小三陽…… -
? ? ——什么掉奄?怎么搞的规个?以前不都好好的么?還打了那么多疫苗姓建。
? ? ——我也不曉得诞仓,要治療,現(xiàn)在身上沒錢…… -
? ? ——那你工作怎么辦速兔?進公司不是體檢了嗎墅拭? -
? ? ——體檢時候沒事,最近不舒服涣狗。 -
? ? ——我也搞不懂谍婉!你到底怎么照顧自己的,要是公司曉得了怎么辦镀钓?我搞不懂…… -
電話掛斷了穗熬,是父親掛斷的,他連說了幾個“搞不懂”就掛斷了丁溅,他的然情緒很激動唤蔗,略有些生氣,我聽得出來窟赏。他激動的時候妓柜,我在電話這端異常的平靜,沉默著涯穷,不說話棍掐,忽然間,我似乎覺得電話那頭不是我的父親拷况,甚至塌衰,跟我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的人诉稍,他關(guān)心的是$知道怎么辦?他搞不懂從小到大豆腐渣工程般身體的我怎么會病了最疆,他生氣了杯巨,他不再關(guān)心我,他掛電話了努酸,沒有安慰此刻最需要家人呵護服爷,遠(yuǎn)在千里之外的親子…… -
我魂不守舍的下了車,“哧溜”一聲获诈,不知道踩什么上了仍源,只聽到周圍有人在笑。我摔倒了舔涎,滾了兩下停在路旁笼踩,一輛飛馳而過的出租車從我身上碾過…… -
? ? “B-BO-B-BO”的聲音響起,如果沒聽錯亡嫌,那不是救護車的聲音嚎于,那應(yīng)該是我手機的鈴聲,我居然還有知覺挟冠,從褲袋里掏出手機:
? ? ——喂…… -
? ? ——喂于购,周先生嗎?對不起知染,剛才查血弄錯了肋僧,您的化驗結(jié)果一切正常…… -
后記:根據(jù)剛工作時的真實經(jīng)歷改編控淡,對嫌吠,又是一篇舊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