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爺爺就只跟著他那個云游四海的師傅學(xué)了兩個月本領(lǐng)闽寡,所學(xué)到的法術(shù)非常有限,更多的東西都是我爺爺自己按照書上學(xué)的尼酿。
爺爺找來了香案爷狈,香爐,紙錢裳擎,檀香涎永,朱砂,毛筆,黑狗血羡微,然后找了一個銅盆里面裝滿了清水谷饿。
東西準(zhǔn)備妥當(dāng)以后,他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妈倔,找了一個房間把我抱了進去博投。房間里的門窗都用黑色的膠紙糊住了,就算是白天里面也是漆黑的伸手不見五指盯蝴。
我是從棺材里抱出來的事全村的人都知道毅哗,我爺爺閉關(guān)做法更是鬧的沸沸揚揚的,更有好奇者大著膽子跑到我家里來看捧挺。
這七天的時間里不知道發(fā)生了些什么虑绵,只知道七天過后我爺爺推開房門他就暈倒了過去,他的模樣也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闽烙。
滿頭白發(fā)直接脫落成了光頭翅睛,腰也駝了,眼睛也渾濁了黑竞,似乎在這七天的時間里抽干了他所剩無幾的生命力捕发。
奶奶從房間里把我抱出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睡著了,一雙眼睛也恢復(fù)了正常很魂,大大的眼睛還很漂亮扎酷。
“給孩子取個名吧”奶奶說道。
“他是他媽頭七那天出世的莫换,那就叫做王小七吧”,爺爺想了一會骤铃,就把我的名字定下來了拉岁。
“孩子還需要你來照顧,你就留在最后面吧”奶奶對我也爺爺說惰爬。
“那你們先下去喊暖,到時候我再去找你們”。
一個星期內(nèi)我父親和奶奶相繼慘死在家中撕瞧,死的時候受到了巨大的折磨陵叽,模樣十分恐怖。
因為我的這個事丛版,我父親和我奶奶下葬的時候村里都沒有人來幫忙巩掺,我爺爺和我二叔兩個人把他們送上山的。
我爺爺說我非常奇怪页畦,從來都不知道哭胖替,他也就只是在我出世的那一晚聽到了我的哭聲,五年的時間里我的鬼眼一直沒有破開爺爺布下的封印。
我爺爺強撐了五年也撒手西去了独令,我二叔就把我接到了他的家里端朵。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原因,在我六歲的時候我二嬸不小心從山上摔下來摔死了燃箭,在我七歲的那一年我二叔突然檢查出身患癌癥冲呢,已經(jīng)到了晚期。
二叔躺在病床上把這些事情告訴了我招狸,他拉著我的手對我說:“小七敬拓,這些事你爺爺一直不讓我們跟你說,以前跟你說的都是騙你的瓢颅。你的命是你爸媽恩尾,爺爺奶奶用命換來的,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挽懦『惨猓”
“你爺爺臨終前跟我說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他布下的封印最多只能夠撐到你七歲信柿,如今你已經(jīng)到了七歲封印隨時都可能破開冀偶,爺爺讓你一定要克制己身,分清善惡渔嚷,千萬不能傷害了村里人进鸠。”
“我記住了二叔”我跪在地上磕頭形病,二叔終究還是去了客年。
殯儀館的車把二叔的尸體送回了村里,村里的人看到我回來遠遠的就躲開了漠吻,沒人上來幫忙量瓜。我知道他們是怕我,怕我給他們帶來了災(zāi)難途乃。
殯儀館的人把二叔的尸體丟在村口就走了绍傲,我一個七歲的孩子根本就沒有那么大的力氣,任憑我怎么掙扎也拖不動二叔的尸體耍共,天上又下起了大雨烫饼,地上積水成河將我二叔都淹沒了。
死者為大试读,講究入土為安杠纵,我跪在積水中給二叔整理衣服,嘴中喃喃道:“二叔钩骇,我一定會把你送上山的”淡诗,不知道什么時候我的眼睛已變成了一片漆黑骇塘,爺爺布下的封印居然破了。
三歲的時候爺爺就教我識字韩容,爺爺見我對抓鬼的術(shù)法很感興趣款违,就把他知道的都講給我聽,幾年的時間里我也懂的了一些知識群凶。
“人不葬人請鬼葬插爹,八方神魔來幫忙”,我跪在地上找來了一塊尖石頭请梢,不停的在石頭上磕頭赠尾,額頭都被石頭磕破了,血流的滿臉都是毅弧。
“我名王小七气嫁,今日請諸方鬼神相助,助我將二叔送上山够坐,他日我必當(dāng)厚報”我不停的在石頭磕頭寸宵,額頭上都磕出了一個恐怖的傷口。
一陣陰風(fēng)吹來元咙,村子里的狗和貓又開始叫起來梯影,一些在外面游蕩的狗直接暴斃,狗眼都瞪出來了庶香,模樣猙獰甲棍。
“小娃娃,你把我們找來做什么赶掖?”我請來的都是一些孤魂野鬼感猛,一個模樣兇狠的中年男鬼飄了過來。
理論上六道輪回對萬物生靈都是平等的奢赂,任何靈物都有權(quán)利投胎轉(zhuǎn)世陪白。但事實上并非如此。
一些生前壞事做盡而又逃脫了人間法律制裁的惡人呈驶,死后會被判官直接剝奪輪回的權(quán)利拷泽。他們要么被打入十八層地獄疫鹊,要么就判罰成為孤魂野鬼在陽間飄蕩袖瞻。
在陽間飄蕩的孤魂野鬼享受不到陽間的香火,是最下賤最潦倒的鬼魂拆吆。
所以人間就有一句話聋迎,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枣耀,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霉晕。大惡之人即使一時間僥幸逃脫了法律的制裁,死后最終也逃不過閻王的法眼。
“大叔牺堰,幫我把二叔送上山”我磕頭說道拄轻。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鬼,并沒有覺得害怕伟葫,反而有那么一點親切感恨搓,后來我才知道,可能跟我是百鬼送子的鬼胎有關(guān)系筏养。
“這個事好辦斧抱,你能拿出什么報酬來感謝我”中年男鬼咧嘴說道,這附近像他這樣的野鬼有很多渐溶,現(xiàn)在的生意可不好做辉浦,只要稍微給他們一點香火他們就愿意幫你做事,可是一個正常人誰又敢請鬼幫忙做事茎辐。
“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宪郊,只要幫我把二叔送上山,你看上什么就拿去吧”我說道荔茬,只要能讓我最后的一個親人入土為安废膘,我真的什么都愿意做。
“看你這小娃娃也挺可憐的慕蔚,你就隨便燒一點紙錢給我們買酒喝就可以了”中年男鬼說道丐黄,他伸手向后面招了招,沒過一會有五六個男鬼飄了過來孔飒,他們把二叔抬了起來向家中走去灌闺。
村子里出現(xiàn)了詭異的一幕,傾盆大雨中坏瞄,一具尸體在半空中漂浮著前進桂对,一個枯瘦如柴的小男孩一步步跪在地上磕頭。村子里家家戶戶大門緊閉鸠匀,所有的畜生也都閉上了嘴巴蕉斜,村子里一片死寂。
棺材和壽衣是二叔生前就準(zhǔn)備好的缀棍,在眾鬼的幫助下我將二叔裝進了棺材宅此。
將棺材用凳子擱在了堂屋中央,然后在棺材蓋上放了一盞油燈爬范,又在凳子下面點了一盞長明燈父腕,我就在棺材前面跪著給二叔念往生經(jīng)。即使我虛弱的幾乎要昏厥我也不敢去休息一會青瀑,因為被裝進棺材還沒有下葬的死人是需要活人來守靈的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