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著,他再長大點一定不愿意跟我玩兒棍厌,這種惶惶的感覺讓我盡量把周六搭在陪他上,像是某種意義上最后的狂歡拇泣。
按照計劃,我?guī)е黄鹱吡四菞l“美美的路”——從苜蓿園下車矮锈,走過梅花谷路霉翔,沿著紫金山綠道,最后順著山中的木棧道出來苞笨,打道回府债朵。
走走停停,其實不累瀑凝。因為他不斷地偏離大路序芦,來到梅花谷路旁的湖邊。
這種湖邊好粤咪,它不像泳池那樣砌成垂直邊沿谚中,而是由岸坡平順而下,自然而然地延伸到水里寥枝。你能看到淺水處的水草和蘆葦宪塔,甚至幾條嬉游玩樂的小魚苗苗、腿細(xì)長如線能在水面如履平地的蟲囊拜。只是水邊的泥土上雖然長著小花小草某筐,但是極濕潤,并不能太走近冠跷,否則就相當(dāng)于踩在泥水之中南誊,站不住腳,而鞋子也極易被濡濕蜜托。
所以這一段路我們走的很慢抄囚。我陪他時,也憑著記憶在岸坡上找一種草橄务,小時候我們都叫它“扎扎英”幔托,細(xì)長狀,約五六公分長仪糖,你用點巧勁能把它整個拔脫出來柑司,剝開它如玉米皮般的層層外殼,里面的東西可以吃锅劝,嫩嫩的綿綿的攒驰,還有點甜。沒有經(jīng)驗的話故爵,并不太容易識別玻粪。等能識別時隅津,它往往都長老了,這點原本可吃的瓤兒劲室,大小約如狗尾巴草的三分之一伦仍,已經(jīng)像蘆葦?shù)乃胍粯佑L(fēng)招展。
我不知道是季節(jié)不對很洋,還是地方不對充蓝,也可能眼神不濟(jì),總之沒有找到喉磁,但跳跳相信我谓苟。以前我?guī)赃^一種花,我總覺得它應(yīng)該叫“串串紅”协怒,長在地上涝焙,往往成片地種,它的花仔細(xì)看是細(xì)長的小小管狀孕暇,拔下來吸仑撞,會有甜甜的味道隧哮。所以這一次雖然遍尋未果,他也彎著腰鍥而不舍地跟在后面,一路不抬頭地嘀咕著:“到底是什么樣兒的呢岸浑?”、“你看這個是不是瑰步?”矢洲、“還有別的能吃的草嗎缩焦?”
我們很失望读虏。
跳跳不甘心,于是在路邊偷摘了鵪鶉蛋大小的青桃袁滥,掐破出汁,舔了舔题翻,酸得呲牙咧嘴揩徊,卻很快活。
好在山中隨時能清晰聞到槐花香甜的氣味熄赡,循著氣味拧篮,往往會看到不遠(yuǎn)的高處,有大片的瑩白沿盅。雖然夠不著,也吃不到疗锐,畢竟就在眼前,不像剛剛說到的“扎扎英”那么虛無飄渺,聊到槐花的吃法時底氣還是有的春畔,我倆也漸漸從剛剛的失望里恢復(fù)過來扣孟。
“我知道,可以跟雞蛋炒!”跳跳嘰嘰喳喳地說。有時候在外面吃飯,有香椿頭炒蛋策添,茉莉花炒蛋芬骄,想來槐花炒蛋也是有的淘太∷伤唬可是我們小時候吃槐花、榆錢或馬齒莧棘脐,更多是因為生活困難嗤练,可不是飽食之余的嘗鮮,怎么會跟雞蛋炒呢曙强?
槐花的吃法残拐,印象里我媽好像都是用面拌了碟嘴,放在鍋里蒸溪食,做熟之后错沃,大約另外再用作料調(diào)一下味兒栅组。爸爸極愛吃,我不知道是單純因為覺得好吃枢析,還是在吃屬于他小時侯更艱苦的一種回憶玉掸。
我不愛吃。我本能地知道吃這個更多是因為人生艱難登疗,也本能地向往著鮮香奢侈的大魚大肉排截,媽媽總是恨恨地嫌棄我:“又饞又刁!”這個評價幾乎伴隨了我整個童年辐益,現(xiàn)在我憑自己的本事大魚大肉断傲,哼,總沒人說什么了吧智政?
一路上聊著我所知道能吃的草或花认罩,順帶也跟他講我小時候翻墻爬樹挨打的事,他果然很羨慕续捂,是啊垦垂,除了挨打,其他的事他幾乎都沒有體驗過牙瓢,當(dāng)真是可憐得很劫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