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靠窗的座位上,隔著玻璃和爺爺揮手告別,沒想到這一別竟成了永別彬呻。
清明假期結束了着憨,我拉著行李箱準備踏上回學校的路程,臨走的時候我不讓爺爺送我换吧,但他執(zhí)意要送折晦。
前年年底爺爺檢查出食道癌晚期,如今身體已經(jīng)非常孱弱了沾瓦,去車站于我而言不過是短短十幾分鐘的路程满着,于他而言,耗費的精力卻是常人難以想象的暴拄,他已經(jīng)好久不曾下樓了漓滔。他說好久都沒送我去上學了,于是先我一步走在了前面乖篷,我看著他的背影响驴,鼻子酸了,強忍住眼中的眼淚撕蔼,跟上他并排走著豁鲤。
小時候父母外出打工秽誊,所以我從小就跟著爺爺奶奶一起生活。爺爺陪我走得最多的路便是上學的路琳骡,這條路上有幾個彎幾個坡甚至沿途有幾塊地幾片田他記得清清楚楚锅论。這條路他從背著我去到牽著我去,最后看著我去楣号。那些年寒來暑往最易,陪伴我在上學路上的始終都是爺爺。
從小到大炫狱,學校都離家都比較近藻懒,所以我一直都是在家人的羽翼之下長大。于是上大學的那年视译,我要求獨自去學校嬉荆,家人也同意了,他們也覺得該讓我獨立起來了酷含。一開始我滿心歡喜鄙早,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無所不能的超人一樣,可是看到室友都是家人陪同前來椅亚,我心里還是有那么一些委屈的——沒人送我上學了限番。但這畢竟是我自己選擇的,我總是要學會獨自生活的什往。
回學校十多天后扳缕,我晚上接到爸爸的電話,說爺爺走了别威。我不信的躯舔,清明節(jié)回家的時候爺爺還和我說了好多話,怎么會一下子就走了呢省古?前年剛檢查出爺爺食道癌晚期的時候粥庄,我最怕的就是爸爸媽媽給我打電話了,那時候每次他們打來電話我心里就會驚一下豺妓,后來發(fā)現(xiàn)爺爺安了支架之后狀態(tài)還算好惜互,便不再害怕爸爸媽媽打來電話了。一下子聽到爺爺走了的消息我真的沒辦法接受琳拭。
第二天一早我坐車回家训堆,還在候車室的時候我突然就不想回家了,因為一旦回家就必須要接受爺爺已經(jīng)離開的事實白嘁,至少沒到家我還能騙騙我自己坑鱼,這也許就是個玩笑呢。最終絮缅,我還是上了車回了家鲁沥。
爺爺葬禮結束后呼股,我又要返校了。車窗外再沒有人和我揮手告別画恰,我也再等不到爺爺來送我上學了彭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