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友白天在外做事馅闽,傍晚回來后,火急火燎的洗完澡馍迄,吩咐我去買些水果福也,說和我回趟老家,去看望大哥攀圈,因大哥又摔傷了腿暴凑。
我問做什么摔傷的?
前兩天大姐夫過生日量承,我們夫妻與大伯哥一起去大姑姐家給姐夫慶生并在他們家吃晚飯搬设。
大姑姐與隊友姐弟倆在飯桌上一遍又一遍叮囑這位快滿六十的大哥穴店,叫他晚上少熬夜打麻將撕捍,白天騎摩托車慢一點,少做點事泣洞,身體健康才是幫了子女和兄弟姐妹的忙忧风。
大伯哥一邊點頭一邊笑著回道,我又不是三歲小孩球凰,我有分寸狮腿,自己曉得照顧好自己,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呕诉。
這不才過去兩天缘厢,他居然又摔傷了。離他上次不小心從二樓踏步歇臺摔到屋后溝里還不到一個月時間甩挫。
大伯哥是隊友他們五姐弟中書讀得最多的人贴硫,高三復(fù)讀幾年,總因一分之緣與可以跳出農(nóng)門的大學(xué)失之交臂伊者。
他也是幾姐弟中最讓人擔(dān)心的一個英遭,大嫂去世得早(四十歲去世),他雖有一雙兒女亦渗,大兒子三十來歲了還沒結(jié)婚挖诸,女兒雖出嫁,條件也不錯法精,但對自己的親爸親情淡薄多律,不及別人家的女兒一半孝順痴突。這大概是他們兄妹倆在青春期時失去母親,缺少母愛造成的性格缺陷吧狼荞。
大伯哥屬于那種書讀呆了的書呆子苞也,寫得一手好字,滿肚子學(xué)問粘秆,卻蹲在田間地頭干農(nóng)活過了大半輩子如迟。
大嫂去世后幾年,兩孩子也輟學(xué)后攻走,他們父子仨也到廣州到過幾年工殷勘,好不容易辛苦掙點錢,父子倆又都進(jìn)了傳銷窩點昔搂,一點積蓄都花光了玲销。
這幾年他在附近一個工廠做事,卻又因遺傳他老娘的三高摘符,加上不控制飲食得了腦血栓贤斜,留下了走路不利索的后遺癥。
因這病沒地方去打工了逛裤,他只能賦閑家中干點力所能及的農(nóng)活瘩绒,種點菜地,養(yǎng)幾只雞一兩頭豬混生活带族。
我們這風(fēng)氣不好锁荔,閑著沒事的人都喜歡打麻將,大伯哥亦不例外蝙砌,他幾乎每天下午或晚上都去麻將館打牌阳堕,姐弟勸說他多次都無效。
偏偏他手氣還差择克,親人們支援他的一點小錢他都送到麻將館去了恬总。
比如前天去大姑姐家吃晚飯,大姑姐執(zhí)意不收他給的兩百元錢肚邢。結(jié)果第二天聽他的牌友說頭天晚上他打麻將輸了二百壹堰。
真的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隊友見我問他話道偷,回道缀旁,今天休假回家的小弟打電話給我,說大哥騎摩托車來集鎮(zhèn)購買辣椒秧苗勺鸦,不小心摔了一跤并巍,膝蓋破了個洞,縫了七八針换途。
如果不是看隊友面子懊渡,我真懶得去刽射。那天我們?nèi)ゴ蠊媒慵遥哪ν熊囃T谖壹议T口剃执,鄰居家門口成片的辣椒苗他不順便買回家去誓禁,偏偏要隔兩天特意騎摩托車來購買,不說費油肾档,也費功夫摹恰,這是典型的不會劃算的人。
有老話講吃不窮穿不窮怒见,劃算不清一世窮俗慈,說的就是這種人吧。
我到水果店購買了幾十元水果香蕉遣耍,關(guān)了店門坐上隊友的車直往老家奔去闺阱。
老家的山路上紅色的映山紅點綴在路兩旁,一叢叢開得真燦爛舵变。我真想下車掐幾枝回家酣溃,但隊友無心看景,思哥心切纪隙,一路風(fēng)馳電掣趕回家赊豌。
整個村莊靜悄悄的,昏黃的路燈寂寞地顧影自憐著瘫拣,靜謐的山村里除了幾聲狗叫聲亿絮,不見人影告喊。
現(xiàn)在的村莊除了幾個老弱病殘留守麸拄,稍年輕點的人都出外謀生活去了。
下了車走到大哥家門口黔姜,房間里漆黑一片拢切,大門上鐵將軍把門。
隊友四下敲了敲門無人應(yīng)答秆吵,他自言自語道淮椰,大哥這時候不在家,難不成又上麻將桌打牌去了。
他掏出手機打大哥的電話,問他在哪唬涧?
大哥聲音響亮的說在鎮(zhèn)醫(yī)院呢土至。
隊友叫了聲我靠,小弟打電話又不說在醫(yī)院住院注竿,我還以為他在家里,害我白跑一趟。于是和大哥說我現(xiàn)在到了你家門口晦雨,等下就來醫(yī)院架曹。
我們掉轉(zhuǎn)車頭朝家的方向跑,回程感覺很快闹瞧,一會就到了醫(yī)院绑雄,問一樓值班醫(yī)生,住院的病人在幾樓奥邮?
醫(yī)生說在二樓和三樓万牺!
上到二樓空蕩蕩的,一個住院的人也沒有洽腺。又往三樓跑杏愤,三樓也是空蕩蕩的,只有一個房間里有人說話的聲音已脓。
跑進(jìn)去一看珊楼,只見大伯哥躺床上,膝蓋處纏了繃帶度液,房間里還有他的好朋友夫妻倆及他們?nèi)龤q的孫兒厕宗,還有隊友家的小弟。
幾個人閑聊了一陣堕担,詢問了大哥的情況已慢,也不是很嚴(yán)重,只是摔在膝蓋處霹购,活動受阻佑惠,上大號不方便。
隊友問他大哥白天需不需要我們送飯齐疙?
小叔子在一旁道膜楷,大哥的親家來過了,說侄女不在家贞奋,他們來送飯赌厅。
隊友吩咐小叔子晚上陪床,弟媳出外打工去了轿塔,小叔子也在附近工廠做事特愿,只有一兩天假。
小叔子道勾缭,我今晚在這里陪他揍障,明天傍晚我要回廠上班了,看你能來陪他不俩由!
隊友道毒嫡,明晚再看吧,我這幾天在外做事累得很采驻,在醫(yī)院睡覺我認(rèn)床可能會失眠审胚。
大哥忙說不需要你們陪匈勋,只是要到你家拿臉盆和毛巾用。
隊友對小弟說你明天一早去我店里拿吧膳叨。
幾人又閑聊了一陣洽洁,大家都勸大哥要少打牌,熬夜真?zhèn)矸谱欤绕渌@種人饿自,病倒了真的沒人能照顧他。
侄子出去打工才個把月龄坪,不可能辭工回來昭雌,侄女已出嫁,也外出打工了健田。
兄弟姐妹也不可能時時照顧他烛卧,各家有各家的難處。
估計大哥躺在病床上妓局,也會思量思量他今后的路总放,今年老天爺已兩次警告他,他該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了好爬。
直到那個三歲的小朋友吵著要回家局雄,我們才一起告辭回來。
估計大哥在醫(yī)院要呆個兩三天存炮,吊幾天消炎水才會出院炬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