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周,我去成都火車北站接我的母親绞蹦,二姨力奋,和外公。
不知道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幽七,總之景殷,我早到了兩個小時。
地鐵D口設(shè)在火車北站的門口廣場的正中央澡屡,來往的人一眼就能看到猿挚。我到的時候手機快沒電了,所以不敢玩手機驶鹉,怕到時候聯(lián)系不上绩蜻,就在廣場來來回回的溜達。
一個有趣的現(xiàn)象室埋,我沒有見到成群的匆匆趕路的人們办绝,反而發(fā)現(xiàn),大部分人姚淆,不知道在等待什么八秃,反正就在原地呆著不動,有時候小范圍的活動下也不過換換腳的距離肉盹。
大部分人都是低頭看著手機昔驱,離我不遠處,有兩個小姐妹上忍,約莫著十五六歲骤肛,看相貌像是藏族或者彝族的孩子。
兩個人挨的很近窍蓝,低著頭小聲的交談腋颠,時不時就四處張望一下,打量周圍的環(huán)境吓笙。猜測應(yīng)該在等人來接淑玫,有點怯生生的樣子。
警惕陌生環(huán)境里主動攀談的人,尤其火車站這種人流復(fù)雜的地方絮蒿。小時候母親經(jīng)常這樣教導(dǎo)我尊搬,恰恰我就是個警惕性不強的人,不過好在通常情況下我并不喜歡與人交談土涝。
我也開始打量起周圍的環(huán)境和人佛寿。
奇怪的事情發(fā)生了,當(dāng)我開始打量周圍的時候但壮,我發(fā)現(xiàn)周圍的人也在打量我冀泻。
我看向火車站進出口,母親他們遲遲未到蜡饵;我看向地鐵口弹渔,形形色色的人進來又出去……我一會兒看向沉沉的天色,一會兒看看手機時間溯祸,一會兒又看向那些跟我一樣徘徊等待的人們……
我看起來肢专,像是初來乍到的外地孩子,怯懦又無助您没。一如四年前剛來成都的我。我開始留意到周圍有人也在打量我胆绊。果不其然氨鹏,好幾個中年婦女模樣的阿姨,上前來問:
小妹兒压状,走哪里仆抵?西昌走不走?
火車站這個地方种冬,免不了的相互打量镣丑。
阿姨們懂得挑選自己的潛在客戶,我得讓自己看起來娱两,生人勿近的樣子莺匠。于是我找了個臺階,坐下來十兢,開始繼續(xù)肆無忌憚的打量周圍的人們趣竣。
也再沒有阿姨過來問我。這很好旱物。
大概是臨近某一班火車要出發(fā)了遥缕。幾個地鐵口突然一群一群的人出來,涌向火車站進口宵呛。
我沒做過火車单匣,這一幕與我想象中的火車站的場景,總算有了幾分契合。
我注意到這樣的一行人户秤,幾個中年男人码秉,大概40多歲,皮膚都很黝黑虎忌,并不是天生黑種人那樣的黑泡徙,看得出來是經(jīng)過長時間的太陽曝曬形成的,即使天色陰暗膜蠢,還是難掩的堪藐。
他們的行李異常的多,幾乎每個人背上都背著一個牛仔布的大包挑围,那包很大礁竞,從背影看,可以完全擋住頭杉辙。
包的顏色很舊模捂,像是水洗透了一般的慘白。除此之外好些人手里還拎著一個桶蜘矢,就是裝修的時候常見的塑膠油漆桶狂男。蓋子蓋得很嚴(yán)實,我猜測里面裝著餐具水壺之類的生活用品品腹。
我映像很深刻岖食,因為小時候,父親每次過年回來舞吭,也會背著這樣的一個大包泡垃,拎著這樣一個白色的油漆桶。
我突然開始想羡鸥,從前蔑穴,父親也是跟他的弟兄們一起這樣回家的吧。
這一行人有個特點惧浴,完全沒有東張西望存和。
或許是行李太重,步子邁得不大衷旅,或許已經(jīng)是經(jīng)過了很長的路途奔波才到了這里哑姚,到了成都火車北站,對于好多人來說芜茵,這可能是離家最后的一站了吧叙量。
他們看起來,疲憊且堅定九串。
網(wǎng)上經(jīng)辰逝澹看到一個段子:真佩服我爸媽寺鸥,居然能把我養(yǎng)這么大,而我品山,連自己都養(yǎng)不活胆建。
當(dāng)生活擺在你眼前,才知道哪有那么容易啊肘交。
坐著久了笆载,我又起來溜達,一個老太太從我身旁經(jīng)過涯呻。這是個拾荒的老太太凉驻,頭發(fā)已經(jīng)全白了,卻梳得很順复罐,用夾子別住的涝登。
想來應(yīng)該也是個注重體面的老太太。
身后也扛著一個很大的布包效诅,我猜想這可能是她一天的收獲胀滚。老太太身形本就十分瘦削,再加上背上的負(fù)擔(dān)乱投,顯得更佝僂了咽笼,差不多只能到我胳膊肘的高度。
老太太走的很慢戚炫,步子也不是很穩(wěn)剑刑,搖搖晃晃的。
不難看出嘹悼,老太太走路的時候叛甫,有意的避開人群层宫,人群也有意的避開老太太杨伙。
我愿意相信,那是雙方都是在想盡量不給對方添麻煩萌腿,而禮貌的避讓限匣。
天色更黑了,這周圍并不是什么繁華的地方毁菱,燈火照亮著等待的人米死,能夠辨識出來接的人。
黑色之下贮庞,人們尋找的目光峦筒,顯得更為懇切。
老太太消失不見了窗慎,沒人會注意到一個拾荒的老太太走去了哪里物喷,更何況是這樣的夜色之下卤材。
但愿她已經(jīng)回家了,倘若她是走路回去峦失,還不知道要走多久呢扇丛。
我心里這樣想。
我一個人在臺階上坐了好久尉辑,看著來往的人一波接一波帆精。此時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溫度并不是很低隧魄,卻是很冷卓练,起風(fēng)了。
我決意進到地鐵里頭去堤器。
大概地鐵里的乘客都是匆匆的行人昆庇,所以并沒有設(shè)置可供休息之類的椅子之類的。我靠著扶手站了好一會兒闸溃,實在腿酸整吆,索性就席地而坐。
位置正對著地鐵閘機出口辉川,隔幾分鐘就是一群人表蝙,我不免又要接受人群的目光了,這絕不是件令人自在的事情乓旗。
但我常常這樣做府蛇,常常在地鐵里等人的時候席地而坐,有些時候坐的位置不對屿愚,就會被保安大叔請走汇跨。這次倒還好,保安大叔就在不遠處妆距,但并沒有管我穷遂。
我又開始打量地鐵里來往的人了。
開始漫無目的的瞎想娱据。我是很喜歡觀察人的蚪黑,但并不喜歡跟人交談。大概是因為嘴巴沒有腦子好使中剩,腦子想的一種忌穿,說出來又是另一種意思。
我向來喜歡那些煙火氣的地方结啼,大概是跟生長環(huán)境有所關(guān)系吧掠剑。譬如街邊賣鍋巴土豆的小攤、譬如放著二八自行車的老巷子郊愧、譬如火車站朴译。
像所有奮力前行的普通人一樣沸伏,我對生活的疾苦無能為力,好在我并不反感柴米油鹽的人間动分。
倒也談不上多喜歡毅糟,好在生活還算可愛。
我坐在地上澜公,手機響了起來姆另,還有10%的電,他們到了坟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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