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下人
再次見到云朵的時候几蜻,她已經(jīng)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喇潘,一個她愛到絕望愛到失去理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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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看老娘跳鋼管舞--云朵】
收到這條簡訊后颖低,我拿起外套便沖出了門,急忙跳上了一輛出租對著車前座的地中海男人說道:“師傅哨毁,XX大學(xué)東門枫甲,麻煩您快點!”
地中海師傅用厚實的手掌搓了搓臉孔,一腳踩上了油門想幻,車就在午夜的公路上朝著某個已經(jīng)預(yù)定好的終點毫無顧忌的駛?cè)ァ?/p>
那不帶猶豫的決絕粱栖,像是戰(zhàn)場上赴死的將士,亦像是提著紗裙踏上婚姻殿堂的少女脏毯,堅信著等在前頭的定是那數(shù)不盡的溫柔闹究。
午夜是連出租車司機也不忍聒噪的時刻,我搖下了車窗食店,初秋的晚風(fēng)呼的一下子就灌滿了整個車廂渣淤,耳邊是音量正好的音樂電臺,眼前是極速跳轉(zhuǎn)的紅綠燈吉嫩。
一切都是安靜的樣子价认,似乎都是安靜的樣子,本該都是安靜的樣子自娩。
思緒在這份安靜中像祖母手中的毛線球般滾落開來用踩,一點一點,越散越遠忙迁,越散越叫人抓不住它脐彩。
以前云朵每一次喝醉了都會嚷嚷著給我跳鋼管舞,盡管她從來都沒學(xué)會過鋼管舞姊扔,就像她從來都學(xué)不會全身而退一樣惠奸。
-02-
我認識的云朵頂著一頭干凈清爽的齊耳短發(fā),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總叫人想起草原上空大片大片的星群恰梢,我最喜歡看她笑起來的那兩顆尖尖的虎牙佛南,因為它們總能讓我這個糙漢子的世界刷的一下看見陽光。
我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對著上天祈禱嵌言,祈禱這個女孩可以一直這么無憂無慮的幸福下去共虑,然而命運啊,這個鐘情悲劇的神呀页,它叫她愛上了他,它叫他傷害了她拥坛。
或許每一個單純的姑娘一生都注定要愛上一個浪子蓬蝶,那么我想,云朵遇見方文大概也是逃脫不了的宿命猜惋。
方文只是一個極其普通的浪子丸氛,和大多數(shù)的浪子一樣,方文也沾染上煙癮著摔,也放不下烈酒缓窜,也在鎖骨紋上了最張揚的圖案,也愛一口一口說最虛偽的情話。
云朵從來不曾說過她和方文的相遇禾锤,但我想私股,這大概就像郵筒必將遇見信差一樣,像候鳥終將遇見枝干一樣恩掷,像綠皮火車注定要遇見遠方一樣吧倡鲸,誰在等待著誰,誰又在被誰等待黄娘,其實峭状,真的不重要。
云朵第一次鼓起勇氣跟方文告白時逼争,方文在一堆雜七雜八的空酒瓶和散了滿地的煙頭中笑岔了氣优床,方文夾著一支煙慢悠悠的晃到了紅著臉的云朵面前,笑著將云朵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誓焦,猛吸了一口煙問道:“呵胆敞,那你敢跟我睡么?”方文的煙圈嗆得云朵眼淚直流罩阵,望著臉上寫滿恐懼的云朵竿秆,方文最后吸了一口煙后將它摔在了地上,一雙朋克鞋在忽明忽暗的灰燼上用力扭轉(zhuǎn)了幾下說道:“回吧稿壁,咱兩不是一路人幽钢。”說完頭也不回的轉(zhuǎn)身離去傅是,留下被煙味嗆出眼淚的云朵匪燕。
那天晚上,云朵打電話給我哭著喊著說要跳鋼管舞喧笔,等我在學(xué)校的操場找到她時帽驯,她一邊打著酒嗝一邊胡亂的扯自己的大衣扣子,扯了半天發(fā)現(xiàn)怎么也扯不開后书闸,她急的蹲在地上痛哭了起來尼变。
當(dāng)時我很想告訴她,鋼管舞其實是不用脫衣服的浆劲,可最后我還是什么也沒說嫌术,只是一下一下輕拍著她的后背,聽她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著胡話牌借。
我曾經(jīng)以為一場撕心裂肺足夠讓人對愛情望而生畏度气,后來才不明白,原來深愛一個人的時候膨报,光是撕心裂肺還遠遠不夠磷籍,遠遠不夠...
在那之后适荣,云朵仍是緊緊追隨著方文的腳步,就像是不知疲倦的飛蛾院领,一次又一次的撲向熾熱的火焰弛矛。
她為他做可口的菜肴,包扎流血的傷口栅盲,清理酒后的狼藉汪诉。
而他呢?一邊享受著她的款待谈秫,一邊無視著她的愛扒寄。
偶爾方文也習(xí)慣性的說上一句:“回吧,咱兩不是一路人拟烫「帽啵”可她聽不進去,她哪里聽得進去硕淑,只想著课竣,以自己的方式簡單的深沉的愛著,或許也有被需要的那一天呢置媳?或許有呢于樟。
-03-
確實拇囊,被需要的那一天確實存在迂曲,從方文染上了賭開始,從方文染上了賭卻沒錢還賭債的那天開始寥袭。
那段日子里路捧,云朵一個人打好幾份工替方文還賭債,看著她一天天瘦下去的鬼樣子传黄,我找到了方文的住所把他狠狠的揍了一頓杰扫,隨后,云朵氣勢洶洶的跑到了我的住所膘掰,我以為她要把我也揍一頓章姓,可沒有,她只是癱坐在地上狠狠的哭了一頓识埋,她哭的那么認真啤覆,哭的那么投入。
就好像這就是她來的目的一樣惭聂。
看著癱坐在地上的云朵,我終于明白相恃,飛蛾撲火這件事辜纲,火沒有錯,飛蛾也沒有錯,這只不過是萬千愛情的其中之一罷了耕腾,只不過是沒有happy ending 的那一類罷了见剩,僅此而已。
對云朵而言扫俺,如果能一直被需要著倒也是一種幸福苍苞,至于多少是出于金錢,多少是出于肉欲狼纬,又有多少是出于愛情羹呵,云朵并不知道,也永遠不想知道疗琉,她只求這樣被需要的日子可以久一點點冈欢,再久那么一點點。
可我說過盈简,命運啊凑耻,這個鐘情悲劇的神,又怎么會甘心讓真情得以善終呢柠贤?
那天晚上香浩,云朵連餐廳的工作服都沒來得及換就捧著一盒熱騰騰的酸菜魚急忙往回趕,她記得方文最愛吃冒著熱氣的酸菜魚臼勉。
當(dāng)云朵踩著高跟一路飛奔到那間破舊的出租屋時邻吭,等待她的是扔了一地的衣物,亂糟糟的堆在一起坚俗,讓云朵想起了初次表白被拒那天的酒瓶镜盯。
抱著懷里的酸菜魚,云朵平靜的敲著門猖败,才剛敲了一下速缆,門就被另一個女人從里面打開,當(dāng)兩個女人的眼睛對在一起時恩闻,什么話都顯得多于艺糜。云朵將盒飯交給了那個女人說了句:“還熱的,趁熱幢尚∑仆#”說完云朵從外面帶上了防盜門,高跟鞋踢開了滿地的衣服尉剩,頭也不回的走了真慢。
云朵走了,離開了方文理茎,也離開了我黑界。那些日子里管嬉,我怎么也找不到她,可好在她的電話永遠接的通朗鸠,只不過聽筒的那一邊從來沒有人說話蚯撩。
最初,我會對著聽筒怒吼烛占,也會對著聽筒責(zé)罵胎挎,會失去一切的理智只求聽見她的聲音,哪怕只是一句簡單的“喂”忆家。
可聽筒的另一端永遠是死寂一般犹菇,慢慢的我也習(xí)慣了這份安靜。想她的時候就撥起那個號碼弦赖,然后對著聽筒项栏,什么也說不出,什么也聽不到蹬竖,卻仍是緊緊的貼著聽筒沼沈,有時是一個小時,有時币厕,是一個晚上列另。
“小伙子,到啦旦装!”地中海師傅的略帶沙啞的聲音將我從回憶里拉了回來页衙,原來車已經(jīng)停了,電臺也早已收尾阴绢。
不知道是不是天轉(zhuǎn)涼的緣故店乐,走向操場的每一步都帶著輕微的顫抖。
我停在了十米遠的地方呻袭,前面的路燈下眨八,站著一個女人,燈光的邪影扯出一副妖嬈的身姿左电,女人左手夾著香煙廉侧,右手拎著烈酒,鎖骨處紋上了最張揚的圖案篓足,她對著我喊道:“亦然段誊,我跳鋼管舞給你看啊栈拖!”
猩紅的跑道上燃起了翩翩的舞姿连舍,她,終究成了他涩哟。
【性格溫和的神經(jīng)病
? ? ? ? 愛上寫文
? ? ? ? 愛上旅行
? ?愛上不可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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