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4月4日屋摔,我進入了大學的第二個學期烁设,學著一個我從來都沒有想到過的專業(yè)。偶爾回過頭想想過去的事钓试,糾結(jié)的志愿填報装黑,痛苦又充實的高考,家人殷切的希望弓熏。
我不是一個家鄉(xiāng)寶恋谭,高中補課后就很少回家,高三回家的次數(shù)更是寥寥無幾硝烂。那時每次回家和爺爺一起看電視,看到里面的歌星很是光鮮亮麗的生活铜幽,爺爺就會指著電視說:這個很好哎滞谢,又好玩又輕松,不用像我們一樣苦干除抛,以后考這個狮杨。而我總是撇撇嘴,心里不禁想:真是老古董暗胶觥橄教;又或者他看完紅色電視劇又看看我的身高清寇,心血來潮的想讓我去當兵;更多時候則是讓我去當醫(yī)生老師护蝶。這時我總會和他拌幾句华烟,表示我對他的意見的不滿。
爺爺生第一場大病是在2010年12月持灰,那時我剛上初一盔夜。一向硬朗的爺爺?shù)乖诹说乩铮瑥哪且院笏僖褯]有真正的站起來過堤魁。醫(yī)生說是腦溢血喂链,姐姐告訴我時,我以為他要死了妥泉,哭得稀里嘩啦的椭微,結(jié)果被爸爸呵斥了一番:人還沒走,哭什么盲链。初中是在城里讀的蝇率,我和奶奶住在親戚家,做好飯就送飯給守著爺爺?shù)陌职趾褪迨逍僬獭at(yī)院里彌散著濃重的消毒水的氣味瓢剿,我記得在我經(jīng)常經(jīng)過的走道里掛著一副畫,上面是一束開得很絢麗的花悠轩,那幅畫讓人有對生命極度的渴望间狂。經(jīng)過一個多月的治療,醫(yī)生說老人年紀大了火架,領回去吧鉴象。把爺爺領回家后,又找中醫(yī)治何鸡。爺爺雖然腦溢血半邊癱瘓纺弊,幸運的是經(jīng)過慢慢地治療和訓練,他能依靠拐杖行走骡男,不用整天躺在床上淆游。
大病后的爺爺已不能從事體力勞動了,于是他經(jīng)常一個人晃晃悠悠地到大樹底下坐著隔盛,靠聽他的小蜜蜂消磨時間犹菱。可我能明顯感覺到無事可做的爺爺內(nèi)心是孤獨的吮炕,他從來沒有那么強烈的與人交流的愿望腊脱。我們家就在大路旁,有人路過時龙亲,不論他認不認識陕凹,都會熱情地與人打招呼悍抑,要是那人不忙愿意坐下來和他閑聊幾句,那他是極其開心的杜耙。但我總覺得和他講話不如看電視有趣搜骡。爺爺有時候又是像小孩子一樣,他總會說:我做了什么不吉利的夢泥技,哎呀浆兰,是不是活不長了。又或者他會拿小鏡子看看自己的臉 說:我臉上長了土癍珊豹,好像活不長了簸呈。剛開始我們都會很緊張,慢慢的也就不以為意了店茶。
時間在消逝蜕便,轉(zhuǎn)眼已經(jīng)是2016年,我上了高三贩幻,我已經(jīng)很久沒回去了轿腺。突然有一天中午下課后我在食堂吃著飯,姐姐打電話來說爺爺不行了丛楚。我內(nèi)心是極其不相信的族壳,怎么會呢,爺爺闖了多少次鬼門關趣些,不都挺過來了嗎仿荆。而當我回家時,爺爺已經(jīng)穿上了壽衣坏平,氣息微弱拢操,不論我怎么喊他都沒什么反應了。他在痛得不停地喘著粗氣舶替,姐姐喂他糖水令境,但他已不能咽,我看著他蒼老松弛的皮膚顾瞪,聽著那漸漸微弱的呼吸聲舔庶,內(nèi)心總是不愿相信。不會的陈醒,怎么會呢惕橙。第二天我回學校后,爺爺還是走了孵延。
一年半過去了吕漂,那些情景卻還歷歷在目亲配。而有些遺憾尘应,有些后悔惶凝,終不可彌補。如今憶起犬钢,只恐荒冢草萋萋苍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