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作洼畅,就是我下半生的終極目標吩案。
我對寫作的熱愛,要追溯到二十多年前帝簇。那時的我年少輕狂徘郭,看了幾本書就想當作家靠益。
沒經歷過手抄本年代的人可能完全想象不出,在“紅書”泛濫的年代残揉,想看幾本閑書簡直比登天還難胧后。
初中時,有線電視稍微有所松動抱环。各地的小電視臺就壯著膽子引進了一些港臺的武俠劇壳快。
對,你說的沒錯镇草,就是87版《射雕英雄傳》橫行的那個年代眶痰。
哈哈,一不小心泄露了自己的真實年齡啦梯啤。
但橫行的不僅是港臺的電視劇竖伯,還有港臺的書籍——武俠、言情……
現(xiàn)在被孩子當成勵志劇來看的瓊瑤阿姨的小說因宇,那時根本就是禁書七婴。
禁書,禁書察滑,你懂嗎打厘?就是必須用白色或者棕色書皮包好,然后在上面還要寫上《語文》或者《歷史》的那種禁書~
當然啦贺辰,武俠小說也是被禁的婚惫。金庸還好,古龍魂爪、梁羽生先舷、溫瑞安,這些都是嚴格被禁止的滓侍。
女生差不多都追瓊瑤蒋川,男生一水兒的古龍啊。
班主任老師幾乎周周都能從教室里沒收來各種包著書皮的“禁書”撩笆。有些命運多舛捺球、當場被撕;有些茍延殘喘夕冲,家訪后被父母撕氮兵。
所以,想要看這些小說歹鱼,必須練就一番快泣栈、準、穩(wěn)的功夫。
當然南片,這并不是最主要的掺涛。
最主要的是,當這些書被沒收后疼进。大家還要怎樣薪缆?
當當當,當然是靠同學寫手啦伞广。
而我拣帽,就是這樣的同學寫手。
那些我零敲碎打窺視來的電視劇情(父母不允許看電視的)嚼锄,還有有一本沒一本看來的武俠言情减拭,都變成了我的狗血劇情。
在一天天的白日夢中和一夜夜的挑燈夜戰(zhàn)中灾票,變成了一篇篇幼稚的小說,被同學傳看茫虽。
那時的課間刊苍,我做的最多的事,就是跟同學討論下一步的劇情濒析,爭論主人公該走向何方正什。
在寫作上花費的時間多了,成績自然而然的下滑号杏。這不免引發(fā)了老師和父母的懷疑婴氮。
終于,班主任老師掌握了確鑿的證據——一個我模仿亦舒小說所寫的故事不幸被他沒收了盾致。
當然主经,他給了我一個面子,沒有請家長來庭惜。但是小說被撕毀了罩驻。
這是我的寫作夢第一次受挫。
但是护赊,對于一個超級熱愛寫作的熱血少年惠遏,這點打擊又算的了什么呢?
這次骏啰,我的寫作繼續(xù)轉入了更私密的地下节吮。
傳看的人數繼續(xù)減少,而且絕對不可以帶回家判耕,防止被父母發(fā)現(xiàn)透绩。
但是,我忘記了自己也有父母。
我每天的點燈熬夜渺贤,終于讓爸媽起了疑心雏胃。
在一個深夜,媽媽悄悄走進我房間志鞍,在我身后站了許久瞭亮,但忘情寫作的我完全沒有聽見。直到她惱怒的聲音響起……
在母親的雷霆萬鈞中固棚,我的書稿再次化為一堆廢紙统翩。
我坐在書桌邊,看著滿地紙片此洲,欲哭無淚厂汗。
如果說母親的惱怒還只是讓我痛苦不已,那么父親好心的安慰則是讓我徹底絕望了呜师。
父親拍拍我的肩娶桦,安慰我說:“你媽也是為你好。寫作的人多了汁汗,有幾個發(fā)表的衷畦?這些東西浪費時間又沒用,根本就發(fā)表不了知牌∑碚……”
我好像被人從頭潑下一盆冰水……
“冷冷的冰雨在臉上胡亂的拍
暖暖的眼淚跟寒雨混成一塊
眼前的色彩忽然被掩蓋
我的心彷佛被剌刀狠狠地宰”
這歌詞,誰寫的角寸?特么也太傷人了吧菩混!
從此后,我偃旗息鼓扁藕,不再談愛——寫作沮峡。
寫作,終于成為一個可望而不可及的“春夢”亿柑。了無痕啊帖烘。
二十年的時間比翻書還快,“詩和遠方”早已成為午夜夢回看不清的夢境橄杨,只有茍且才是真實的生活秘症。
然而生活,不僅給了我日漸衰老的面容和日趨肥胖的身軀式矫,也給我了無數鮮活刺激的體驗和痛苦無助的掙扎乡摹。
多年來積蓄下來的思路就好像堰塞湖一樣,已經要逐漸將我淹沒采转,而我卻苦于找不到開口的地方聪廉,如何讓它們奔涌而下瞬痘。
寫作已經漸漸成為梗在我心頭的刺,一動就會痛板熊。我希望自己能再次打開書寫的魔盒框全,讓自己重回夢想的天空。
有人天生是文字的舞手干签,只需要一點點音樂津辩,就能讓生活飛翔。
而我容劳,注定是一個必須付出更多努力的寫手喘沿,用一點一點的時間和實踐來換取那些遙不可及的夢想。
下半生竭贩,讓寫作陪我同行蚜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