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07
Mark終于開始介入IPO的問題。Eduardo的助理在吃午飯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Mark問David Ebersman拿了他的估值資料還進行了幾次討論酱虎。然后那個年輕的女孩把這件事告訴了Eduardo雨膨。
Eduardo打字的手頓了頓,問助理读串,當時Zuckerberg先生大概是什么態(tài)度聊记。
剛剛大學畢業(yè)的姑娘努力思索了一下,有些為難地表示自己說不上來恢暖,看上去不像支持也不像是反對排监。
Eduardo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等助理走了之后還是淺淺地嘆了一口氣杰捂。
可惜每個人生來的信任額度有限舆床,而他二十歲出頭就把一切都揮霍干凈了。
可是他要想辦法。這次他或許真的是對的挨队。
還沒等Eduardo找出一個合理的切入點去向Mark證實他的觀點谷暮,CEO就先找到了他。
年輕的硅谷暴君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瞒瘸,藍色的眼睛里光芒敏銳如劍刃坷备,明亮如Eduardo記憶里弗羅里達的淺海,是他從前經常涉足的地方情臭。
他不得不承認省撑。Mark屬于這里。Facebook就是他的王國俯在。
Mark頓了頓竟秫,意識到自己或許應該先開口□卫郑“Wardo肥败,之前我一直沒有過多插手IPO這件事是因為我認為自己的知識儲備還不足以讓我有發(fā)言權。現(xiàn)在愕提,也許是時候了馒稍。”
Eduardo點點頭浅侨∨耍“那很好,Mark如输,請問你還想知道些什么鼓黔?”
Mark沉吟片刻〔患“我研究了你之前提供的估值模型澳化,現(xiàn)在我想知道你其他的依據∥人保”
Eduardo猜他之前跟David交談也是類似的原因缎谷。“好灶似。麻煩你等一下慎陵,我去拿投影儀∮靼拢”
“不,Wardo捏悬,等一下撞蚕。”Mark叫住了他过牙。
Eduardo不明就里地回過頭甥厦。
Mark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纺铭。他還是和當年一樣,穿著灰色的gap衛(wèi)衣和牛仔褲刀疙,一只手插在軟踏踏的上衣口袋里舶赔。他不是個會對時光屈膝的人。
“怎么了谦秧?”Eduardo問竟纳。
Mark從筆筒里拿了一只記號筆,遞給他疚鲤,藍色的眼睛里有一望無際的海水和天空猎物。那些贊美Mark的人說得沒錯钧栖,他的眼睛里確實有一整個世界。
“你可以寫在這里的任何一塊玻璃上,Wardo蝗岖。”
而Facebook到處都是玻璃帘不。
Eduardo從前不是沒有好奇過為什么Facebook到處都是玻璃岁歉,而直到現(xiàn)在他才真正明白。
不是日日常拂拭姑蓝,就是別有用心人鹅心。
心緒如海浪般翻涌,他按捺住內心的情緒它掂,接過了Mark手里的記號筆巴帮,對自己嘆了一口氣,在Mark面前的玻璃上一筆一劃寫下了自己關于Facebook估值的想法虐秋。
他們講了很多關于股價的問題榕茧,現(xiàn)金流通,估值模型客给,Eduardo甚至調查了現(xiàn)有的股份持有者里有多少是Facebook員工用押,他們中間大概有多少比例會在禁售期結束之后立即套現(xiàn)。面面俱到靶剑,事無巨細蜻拨,一切應該被想到的問題全部都被他納入了考慮范圍。
Mark站在他身后桩引,聽得很專注缎讼。
他們之間明明相隔了那么漫長的歲月,各自在自己的路上迎接了那么多的挑戰(zhàn)和榮譽坑匠,他們的世界也都不再是當年的模樣了血崭,但只要透明的玻璃上不斷有一只熟悉的手寫下他們之間的聯(lián)系,心頭無法磨滅的影子又會煥發(fā)新生,冰封三尺下嶄新的滾燙的暗流涓涓涌出夹纫,把他們緊緊地牽連在一起咽瓷。
最后,Eduardo看了看被自己寫了滿屏的玻璃舰讹,停了下來茅姜。
Mark點點頭,知道他們關于估值的討論要告一段落月匣,他告訴Eduardo自己可能會考慮一段時間钻洒。
正當Eduardo感覺自己要找個借口離開的時候,Mark突然冒出一句桶错。
“廣告的事航唆,我一直想要謝謝你,Wardo院刁∨锤疲”
Facebook到現(xiàn)在還用的是當年Eduardo介紹的廣告商。當時Mark態(tài)度強硬到囂張退腥,仿佛投放廣告是一項奇恥大辱任岸,是他向世界證明自己的寶劍上無可容忍的鐵銹,但最后狡刘,他還是要向現(xiàn)實服軟享潜,社交網絡不可能沒有廣告,他的藍色巨輪也不例外嗅蔬。Facebook是全新的造物剑按,但盈利模式確實有據可循,Eduardo當年沒有想錯澜术,也沒有對他說錯艺蝴。
哪里有每一個決策都高瞻遠矚步步踏準的人。Mark當然也在Facebook上犯過錯鸟废,Sean Parker當過Facebook的CEO猜敢,指出過Mark那些應該改進的地方,廣告就是其中之一盒延。只是Eduardo沒有遇到CFO上的Sean Parker缩擂。
“廣告商總是存在的,Mark添寺。是你選擇投放的時機好胯盯。”Eduardo的聲音平淡而謙卑计露,深深淺淺的情緒全部散在回憶里陨闹。他默不作聲地把記號筆蓋上蓋子楞捂,放回了Mark的筆筒里,像是要給今天的交談畫上了一個句號趋厉。
“我們的想法難免不一樣,但這次胶坠,Wardo君账,”Mark頓了頓,“這次我會認真聽你說你想說的沈善∠缡”
他說完,看了看玻璃窗上密密麻麻的數(shù)據和標注闻牡,表情認真到虔誠净赴。
Eduardo轉身離開時幾乎落荒而逃。
Mark從Facebook下班的時候已經敲過了晚上九點半罩润。Facebook的更新已經過去了玖翅,新的研發(fā)項目對Mark而言也暫時告一段落,由首席技術官負責繼續(xù)跟進「钜裕現(xiàn)在算特別時期金度,他的精力要為IPO讓個路,他猜自己最近還是需要好好休息的严沥,不然下班時間可能會被CEO自己再往后延遲六個小時猜极。
他沒想到在停車場遇到Eduardo。巴西男人難得地松了松領帶消玄,站在停車場旁邊的空地上打電話跟伏。Mark的身影一晃,Eduardo不斷翕動的嘴唇就頓了頓翩瓜,然后蹙著眉繼續(xù)說了下去受扳。
很顯然,他也看到了Mark奥溺。
Mark沒走辞色,手插在口袋里耐心地等他。
沒過幾分鐘浮定,Eduardo掛下電話相满,Mark走了過去。
“Wardo桦卒,你要搭便車嗎立美?”
如果只在硅谷待幾個月,沒有人會買車的方灾。他們摩根斯坦利都是Facebook負責配車的建蹄,但是看樣子碌更,Eduardo顯然拒絕了配車接送。
他在等Mark洞慎。
他們一起坐進了Mark的那輛本田痛单。
“還是原來的地方?”Mark掏出車鑰匙劲腿。
“不旭绒,”Eduardo想了想,“去你那里焦人』映常”
Eduardo剛剛踏入Mark的房門,就感覺一股力量把自己釘在了門板上花椭。
Mark的吻細細密密地落在Eduardo的臉頰上和脖子上忽匈,嘴唇帶著夜色的涼意。
“先洗澡矿辽〉ぴ剩”他推了Mark一把。
Mark沒有放開他嗦锐。最后兩個人一起拉拉扯扯地進了一樓的浴室嫌松。
熱水嘩嘩作響,Mark的卷發(fā)被水打濕奕污,難得地變服帖了起來萎羔,像一只跳進魚缸里又爬出來的貓科動物。
Eduardo也在淋浴間里碳默,眼睜睜地看著Mark倒了沐浴露在掌心贾陷,慢慢地把薄荷香氣的液體涂在了兩人的身上,抹了一把Eduardo同樣被打濕的頭發(fā)和臉龐嘱根,深深地吻了下去髓废。
Eduardo站在熱水底下,艱澀地承受著對方獨具心裁的溫柔该抒。
洗好以后兩個人披著其實根本沒機會穿多久的浴袍進了臥室慌洪,Mark抱著Eduardo在他那張大部分時候都無人問津的大床上滾作一團。
Eduardo甚至不需要多加試探就知道凑保,Mark硬得就像燒燙的鐵塊冈爹。他拂過Mark的后背因為淋浴和情欲而溫熱的后背,自我厭棄和享受感翻涌上來欧引,他的愛毫不留情地傷害著自己频伤,正如多年前一樣。
這么多年來芝此,Eduardo就一直在為自己對Mark的感情尋找合理性憋肖。他自己都說不清楚因痛,為什么自己當時毫不留神就愛上了一個曾經自以為了解,結果卻證明他一無所知的人岸更。并且這種愛并沒有因為痛苦而絕跡于他的生活鸵膏。
外面下起大雨,雨點撲打在窗戶上怎炊,風聲大作较性,地板上投影出隱隱約約的黑色影子,滾燙的溫度在床榻之上經久不散结胀。
Mark吻他。脫下浴袍的時候吻他责循。撫摸的時候吻他糟港。進入的時候吻他。一次又一次院仿。
Eduardo的呼吸厚重起來秸抚,手抓住了床單,指尖輕而易舉地在床上捏出了一道道白色的山峰河流歹垫。
“Wardo剥汤。”Mark低聲呢喃排惨,挺入的時候湊過去吻他的眼睛吭敢。
Mark的手指停留在Eduardo的脊背上,指尖輕輕地在上面勾畫出千萬道美妙的峭壁溝壑暮芭。胸膛相貼時鹿驼,Eduardo感受到Mark和自己同樣的心跳,它們蓋過了窗外的雨聲辕宏。
“Wardo畜晰。”Mark再度輕聲道瑞筐,仿佛那是一句能讓他們都著魔的咒語凄鼻。
高潮時他們同時發(fā)出了急切的喘息。
這時候Eduardo的電話響了聚假。他閉上眼块蚌,穩(wěn)了穩(wěn)呼吸,摸過手機接了起來魔策,低聲說了幾句和工作有關的東西就掛斷了匈子。
他回過頭,看到Mark坐在床邊上闯袒。
其實說來荒唐虎敦。他們都做過那么多次了游岳,但這是他第一次在燈下仔細端詳著Mark。
“那是什么其徙?”他發(fā)現(xiàn)Mark的太陽穴附近有一點細細的疤胚迫,像是深肉色的蛛絲,情不自禁地問道唾那。
Mark反應了一會兒才意識到他說的是自己額頭上被頭發(fā)藏起來的疤访锻。“2005年闹获,我在Facebook暈倒了期犬,摔到了腦袋,被送去醫(yī)院縫了六針避诽」昊ⅲ”
Eduardo幾乎是無意識地親吻了一下Mark的太陽穴上的傷痕。Mark吻了吻Eduardo左邊的胸膛——心臟的地方沙庐。
他們很快又硬了第二次鲤妥。Eduardo伸出手一推,Mark就仰面躺在了床上拱雏,精瘦蒼白的胸膛隨著呼吸而起伏棉安,坦蕩地把自己的一切暴露在Eduardo面前。
Mark抬起下巴仰望他铸抑,眼睛里藍色的海域著了火贡耽,透明的烈焰吐著信子把他們圈入其中。
他弓著腰往上頂?shù)谝幌聲r羡滑,Eduardo劇烈地顫抖了一陣菇爪,隨即Mark就放緩了動作,坐起身來柒昏,嘴唇斷斷續(xù)續(xù)地印在他的鎖骨凳宙,昏黃的燈光下,他的側臉敬畏而狎昵职祷。
這種感覺隱約讓Eduardo想起如何馴化一只豹子氏涩,總要先獻上自己的血肉之軀哺育他,縱容他尖銳鋒利的獠牙有梆,忍耐他不知輕重的爪子是尖,耐心地等待著對方主動低下頭,承認被徹底收服泥耀。
高潮來臨時饺汹,Mark不知道今晚第幾百次吻了Eduardo。而Eduardo沒有避開痰催。
半夜時兜辞,Eduardo醒來迎瞧,他看著身旁熟睡的Mark,很輕很輕地嘆了一口氣逸吵。
Mark在睡夢中也比常人要警覺凶硅,他如有所察,即便還在睡夢中也不安地動了動扫皱,呼吸聲比剛才急促了一些足绅。
Eduardo耐心地等他呼吸聲恢復平緩的節(jié)奏再撐著手臂想要坐起來,誰知道Mark又動了韩脑,他翻了個身氢妈,手臂劃到了他的身上。
Eduardo感受到腰上的重量段多,盯著眼前的一片漆黑看了一陣允懂,只好躺了回去,徹底打消了半夜離開的念頭衩匣。
他心平氣和地承認,自己大概是不可能全身而退了粥航。
第二天早晨琅捏,Mark睜開眼,他本以為自己又會是一個人递雀,一翻身卻看見了依舊在沉睡的Eduardo——他棕色的腦袋一半埋在松軟的枕頭里柄延,一半暴露在Mark的視線里,呼吸聲安靜而平穩(wěn)缀程。
這是Eduardo第一次在Mark的房子里留宿搜吧。也許那天對世界上其他人來說是個很普通的周六,但足以載入史冊杨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