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課組隊新認(rèn)識了一個朋友,她是個東北女生踱蠢,從下沙轉(zhuǎn)專業(yè)來到桐鄉(xiāng)茎截。因為是體育課搭檔赶盔,所以我主動加了她微信,她邊拿出手機邊笑著對我說撕攒,“平時我都不怎么用微信的烘浦。”我看著她之前倒是一會兒又滑一下手機的擦俐,就調(diào)侃道握侧,“那你都拿手機來干什么?”她抬頭看著我自然的說道埋合,手機嘛,打打電話咯坦喘。
看著我有點驚訝的神情西设,她又接著說,我跟我的朋友都用明信片交流棠笑。很驚奇禽绪,或許那時我還戲劇化地瞪大了眼睛,我反問道循捺,“明信片不是要半個月左右才收得到嗎雄人?”她似乎輕車熟路,“沒恰力,也就兩三天踩萎『艿觯”
她看我饒有興趣,開始比劃起來企孩,“每次我和我朋友都會寫滿一整張明信片叹洲,收到的時候就會覺得好激動。感覺看見對方的字就很溫暖蝗柔,就像看見真人了一樣〔叟希”看我這看原始人的反應(yīng)胁编,她又撓了撓她的后腦勺,一臉抱歉的說嬉橙,是不是很原始人啊。
我笑了笑霞扬,說喻圃,是很原始人粪滤,不過很好啊。
住了10多年的房子要拆了杖小,電力公司員工的小區(qū),似乎是2000年建的县踢。
媽媽說我住進新房子之后就再也沒生過大病了伟件,而似乎關(guān)于我童年所有的回憶都要跟隨著經(jīng)濟發(fā)展而被放置得快積幾層灰了议经。小時候的小區(qū)一般都會被家鄉(xiāng)人親切的稱呼為“院壩”。
在院壩里咧织,小伙伴站在單元樓下籍救,朝著我家的窗戶大喊“陳思璇,下來耍∥嗳矗”有時候叫久了還編上了旋律败去。聽到這喊聲,我又立馬趴在窗戶邊吼道广鳍,“馬上”吓妆,然后興奮的跟爸媽告別,“我下去耍了祖秒〖炼福”小時候,女生的游戲就是過家家歌馍,或者跟著男生一起探險晕鹊。似乎很少有男生愿意跟女生一起玩過家家,除非你當(dāng)爸爸我當(dāng)媽媽晓锻。
我的院壩里有一個噴泉飞几,如同學(xué)校里的噴泉一樣屑墨,一年開不了幾次。噴泉周圍是一層一層的草坪卵史,似乎這噴泉之下就是地下停車場,所以地面上的接近停車場出入口的地方就會高出幾層槐秧,這里總成為我小時候不開心想哭的地方刁标,爬到最高層,躺在草上看星星蒜哀。
院壩里也有各種健身器材,小時候撵儿,秋千是大熱門淀歇,我們總是排著隊匈织,“你還要蕩好久哦,你下了該我哈缀匕∠缧。”不過有時候最煩的就是,有些大人牽著小孩子說满钟,用大人的特權(quán)讓我們從秋千下來,“姐姐讓妹妹坐哈嘛夭织》痛椋”再往里面走,是一棵大樹泥兰,很大很大的樹逾条,那個區(qū)域還有引體向上的器材师脂,不過小時候我都拿來吊著玩。
器材的旁邊是個小池塘糕篇,里面有一座假山還有游來游去的小金魚酌心,蝌蚪。不知道小時候從老家裝瓶子里帶回來的青蛙失蹤后是不是去那里生孩子了墩崩,哎或者在我們家的沙發(fā)縫里躲著被渴死了吧侯勉。
院壩里“主干道”連接著一家賓館,賓館大廳用玻璃與外界隔開铐拐,我們常常在那里玩遍蟋,因為夏天倚在冰涼的大理石瓷磚上螟凭,說不出來那有多爽。對面是俱樂部挟憔,一樓是各種辦公室绊谭,二樓似乎以前拿來開過興趣班汪拥,后來也沒怎么用了迫筑。
小時候,很少的人知道這里脯燃,因為一條細長的小巷子總是讓很多人望而卻步辕棚,進去之后邓厕,就像個世外桃源般详恼,人們安居樂業(yè)引几,走在哪里都能被叫住,“你是璇娃兒吧伟桅,長那么大了差點沒認(rèn)出來〗ヌ樱”
這次暑假回家民褂,坐公交車的地方后面被推為廢墟赊堪,就一根電線和一堵墻,隔絕了過去和未來脊僚。這桃源之地就一輛公交車辽幌,最近還發(fā)車得越來越晚椿访,聽說本來都要取消這班車了,后來他們集體去抗議加酵,才保留下來猪腕。
秋千似乎早就被拆了钦勘,那原來跳廣場舞的地方也停滿了車,俱樂部緊閉著大門脖岛,噴泉旁的草坪長滿了高高的狗尾巴草,紅旗超市也關(guān)門了,但那傻子哥哥终惑,那停車棚的婆婆爺爺,那鐵路旁賣包子的偿渡,那大門保安溜宽,那玩具店适揉,那裁縫店,那理發(fā)店煤惩,那燒烤店嫉嘀,那五金店,那牛奶店魄揉,都還在啊剪侮,只是一條街被分成兩半,一半被推翻了洛退,一半還留在那里瓣俯,岌岌可危。
你說兵怯,這時間往前走了彩匕,人也老了,房子也拆了摇零,為什么回憶還在推掸。
恍然打下這些文字的時候我又回頭過了一遍我的童年。
需要回顧的東西那么多谅畅,我也老了啊。
小時候總是喜歡粘著媽媽仇味,所以很多次她買菜丹墨,我都會跟著去喉前。也許是門口就是菜販們自行形成的菜市場吓懈,所以我們也就習(xí)慣這種最原生態(tài)的買菜方式。
媽媽總是會在買菜的時候,邊選菜邊跟我說,“這茄子今妄,一定要買這頭白的地方多的,這樣才新鮮”腾仅,“這梨,’麻子’越多越好吃验辞,這’屁股’越深越好吃”。
久而久之的壳贪,潛移默化地互纯,被刻在我心中。直到大學(xué)出了家門,在外面自己照顧自己的時候,跟同學(xué)一起逛菜場的時候钻哩,才發(fā)覺這些年我身上歲月的痕跡。
有幾次跟同學(xué)去逛菜場珊肃,他們都跟我說伦乔,這是他們第一次逛這種菜市場,他們通常是在大型超市里買被洗好的裝好的。我總是調(diào)侃道疯暑,“你就不懂生活了吧,生活就要一點一點地去感受最本初的東西乖阵。不然整個人都是虛的儒将。”
這句話的來源是因為我看了林清玄的文字砰逻,他曾在一篇文章里說過北滥,有的人吃了一輩子蘋果都不知道蘋果是紅的菊霜,需要削皮的。
而我每次回老家,媽媽總是拉著我考我辨識植物的能力叭喜,似乎一回到鄉(xiāng)下我就變成了文盲,什么都不懂。這時候溉知,親戚們總是接上一句舌劳,“連**都不認(rèn)識”贯卦。
他們的眼睛總是可以分辨那大一點的葉子是什么的莖葉,那橢圓的沒有尖尖的是什么睁枕。
每一次,我總是覺得很可惜诡渴,當(dāng)我吃著各種佳肴的時候卻無法想象那些原料是如何誕生,被菜農(nóng)采摘之后又是怎么運到我所在的城市,然后被我買到,又是怎么樣從植物變成桌上這一道道佳肴的。
一想到這里肿仑,就感覺我生活的好虛偽割择。
人類作為大自然的產(chǎn)物,難道不該和大自然緊密相伴嗎?為何又把自己密封在高樓大廈中,視人類為商品經(jīng)濟流通創(chuàng)造的產(chǎn)物為上帝。
大概也是因為這樣,我才會想著老了隱居山林撒强,讀讀書看看報芽隆,在園子中隨著季節(jié)種自己的食物囤采。
忘記自己的根,靈魂上就會很空虛,久而久之你會失去自己的意義江掩。
那天幫朋友做Q&A衙傀,她問我你有什么很想做但是還沒來得及做的事情聪建,我回答,我想去支教挪鹏,過一段純粹的日子,不用化妝品不用護膚品禀苦。
也忘記是從哪本書上看到的觀點慧邮,說現(xiàn)在的人們拜佛拜的其實都是自己的欲望忆谓。
想想也是毡琉,人們通常會讓神明幫忙讓自己掙大錢,兒女考上好大學(xué)。但其實越是世俗的心愿,我覺得越?jīng)]有必要在神明面前訴說。
這次生日去拜佛,我想給神明寫一封信然后借著爐火燒掉它,我想在信里問問神明你累嗎要不我抱抱你吧。
如果要為自己許愿的話,我只希望我的家人及我愛的人和他的家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煤裙。
大概在我心中题翰,家人尚在血公,便是我最大的幸福了垦写,即使我還是會跟他們吵架分蓖,即使我可能還是會惹怒我愛的人。
但實在的,他們在這個世上跟我同呼吸,這比什么都好框咙。也別跟病魔相伴者铜,我怕會有人太痛苦拿撩,我會難受。
有人說,真正的愛是不會痛的。我似乎漸漸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