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消亡一小時(1)

? ?

? ? 01

? ? 葉秋源已經失眠了四個晚上纹冤。房間的落地窗外是黑壓壓的雷雨云正在朝著窗玻璃傾瀉著雨洒宝。雨像子彈一樣擊打著窗外,玻璃似乎搖搖欲墜萌京。

? ? 羊城在四點之后就已經沒有點亮了的燈——當然照明用的路燈除外雁歌。葉秋源努力回想最近一次做的夢,試圖讓自己有些睡意知残】肯梗可大腦昏昏沉沉的毫無反應,像是在用木梆子在敲打著頭蓋骨求妹,頭蓋骨悶悶地卻發(fā)不出聲音乏盐。聲音由振動產生,腦袋里像是有個沒有底的黑洞把這些振動都吸收了去制恍,絲毫沒有泄露父能。

? ? 安全措施運行良好。腦袋里只給了葉秋源這個回應净神。

? ? 安全措施運行良好何吝。

? ? 活像個機器人,葉秋源自己這樣想鹃唯。


? ? 02

? ? 他想起來了爱榕,葉秋源生銹的大腦終于艱難地開始運轉了一下,但只顯示了一幀四天前夢到的畫面后又瞬間宕了機坡慌,屏幕停留在最后的畫面黔酥。那是最近兩個星期以來唯一的睡眠,而且還久違了的做了夢洪橘。從妻子離家出走后就沒有發(fā)生過的事絮爷,也算是萬幸。不過那樣的夢也只有一次梨树,夢到過之后,又被馬上拉回了現(xiàn)實岖寞。失眠又在繼續(xù)抡四。

? ? 夢里有著黑壓壓的烏云從城郊外向著市中心漂來。只不過它不是在天空中飄著的。它從地上生長出來指巡,地面像藤曼一樣地長出了巨大的灰色雷雨云淑履,然后它慢慢地從城郊飄向市中心,把整個城市都吞了進去藻雪,在這期間此起彼伏的人的尖叫和哭喊什么的秘噪,活像災難片∶阋可是葉秋源一點同理心也沒有指煎,感覺像是一個人日常地起床開始吃著自己的早餐,碗里面裝著整個城市的鋼筋混凝土便斥,還有男人女人和小孩至壤。

? ? 畫面定格在最后灰蒙蒙的一片,整個城市都被怪物云吃掉了——戛然而止枢纠,往后的話什么都不記得了像街。

? ? 毫無邏輯。葉秋源想著晋渺,根本沒有一丁點有睡意的想法镰绎。

? ? 故事的結尾是什么呢?葉秋源想木西,可是又想不起來了畴栖,再又很努力地想了想,還是徒勞無功户魏。

? ? 大概是烏云最后打了個飽嗝然后吐出了一堆塞牙縫的路燈之類的東西吧驶臊,然后又心滿意足地打了一個飽嗝。

? ? 不知道叼丑,想不起來了关翎,腦袋硬邦邦的敲不出聲音,無論自己怎么用力敲打都發(fā)不出回響鸠信。

? ? 安全措施運行良好纵寝,安全措施運行良好,安全措施良好········警報一遍一遍地在響著星立,像開車點火的時候的安全帶提示爽茴。

? ? 大腦即使宕機了也還是密封措施良好呢。

? ? 滴水不漏

? ?

? ? 03

? ?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凌晨五點绰垂。想東想西的時候時間過得飛快室奏。天邊開始不是純粹的黑色。是深紅劲装。

? ? 雨停了胧沫。

? ? 葉秋源下定決心一定要睡上一覺昌简,無論如何也得至少讓大腦休息一下。解除現(xiàn)在這種混混沌沌腦子里什么都想不清楚的狀態(tài)绒怨。

? ? 他把自己蒙進被子里纯赎,試圖讓自己不想任何東西∧硝澹可他馬上發(fā)現(xiàn)了這是一個悖論犬金。強行壓制著大腦不要想任何東西,這件事本身就是一種思考六剥。注意力越是集中在這件事上晚顷,這件事就越是占據(jù)著他的心神,困擾著他不能睡覺仗考。思維像個浮在水面的皮球音同,越是著急地把它壓到水下,它就越是反彈的厲害秃嗜。

? ? “不想任何事情 不想任何事情 不想任何事情“

? ? 他越是對自己這樣說权均。越多的事情就從意識的深層處浮向水面。折騰來折騰去锅锨,大腦始終沒有向身體發(fā)出睡覺的訊號叽赊,可身體已經非常的疲憊了。大腦和身體在這張床上僵持必搞。

? ? 幸好這個時候電話響了一下必指,打破了這個僵局。葉秋源呼出一口氣恕洲,如獲大赦地睜開眼去摸床邊的手機塔橡,是公司負責組織的編輯發(fā)來的短信。

? ? “氣象局發(fā)布霧霾紅色預警了霜第。今天的安排都取消了葛家,在家待著∶诶啵“對面發(fā)過來說癞谒。

? ? 他不緊不慢地回,“霧霾這么嚴重刃榨?“他不大信弹砚,這里是最南方,而霧霾是在北方產生的枢希,那些是冬天為了取暖燒的大量劣質煤產生的顆粒桌吃。

? ? 季風一路南下,霧霾也會逐漸減少苞轿,最后會經過他們這個城市的頭頂茅诱,然后溶進大海里为流。

? ? 沒有道理這里會遇上霧霾天氣,它們都會沉進這個城市背后的大海里去让簿。大海雖然不是無限的,但對于這一點灰塵來說秀睛,不過是一滴水匯入了一片大海尔当,微不足道。找不到更合適的詞蹂安,葉秋源想椭迎。

? ? 對了,應該說是滄海一粟田盈。

? ? 對的畜号,滄海一粟。


? ? 04

? ? 對方回的也很快允瞧,“這么早就醒了简软?今天不會和誰有約會吧∈鲈荩”對面那家伙一如既往的沒個正經的痹升。

? ? “沒呢,一晚沒睡畦韭,雨太大了睡不著”凌晨五點葉秋源和對面的人在聊天疼蛾,整個城市的人都尚未蘇醒,天仍是灰暗的艺配,能見度很低察郁。黑漆漆的世界里像是只剩下他和屏幕對面的兩個人。

? ? “把空氣凈化器都打開吧转唉,一個房間兩個皮钠,”對面接著又發(fā)了一條短信過來,“畢竟霧霾那東西不是靠關個窗就能擋住的酝掩×圮剑”

? ? 后面又接著,“那些東西直徑只有幾微米期虾,幾微米你知道是什么概念嗎原朝,就是把你剁碎剁成最細的肉渣,里面最小的那一粒對它們來說都是龐然大物”他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嚇唬葉秋源镶苞。

? ? “喂喂喳坠,能不能不要用這么血腥的比喻,我還沒吃早飯呢”他直接撥通了電話茂蚓,對方馬上接了起來壕鹉。對面那人叫程億剃幌,億萬富翁的億溶锭,和名字一樣愛財如命井辆。

? ? “我好困,不想上班益兄,不想工作”程億聲音慵懶得像貓脊凰,估計剛才的群發(fā)短信也是他在床上摸著手機幾下打完就發(fā)了出去的抖棘,雖然愛財愛的要命,可是這人本身沒有克服與之匹配的困難的毅力狸涌,不過這也不妨礙他們倆成為好朋友切省。俗話說的好,狼狽為奸· · · 不對帕胆,近朱者赤 · · · 好像也不對朝捆。總之就是相類似的人總會最后聚在一起懒豹,大都彼此都半斤八兩芙盘。

? ? 程億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能感覺到電話那頭的他正在慢慢地又要睡了過去歼捐,雖然影像什么的全然看不到何陆,電話里也沒有別的聲音,可就是有著這樣一種感覺的氛圍豹储。

? ? “醒醒醒醒贷盲,億萬年難遇的霧霾哎,人類誕生以前從未出現(xiàn)過的氣象奇觀”葉秋源已經放棄睡了剥扣,熬過了最困的時期巩剖,“起來看世界末日了∧魄樱”

? ? 世界末日佳魔?

? ? 才剛說完,葉秋源腦子里忽然劇烈地一震晦炊,把他原本硬邦邦的腦袋突然震開了什么東西一樣鞠鲜,像敲開了椰子的外殼,里面的液體開始從暫停到開始流動断国。思維開始恢復了它本身的柔軟性和活力贤姆。

? ? 這是怎么回事呢。葉秋源愣著沒說話稳衬,剛才說出‘世界末日’那一句話的時候像是念了一個不得了的咒語霞捡,像某個腦內的機械裝置隨著這句話一陣齒輪的咬合聲后一下子解除了,有什么東西被解放了出來薄疚。

? ? “這是什么情況碧信?”

? ? 他自問自答的話出現(xiàn)在了腦海中赊琳。

? ? “臥槽,這是真的”

? ? 這句話又浮現(xiàn)在了腦海里砰碴,他的大腦不再是硬邦邦的物體躏筏,里面有思維像液體一樣在流動——雖然不至于像空氣那樣自由,但起碼不再被固定成單核單線程的生物了呈枉。

? ? 葉秋源回過神來的時候電話對面已經不耐煩地喊了很多句“喂喂喂”了寸士。

? ? “喂!有人嗎碴卧!你不會睡著了把!這么突然乃正?”他拖長著音住册,像在一個山洞里的回響。

? ? “噢噢瓮具,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葉秋源愣神之后馬上道歉荧飞,“走神了∶常”

? ? “沒事兒叹阔,”聽到葉秋源還在電話對面后程億也就安心了,“還以為你忽然心肌梗塞還是突然睡著了传睹《保”

? ? “怎么會,又不是老年人”葉秋源解釋說欧啤。

? ? “這不好說睛藻,有的人身體還是年輕人的樣子,身體狀況和精神那東西的狀態(tài)早就已經踏進了老年人的地步了”

? “這倒是邢隧〉暧。”

? “我去開個空氣凈化器”沉默了一會兒之后葉秋源對程億說,對面沒有說話倒慧。

? ? 葉秋源把四臺空氣凈化器都打開了按摘,出風口噪音很大,動力全開纫谅。他順便經過廚房的時候從冰箱里拿出了昨天買的三明治和橙酒炫贤。三明治放進微波爐,高熱系宜,三分鐘照激,橙酒是易拉罐裝的,他拉開了拉環(huán)盹牧,喝了一口俩垃。

? ? 他們開始聊些有的沒的励幼,最近的公司的出版計劃,剛出臺的版稅變動的新規(guī)定口柳,都是和工作有關的事情苹粟。大清早的,或者說大傍晚的跃闹,兩個人百無聊賴嵌削,又找不到其它的人聊天,就這樣湊合著聊著望艺。程億是起的太早苛秕,葉秋源是睡得太晚,正好相反找默,這樣的組合看起來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協(xié)調之感艇劫,朦朧的平衡對稱之意。

? ? 三明治好了惩激,微波爐叮地一響店煞。葉秋源一邊聊著一邊一只手拿了塊布把三明治拿了出來。剛拿出來的三明治還是太燙风钻,暫時還吃不了顷蟀。他只好一口一口地喝著低度數(shù)的橙酒等著它慢慢變涼。

? ? 程億那邊忽然傳來了一陣驚呼骡技,葉秋源趕緊問他又怎么了鸣个。

? ? “霧霾來了”程億的聲音充滿了震驚,“是這種程度的氣象奇觀嗎布朦?”

? “你在說什么毛萌,我這邊還沒看到啊”程億家離葉秋源這兒有大概二十幾公里,按理說他也應該能看見喝滞。葉秋源回到房間把落地窗簾都打開阁将,臉都快貼著窗玻璃看向程億家的方向。

? ? 這才發(fā)現(xiàn)程億說的確有其物右遭。

? ? 灰白色的霧正在從城市的邊緣蔓延做盅,一旦有什么東西被埋沒在了那霧里就什么也看不見了。與其說那是霧窘哈,不如說那更像是----雷雨云吹榴?灰黑色的團狀的氣體,準確描述來說應該是滚婉。在地面上真的像藤曼一樣地生長出一團巨大的雷雨云图筹!而且地點就在羊城!就在這里!

? ? 和夢里的場景一摸一樣远剩。他想起來了。

? ? “喂喂瓜晤,你那邊怎么樣了”葉秋源問程億锥余,從窗的這邊已經看不到程億家那邊的情況了痢掠。

? ? “我……我也不知道”程億這個時候還有心情在笑,”哇這個真的很神奇啊,哈哈哈哈哈驱犹∽慊”

? ? “好像聽到車禍的聲音了,樓下”程億忽然間說淹辞,這下他才認真起來荠医,“真的是桑涎,什么都看不到啊,完全灰蒙蒙的一片攻冷,像霧但是又不是霧”橄#”

? ? 當然不是霧了等曼,那是雷雨云凿蒜。葉秋源心想,可是馬上他又哭笑不得地否定了废封,什么雷雨云州泊,那是夢里的東西,可不是現(xiàn)實漂洋,我居然代入進去了遥皂。

? ? “那當然不是霧了,都說了那是霾刽漂,霧霾演训,就是煤和石油燒剩下的東西,和霧沒有半點關系”葉秋源說贝咙,“得了样悟,我估計你也哪兒都去不了了,記得把空氣凈化器都打開,一個房間兩臺窟她,記住了陈症,窗是擋不住霧霾的〗该纾”

? ? 那到底什么擋得住呢爬凑?葉秋源心里忽然生出一個念頭。他搖了搖頭把這個問題打消掉试伙∴倚牛可是大腦還是咚咚咚地對這個問題給出了答案,不由自主地計算出來疏叨,非自愿的潘靖,像投幣機,一投幣答案就自己出來蚤蔓,自己做不了主卦溢。

? ? 大概什么都擋不住。

? ? “好啦好啦秀又,那我先去開凈化器了单寂,掛了掛了”程億像是忽然想起來什么似的又提了一句,“對了吐辙,秋宣决,我跟你說這天氣真的千萬別出門。聽說以前倫敦也有段時期每天都是這種天氣昏苏,天上地上什么都看不見尊沸。三個月內倫敦就死了1.2萬人,只是霧霾贤惯⊥葑ǎ”

? ? “這么嚇人?”

? ? “就這么嚇人孵构∑ㄉ蹋”他說了一句,像是已經看穿了葉秋源內心的心思颈墅,“所以棒假,說真的,千萬別出門精盅,出門之后出了什么事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帽哑。”他咬字難得很認真叹俏。

? ? “好―――”葉秋源話音未落他就掛了電話妻枕。

? ? 窗外的霧霾,不對——雷雨云——還是這么稱呼它吧,窗外的雷雨云已經一步一步地向著葉秋源靠近屡谐,像是宿命那樣的感覺述么,緩慢但是又蘊含著必然的氣勢,它很快地就朝著葉秋源襲來了愕掏,二十多公里的距離度秘,對于雷雨云來說并不是什么難事。

? ? 他想起來了那個夢饵撑,那個夢里也是這樣剑梳,雷雨云在下著暴雨閃著雷電地大口地吞吃著城市里的東西,鋼筋滑潘,混凝土垢乙,車,人语卤,什么都吃追逮,不挑食,加之一路橫沖直撞的粹舵,什么都照吃不誤钮孵,非常壯觀。

? ? 對了眼滤,夢里還有什么來著巴席,一輛車柠偶,一輛在公路上飛速疾馳的沃爾沃睬关,就在那邊那條高架上逃離著那個怪物一樣的雷雨云,它剛開始的確逃掉了电爹,云里伸出一兩百條觸手想要將它抓住,可是它都靈活地躲了過去丐箩。可是最后沃爾沃還是被抓住吞進雷雨云的肚子里了屎勘。

? ? 藍色的04年產的沃爾沃。

? ? 葉秋源的公寓在三十樓概漱,可以看的很遠,他朝那個方向看過去,不經意地玉吁,在想著夢里的那個方向的公路上有一輛沃爾沃被怪物吃掉了來著,視線就不自覺地轉了過去进副。

? ? 雷雨云已經吞沒了那個地方一大半,忽然一輛車從里面沖了出來影斑,速度飛快,起碼在80碼以上鸥昏。車型——車型是——他仔細去分辨。

? ? 藍色的吏垮。。膳汪。04年產的沃爾沃。

? ? 忽然間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襲滿了全身遗嗽,以至于思維都在這個時刻被震驚凍住了,想不出任何東西痹换,腦袋又開始變得硬邦邦的了。頭疼娇豫,僵硬,信息量太大一下子沒有辦法處理冯痢。

? ? 這是什么情況?

? ? 那輛藍色的沃爾沃在分岔口遇到了紅綠燈不得不停了下來浦楣,原本被它甩開的雷雨云緊跟著又把它吞進了肚子里去——這下——這下是真的什么都看不見了。

? ? 雷雨云也馬上地淹沒了葉秋源所在的公寓樓振劳,暗灰色的氣浪一下子沖撞了一下落地窗,葉秋源下意識退了兩步澎迎。什么都看不到了庐杨,窗外灵份。這下子什么都看不到了。

? ? 他忽然想到之前夢的最后一個場景——最后一幀——灰蒙蒙的一片填渠,整個城市都被怪物云吃掉了,什么都不剩下氛什。

? ? 很多人都經歷過類似的事情,忽然之間在某一個瞬間想起來這個場景好像在夢里的那個地方見到過枪眉,悚然一驚,像是自己的身體被哪個巫婆下過了詛咒過贸铜。

? ? 可葉秋源感覺這不一樣,他努力在想蒿秦,可是費盡心思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這是某種記憶片段的重組和排列棍鳖?某個看過的電影里的場景,這只是自己恰巧把它記住了渡处?他為了驗證答案還真的去網上搜了會忽然間意識到一個場景自己曾夢見過的原因∫教保可答案都覺得不對。

? ? 葉秋源這個時候才發(fā)現(xiàn)放在桌上的三明治又重新變冷了登下,放的時間太久了茫孔。可葉秋源也沒有管直接把它三兩下吃到肚子里去缰贝。

? ? 葉秋源心里忽然像被點亮了一樣,不對剩晴,這不是什么一件事情自己曾經夢到過侵状,不毅整,絕不是那樣的東西。這些意象都太奇怪太巧合太不可思議了悼嫉,南方的最南方出現(xiàn)了霧霾,高速公路上恰巧出現(xiàn)了藍色04年產的沃爾沃戏蔑,城市被霧霾整個吞掉。

? ? 這不是那么湊巧的東西总棵。恰好相反,葉秋源覺得情龄,這是一種契機,一個暗示刃唤,有人或者某種意志那樣的東西在以這種方式在提醒著他。有什么事就要來了尚胞,就要來了,有東西就要發(fā)生了笼裳。夢生生地從腦海中跳了出來變成了活生生的東西。

? ? 原本腦袋里的某個開關被打開又或是被關掉了躬柬,現(xiàn)實和夢開始混亂了。是因為長時間失眠的緣故嗎允青?所以腦袋變得模糊不清?可是我的腦袋模糊不清為什么這個世界也會跟著動搖呢颠锉?我出現(xiàn)了幻覺了嗎?葉秋源腦子又變得硬邦邦的了琼掠,什么都沒辦法思考。腦袋里又出現(xiàn)了那個會吸收振動的黑洞瓷蛙,他用力地敲腦袋戈毒,可是發(fā)不出回聲,什么聲音都沒有横堡。

? ? 不,有的命贴。

? ? 好像是

? ? 安全措施運行失敗 安全措施運行失敗 安全措施運行失敗 

? ? 大腦終于開始發(fā)出了求救信號。

? ? 他困了培己,葉秋源忽然之間有了不可抗拒的睡意,不由他想胚泌,他一下子躺在床上就睡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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