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宵凌、辦公室八卦
不知道其他單位的辦公室是什么氛圍鞋囊,在我們這所學校,“辦公室”三個字真是徒有虛名瞎惫,在辦公室里干什么的都有溜腐,就是沒有正經(jīng)辦公的。我們辦公室一共五個人瓜喇,三張辦公桌挺益,東南角背靠窗戶的座位是辦公室最佳座位——進可攻,一抬眼就能把辦公室一覽無余乘寒,所有動靜盡收眼底望众,退可守,背后是陽光與風景并存的窗臺伞辛,上面擠滿了十幾盆植物烂翰。這些植物都屬于我,座位——屬于辦公室主任蚤氏。
常主任三十多歲甘耿,臉上常掛一副笑,無論見誰都是滿面春風竿滨,除了她的孩子佳恬。辦公室就是常主任的書房捏境,她每天都把孩子帶到這輔導作業(yè)。偶爾我周末來辦公室澆花還會碰到常主任板著臉訓斥她的小胖姑娘毁葱。其他人嘛垫言,自然是到點打卡,混點工資而已倾剿。大家在辦公室求同存異筷频,自得其樂。跟常主任同桌就坐的是資歷最老的王老師柱告,她快要退休了截驮,整個辦公室數(shù)她最悠閑,最愛做的事就是湊到窗臺前曬著太陽打毛線际度,嘴里還哼著“晨回家看看,回家看看”乖菱。
挨著常主任她們這一桌坐的也是兩個人——劉老師和他徒弟小李坡锡。劉老師最關注理財,掛在嘴上的名言是“你不理財窒所,財不理你”鹉勒,經(jīng)常半天不出聲,一動不動盯著屏幕看股市吵取。小李并不比我小禽额,卻好像比我年輕一個時代,他關注明星關注八卦關注吃皮官,愛看電影愛湊熱鬧愛消費脯倒,他師傅的省錢秘笈一概沒有學會。至于我雖然位于最偏僻的西北角捺氢,但原本跟我同桌的小姑娘來了沒幾個月就跳槽了藻丢,現(xiàn)在落得一個人獨享這張桌子,這感覺也是極好的——“躲進角落成一統(tǒng)摄乒,管他春夏與秋冬”悠反。
原本大家各自娛樂好不自在。而一旦有人開始八卦馍佑,或者放出什么小道消息斋否,整個辦公室就像在太陽底下被放大鏡對準的紙片,一下就聚焦了挤茄,沒一會就迅速燃燒如叼。
不過話說回來,三本院校嘛穷劈,而且還是私立的笼恰,工資待遇一般,工作壓力一般歇终,那些有想法的早就考博或者跳槽了社证,留下來的都不過是混口飯吃,能吸引新員工评凝,靠的也就是職工宿舍追葡。要知道在這座城市買房對年輕人來說簡直是天方夜譚,租房的租金也一直漲個不停奕短,再說合適的房子也并不容易租到宜肉。我們最吸引人的福利就是提供職工單身宿舍,雖然跟大學宿舍一樣大小翎碑,但是畢竟自己一個人住谬返,還算一個不錯的條件。
那天辦公室再次沸騰了日杈,這次的八卦源頭是賈雯靜遣铝。
“聽說那個新來的賈老師家里很有背景啊莉擒!”織毛衣的王老師先開了口酿炸。
“哪個賈老師?我怎么不知道涨冀?”劉老師從電腦屏幕前扭過頭問道填硕。
“你整天只關注股票,能知道什么奥贡睢扁眯!就是那個藝術學院的賈老師,聽說是學美術的栓辜×蹬模看人家那頭發(fā)就跟普通人不一樣,聽說叫亞麻綠藕甩∈└遥”李老師也暫停了電影,加入了八卦討論狭莱。
“我關注的是人家背景僵娃,你只知道頭發(fā)。我聽說人家是從廈大畢業(yè)的高材生腋妙,還考上了中央美院的博士……”王老師繼續(xù)悠悠地打著毛線默怨。
“你們說的是她啊骤素!整天披著一頭綠頭發(fā)愚屁,穿著一身黑衣服,還不愛搭理人痕檬,跟鬼似的霎槐。”劉老師從來都只喜歡那類明艷動人的漂亮姑娘梦谜。
“考上了中央美院丘跌?那她怎么來這破學校了?”李老師端著茶水來到王老師座位跟前發(fā)問唁桩。
“考上了美院闭树,但是沒去上唄!”劉老師搶著發(fā)話荒澡。
“為什么不去上氨ㄈ琛?要我肯定去上學把霾捏肢!在這工作能有什么前途……”李老師一邊抱怨一邊發(fā)問。
“據(jù)說是被學校勸退了饥侵,好像和美院一個老師的女兒關系不正當肯骇,具體我就不清楚了萄凤「福”王老師放下手中的毛衣針节榜,壓低了聲音,卻又扔出了另一個手榴彈膨疏∫徽觯“對了,曉曉佃却,她下周就要搬到你們那棟宿舍樓了者吁。”
“我們那棟樓饲帅?”一直在角落沉默看書的我复凳,也被扯進了八卦討論中,為了不讓自己顯得不隨群灶泵,我趕緊回應了一下育八,反問句是表示對話題感興趣的最佳句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