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定拟,我坐在電腦前看股票。
突然逗嫡,老婆吩咐我去書房督促孩子做作業(yè)青自,說她正與臥底聊天,暫時忙不過來驱证。
她所說的臥底延窜,其實是她的嫂子。嫂子經(jīng)常告訴她一些秘密的事情抹锄,因此被我戲稱為臥底逆瑞。
我雖心里不太愿意荠藤,但出于對她們聊天內(nèi)容的敬重,還是到書房去了获高。我就讓你們聊吧商源。
透過那門縫,我看見老婆正拿著手機谋减,不停地輸入,時而面帶微笑扫沼,時而又無奈地搖頭出爹。看來缎除,今天與臥底的聊天一定非常精彩严就。
不知過了多久,只見老婆把電話往沙發(fā)上一撂器罐,上衛(wèi)生間去了梢为。
這人上衛(wèi)生間,少了半小時不會出來的轰坊。
我從書房輕輕走出來铸董,撿起老婆的手機,點開了她的微信肴沫。
順著樓梯粟害,我爬到了今晚她與臥底的第一條聊天記錄。
臥底:這兩天媽媽正常點了嗎颤芬?還故意讓你給她送飯悲幅?
老婆:還不是老樣子。昨晚凌晨一點才把她從JS派出所接回來站蝠。
臥底:怎么跑去派出所了汰具?
老婆:她一人從舅舅家回來,又把自己走丟了唄菱魔。我昨晚打電話給我哥留荔,他也沒接電話。后來還責怪我澜倦,說我為什么不打你的電話存谎。真是笑話,是他媽走丟了肥隆,關(guān)你什么事既荚。
臥底:他手機在臥室,人在客廳玩游戲栋艳,還戴了耳機恰聘。那時候我在洗澡。是派出所打電話給你的嗎?
老婆:不是晴叨,是我姐打給我的凿宾。我姐說她接到了JS派出所的民警打來電話,說媽媽走丟了兼蕊,現(xiàn)在留在他們派出所初厚。她說,讓我和朱家杰開車去派出所孙技,把媽媽接回來产禾。她發(fā)了個派出所的電話過來。我怕我的車開不出來牵啦,所以才打給我哥的亚情。后來去到停車處,所幸車沒有被堵住哈雏,居然順利地開出來了楞件。
臥底:姐姐為什么不自己去接呢?
老婆:她啊裳瘪,認為媽媽所有事都應(yīng)該歸我管土浸。媽媽吃飯要我管,走丟了要我去找回來彭羹,跟她就好像沒什么關(guān)系樣的栅迄。只有能占點老人什么便宜的時候,她比誰都來得快皆怕。
臥底:她憑什么安排你毅舆?你們這家人,真的很奇葩愈腾,我都想口出臟話了憋活。
……
這聊的其實是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
昨晚九點半虱黄,我的手機突然響起悦即,一看,是老岳母打來的橱乱。這么晚了會有什么事呢辜梳?我趕緊接聽。喂了幾聲泳叠,并沒人答應(yīng)作瞄,只聽見對方仍在嘀嘀地按電話鍵,隨后就是系統(tǒng)告知通話保持危纫。我知道宗挥,老岳母又在擺弄她的電話了乌庶。她一定是不小心撥了我的電話,可她自己卻沒有發(fā)覺契耿。
十分鐘后瞒大,老婆打通了老岳母的電話,問她道:“你打朱家杰的電話有什么事嗎搪桂?”
對方回道:“我沒有打他的電話透敌,我是打你舅舅的電話。我現(xiàn)在在你舅舅樓下踢械,等他下來酗电。”
“這么晚了裸燎,你跑去舅舅家樓下干什么,我給你送飯的時候不是對你說過了嗎泼疑,讓你呆在家里不要亂跑德绿。”
“我來找他退渗,肯定是有我自己的事嘛移稳,咳,你不用管我会油「隽唬”老岳母顯得很不耐煩。
老婆再說話翻翩,那邊就沒人在聽了都许,喂了幾聲也沒用∩┒常可老岳母并沒有掛斷電話胶征,仍然還能聽見她在那邊自言自語地抱怨著,說真是讓人心煩桨仿,左一個電話右一個電話的打過來云云睛低。老婆當然是趕緊掛斷。誰愿意一直偷聽自己被罵呢服傍?
兩分鐘后钱雷,老婆不放心,于是打通了舅舅的電話吹零。
老婆問舅舅罩抗,說這么晚了老媽還跑去你那里,到底是去干什么她也不說灿椅。舅舅支吾了一下澄暮,說可能是她一時糊涂了名段,才跑過來的。
老婆說泣懊,今天太晚了伸辟,舅舅你也別跟著把她送回家了,你就送她上公交車吧馍刮,到時候我再去車站接一下就行了信夫。
舅舅說,你也不用去接卡啰,因為中途還需要換一趟公交車静稻,有好幾路車都可以坐到她那附近的,只是托偃瑁靠的車站不在一處振湾,你也不知道去哪個車站等她。
我以為這事算是告一段落了亡脸。沒想到深夜十一點押搪,老婆突然接到了大姨子打來的電話,說老岳母自己走丟了浅碾,被留在JS派出所。
后來我按導(dǎo)航提示垂谢,開車去到東三環(huán)附近的JS派出所,把老岳母接了回來滥朱,送去了她自己的住處。
聊天還沒有結(jié)束徙邻。
臥底:媽媽這次走丟了购裙,你去接的時候,她有一點害怕嗎鹃栽?
老婆:我看不出她有什么害怕的。我一進派出所民鼓,只聽見她在大聲責怪公交車司機,說都怪司機走錯了路線丰嘉,中途也不停車夯到,把她生生拉到了這么遠的地方。后來上了朱家杰的車饮亏,嘴里小曲兒照樣哼起來耍贾。快凌晨一點了荐开,把她送到了家門口,說讓她下車了晃听,她還說,怎么好就到家了呢佣渴?人家車還沒坐夠呢初斑。
臥底:媽媽真的讓人無語辛润,可以坐車滿城跑见秤,可就是走不去你那里吃飯,偏偏要你天天送飯伺候著秦叛。還有瀑粥,你們?nèi)寢屇抢锬迷嘛灹藛幔?br>老婆:拿了。昨晚我去給媽媽送飯避咆,她給了我五個月餅,還說是你們買來的查库。
臥底:五個黄琼?送去的時候不是說好她留幾個自己吃,其他全部拿去你那里的嗎脏款?她是不是自己拿了送別人了?
老婆:五個夠了剂府,朱和我都不愛吃月餅。
臥底:愛不愛吃是另一回事腺占。我和你哥買的三箱月餅,每箱二十個衰伯,一共六十個送去她那里的,怎么十分之一都沒拿給你嚎研,太過分了?论矾!
老婆:或許她真是送給別人了杆勇,不過也都沒對我說起過。我昨晚給她送飯蚜退,還沒進門,就遇到我姐從媽媽那里走出來了钻注,手里提著沉甸甸的東西,估計就是來拿月餅的吧杏死。
臥底:昨晚媽媽去舅舅家捆交,說不定也是為了送月餅。
老婆:不知道啊品追,電話上問她,她也不說遭京,后來問舅舅泞莉,舅舅也不說哪雕〗洳疲可能是不想讓我知道唄。
臥底:肯定嘛孝扛,這么多月餅,只拿給你幾個苦始,心虛著呢。我最恨的人陌选,卻拿了很多,不行了您炉,我要氣炸了役电!
……
還以為是什么精彩內(nèi)容,結(jié)果還是你家長我家短的一些無聊事情法瑟。只是能感覺出來,臥底對老婆依然是忠心耿耿的霎挟,她居然透露了月餅的秘密。我自己赐纱,也覺得慶幸采郎,因為這次她們并沒有說我的壞話了狂魔。
不知何時,老婆已站在了我面前最楷。我嚇了一跳,手機滑落到了沙發(fā)上烈评。
“你偷看了我的手機犯建?”老婆生氣地質(zhì)問我讲冠。
“不好意思适瓦,我確實谱仪,看了一下你的微信否彩。我想知道臥底和你都說了些什么【闯撸”我像個犯了錯誤的孩子贴浙,只能自認倒霉:“作為懲罰,我愿意去把碗洗了崎溃。”
“那還不趕緊去洗碗袭蝗!”
我如蒙大赦,匆匆走進了廚房到腥。
我一邊洗碗蔚袍,一邊想這事兒,慢慢覺得有些蹊蹺啤咽。老婆故意讓我知道她與臥底聊天,然后又故意將電話放在我能看見的地方瓶佳,自己裝得若無其事去上衛(wèi)生間鳞青。她知道我雖嘴上不明說,但心里對她與臥底聊天是很好奇的臂拓。于是設(shè)下了這么一個圈套,讓我去翻看她的手機傻工,之后再把我當場逮住,好讓我乖乖地去洗碗中捆。
這個世界太危險,到處都是套路轨香。
[根據(jù)真實故事改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