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里聽一個電臺的節(jié)目闯睹。一位結婚六年的女子打電話來,說担神,男人太貪玩楼吃,不知道要怎么辦才好。主持人問及如何貪玩妄讯,才知道那玩既非嫖也非賭孩锡,而是夫妻各開一個店,女主人大概盡心很多亥贸,而男人卻不知道如何緊張躬窜,釣魚,打球和朋友瞎混樣樣用心就是不花心思在店里炕置。說到半路荣挨,也許是過于心累男韧,經濟壓力也很大,委屈一瞬間騰起來默垄,女人壓低聲音開始啜泣此虑,那一聲又一聲午夜電波里的哭泣,突然把我的心揪得很疼很疼口锭。
坐在一旁已走進婚姻的弟弟在笑:說這是什么事朦前,就這點事。這女的就哭成這樣鹃操【麓纾看,男人只當是笑料组民。而身為同病相憐的女人棒仍,那一瞬間,若那女子站在我面前臭胜,我只想給她一個擁抱莫其。那樣的壓力,除開女人耸三,無人會懂乱陡。
我有個朋友曾對我說,生了孩子之后仪壮,孤獨翻江倒海憨颠。夜里三點,孩子哭得斷氣积锅,老公鼾聲如雷爽彤,她心如刀絞。覺得自己像個女戰(zhàn)士缚陷,覺得孩子才是最親适篙,只想把老公踹下樓去。你說這是男人狠心嗎箫爷?好像也不是嚷节,是他們永遠都覺得,那都是小事虎锚,連吵架都犯不著硫痰。
其實,對于一個走進圍城的女子而言窜护,究竟怎樣的痛苦才可以稱之為痛苦效斑?年輕的女子大抵以為,公公來砸門柱徙,婆婆來吵鬧鳍悠,經濟上捉襟見肘税娜,已經是最最不堪忍受〔匮校可是若你去問任何一個主婦敬矩,她們都會搖頭。
痛苦莫過于蠢挡,你身邊的男人弧岳,從來不覺得你有什么好值得去痛苦。他們眼里业踏,日子安穩(wěn)禽炬,薪水全交,且未做過對不起家庭的事勤家,如此便已恨不得面前這女人對自己感恩戴德恨不得為自己頒獎了腹尖,問心無愧回到家倒頭就睡再無其他想法》ゲ保可若睡到半路热幔,心思滿滿的女人想拉他起來談談,聊聊讼庇,永遠只會換來一句:好累绎巨。明天再說∪渥模可第二日清晨场勤,他上班,她做自己的事歼跟,分開走遠和媳。日復一日。只是她內心又多了一些話哈街,唯有自己慢慢消化留瞳。
每到一個夜晚結束的時候,這座城市里有多少女人翻來覆去難以入眠叹卷。望著身邊鼾聲如雷的男友或是丈夫撼港,一瞬間身心疲憊坪它。會突然間生出回家的欲望骤竹。雖然明白如今所謂的家,就是睡著的這張床往毡,身邊的這個男人蒙揣,隔壁房里睡著的孩子。而依然渴望那個家开瞭,自己想要回的那個家懒震,早已經在歲月的滌蕩中再也回不去的那個家罩息,是無需每天清晨早起一小時準備老公孩子早餐的家。
是無需每晚費盡心機思量如何操持如何收拾的家个扰。多年前瓷炮,我出嫁那日,母親抱著我泣不成聲递宅,一遍又一遍說:沒有那么好娘香,沒有那么好,嫁去別人家怎會有自己家里好办龄。就這樣一句話烘绽,她一直一直念,一直一直被我記得俐填。這秘密只有母親早早懂得安接,知道親生女兒從此再不會完全屬于自己,再不會有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日子英融。這女兒從此要吃別家的飯盏檐,受別家的氣,開始一個女人從早到晚腳不沾地的日子矢赁。對于母親而言糯笙,除了自己親手庇護,從此女兒站的撩银,都是別人家的屋檐给涕。
長久的婚姻生活里,我想每個女人都有過一瞬間逃離的沖動额获。而我够庙,我想那時乃因壓抑的太久,長年累月深積的矛盾無處遁形抄邀,對那個家已深覺絕望耘眨,那一刻終于要爆發(fā)。自那以后境肾,我也只是在一年之中寥寥可數的日子里剔难,做回母親身邊無憂無慮的女兒,多數時光奥喻,我依然在一個又一個城市漂泊偶宫。
而許多女人,在這種沖動過后环鲤,依然是哼著歌纯趋,澆著花,笑著曬衣服〕趁埃可依然有很多女人的心在男人的冷漠和忽視中漸漸變硬纯命,從此連一點一點的熱都不再渴望。心臟滿滿痹栖,無法言說的委屈亿汞,拿身邊男人毫無辦法的失落,充斥著一個又一個夜晚揪阿×粢梗可是她們,依然要把日子云淡風輕的過下去图甜。這就是為什么有很多主婦出軌后碍粥,老公還來不及憤怒,第一件事就是錯愕黑毅。因為嚼摩,全無征兆,她看起來那樣平靜矿瘦,幾十年來一如既往枕面,可是心卻已萬年。有些男人甚至說:痛苦缚去?她嗎潮秘?我都沒見她掉眼淚啊易结!
只因那心慢慢變硬的女人早已經不習慣在人前流淚枕荞,因為知道那淚滴永遠不會被理解,甚至會被不解搞动。孩子永遠不知道媽媽吃著飯為什么會突然流下淚躏精,老公猜測著這女人是不是生理期又要來了趕快躲遠點。文章開頭的那位女子鹦肿,甚至連哭都不敢矗烛,說,心中委屈箩溃,根本無法與家人講瞭吃。
突然想起看過的一部電影里,女主角送完老公和女兒上學涣旨,呆呆的在家里看影碟歪架,做家務。突然間流淚开泽。我突然想告訴許多男人一句話:看你的女人幸福還是不幸牡拇,便是要看你睡著后魁瞪,或是你走后穆律,她是否依然醒著惠呼,甚至流淚。只因女人依然永遠渴望被溫柔對待峦耘,耐心理解剔蹋。她們和生活隔著太近太近的距離晴叨,點滴睹欲,微末,都可以顛覆一天的情緒等孵。她們渴望著交流洛口,理解矫付,卻知道這是最最奢望的事情。
這世間有多少夫妻第焰,在長久的柴米油鹽之中早已經懶得溝通买优,因為知道永遠無法溝通。最近的人挺举,最遠的心杀赢。女人習慣了用最隱秘的淚來訴說委屈。就是在別人看來最恩愛的夫妻湘纵,也無法跨越那些兩性思維不同所產生的折磨脂崔。這不是夫妻的問題,這是男女共有的痛梧喷,是與生俱來的的隱痛砌左。一個女人,寧愿在深夜十二點打電話铺敌,給一個素未謀面的電臺DJ訴說傷痛绊困。丈夫呢?朋友呢适刀?這本身就是一種痛秤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