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在正靠在床上寫字留瞳,又是一個內(nèi)心安寧的周六晚上。舍友開心的坐在床上和男朋友打電話碰煌,一陣陣爽朗笑聲傳過來打斷我的思緒舒岸。其實我并無任何思緒。木子芦圾,我想我們已經(jīng)認識很久了吧蛾派。久到現(xiàn)在想起你,有點陌生,感覺我們好像才認識幾天洪乍。
上個秋天你來找我的時候眯杏,我的城市在下雨。那幾天的雨一直很大壳澳,像是因為夏天下的太少岂贩,所以想在秋天做點補償。雨中的校園頗有幾分煙雨江南的味道巷波,荷塘里的蓮葉還未全干萎津,雨點在密密麻麻的砸在上面,一塘的風(fēng)月已經(jīng)全成了淤泥抹镊。我問你“雨這么大”锉屈,你接話“聽說下雨天和逛校園更配哦!”于是我們只撐著一把傘就沖進了暮色蒼茫的雨中垮耳。逛完的時候颈渊,我們鞋襪全濕也不覺難受,去吃飯的路上终佛,你踩著坑坑洼洼里的積水俊嗽,快樂的像個孩子。我那時候想铃彰,在茫茫人海中绍豁,我們應(yīng)該是同一種人吧!
年少時喜歡把自己喜歡的歌詞寫在紙上豌研。歷史課我一邊聽老師講滑鐵盧之戰(zhàn)妹田,一邊反復(fù)摩挲著某一句歌詞,無端動容鹃共,幾近落淚。如今驶拱,我已經(jīng)無法分辨霜浴,當(dāng)時的眼淚是因為誰,是那個說我比阿爾比斯山還要高的歐洲霸主蓝纲,還是自己為賦新詞強說愁的矯情阴孟。
詩人說“所愛隔山海,山海不可平”税迷。我不敢相信有一天永丝,你我會如此遙遠陌生。
那夜我們走在漢江的橋上箭养,涼風(fēng)一陣陣吹來慕嚷,我背著手,任由它們把我打理整齊的長發(fā),吹得散漫喝检。我們都沒有喝酒嗅辣,走在車來車往的大街上,卻都像是醉了的人挠说,腳步不知道該往何方去澡谭。我認真地看著你,等你開口损俭,你卻別過身去點了一支煙蛙奖。煙圈被風(fēng)送到我的臉上,我用力吸了下杆兵,有種奇怪又舒服的感覺彌漫全身雁仲。我從來沒有告訴你,其實我很喜歡那淡淡的煙草味拧咳,你可以給我也點一支嗎伯顶?
九月。我坐在理發(fā)店的鏡子面前骆膝,看著自己神色憔悴的樣子祭衩。我心中常懷的祈愿“長發(fā)綰君心”,在那一刻看來只是故事里的故事啊阅签。理發(fā)師的手指靈巧的飛動著掐暮,剪掉吧,一寸一寸長發(fā)政钟。燈光下路克,它們自在的飛舞著,完成了生命的最后一次舞蹈养交,輕飄飄落在地上精算,沒有驚起一粒塵埃。
看著鏡子里的另一個我碎连,發(fā)了幾秒呆灰羽。原來人要做出什么改變也并非難事啊。在等公交的站臺鱼辙,熾熱的陽光被樹蔭割碎廉嚼,灑在冒著熱氣的路面上。一群中學(xué)生倒戏,挎著補習(xí)班橙色的布袋子怠噪,拎著他們沉甸甸的夢想有說有笑的經(jīng)過。爺爺奶奶相互攙扶著上了公交車杜跷,西裝筆挺的男孩傍念,下巴冒出了新的胡渣也不自知矫夷。人們忙忙碌碌的,城市像是上好了發(fā)條的永動機捂寿,一刻不停息的運轉(zhuǎn)著口四。我也是從那一刻,開始意識到秦陋,原來那個夏天已經(jīng)離我遠去了蔓彩。
五月的傍晚,天氣已經(jīng)熱到情侶們懶得拉手驳概。江邊廣場舞阿姨的音響赤嚼,發(fā)出惹人煩躁的巨響。我們倚著欄桿顺又,貪婪的享受著涼涼的江風(fēng)更卒。太陽用最后一點余暉燃遍天際云霞,我還在跟你講話的時候稚照,抬頭卻發(fā)現(xiàn)蹂空,已經(jīng)有人悄悄在我們頭頂掛起了一輪圓月。天色漸暗果录,水里的人們接連鉆出水面上枕,走過人潮涌動的平臺,展示著鮫人般靈動健美的體魄弱恒。你說辨萍,你有一天也要變成這樣子。依依不舍的把眼睛從那些遠去的人身上挪開返弹。
“桃花塢里桃花庵锈玉,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種桃樹义起,又摘桃花換酒錢拉背。”
木子默终,你知道這是我一直向往的生活去团,雖然消極遁世又不現(xiàn)實,我也知道這世間可能根本不存在一處桃花源穷蛹。就算是有,那我也未必足夠幸運遇見昼汗。遇見那片久別重逢的山川湖海肴熏,遇見一個人,他愿意停下來顷窒,停下來讀一讀你的心事蛙吏,聽一聽你的孤單源哩,摸一摸你的疲憊,陪一陪你的眼淚鸦做。
大抵過幾年我就會忘掉励烦,我們曾經(jīng)在風(fēng)里許下的那些諾言吧,像忘記寫在十七歲日記里朝思暮想的一個人泼诱,等再見我們都不再是白衣翩翩的少年坛掠,滿身煙火氣在大街上相遇,你會回頭嗎治筒?
木子屉栓,我覺得你肯定不會吧。沒有人愿意去精心裝飾一個租來的房子耸袜,但是所有人卻都愿意去粉飾一段從上帝那里借來的生命友多。也許,等我們老了堤框,才會發(fā)現(xiàn)這一生的輕狂其實都是虛妄域滥。縱然擁有良田萬頃蜈抓,你我也只能日食三餐启绰,縱然擁有廣廈萬間,你我也只能夜臥七尺资昧。
夢里不知身是客酬土,一晌貪歡。我們曾經(jīng)流連忘返于明月星辰格带,春雨秋風(fēng)撤缴。被寫在潮汐的沙灘上,過了一夜蹤跡全無叽唱。有人說“人之將死屈呕,眼前應(yīng)該會回放須臾的一生吧」淄ぃ”虎眨,我悲哀的想到“我們所經(jīng)歷的這一生也是死亡前一次短暫的回放吧∠庹”現(xiàn)在嗽桩,我開始不斷地勸誡自己萬事平常心。
時間太窄凄敢,指縫太寬碌冶。當(dāng)再回頭,意外發(fā)現(xiàn)屬于我們的時光涝缝,已然乘著記憶的扁舟遠走他鄉(xiāng)了扑庞。我想人生大概就是一次又一次的重逢與遇見吧譬重,我們都要學(xué)會坦然。
昨夜的大風(fēng)罐氨,吹得門咯吱作響臀规,攪了我的好夢。希望今夜我們栅隐,都能好眠塔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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