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收到了有位朋友寫來的文章大咱。
“這是我無悔的青春”恬涧,他這樣說。
心下一沉徽级,竟無語凝噎气破,眼淚幾乎要跑出來聊浅,只能默默背轉(zhuǎn)身來餐抢,現(xiàn)在尤感心緒難平。
其實真實自己往往最迷人低匙,不是每個人都能活在電影的狗血劇情里旷痕,但人人都有自己痛徹心扉的故事。
傍晚的公交車
現(xiàn)在是凌晨4點顽冶,我輾轉(zhuǎn)反側(cè)睡不著欺抗。于是打開音響,放起了張靚穎的《如果這就是愛情》强重,這是我讀高中時候的一首歌绞呈。
那個時候天空是灰色的,但我的心卻是藍色的间景。我身邊陪伴我的佃声,也不是一群愛我的女人,而是一位我愛的女人,我們無數(shù)次一起坐著公交車回家倘要。
我和她在高中美術訓練班認識圾亏,我對她一見鐘情,但她對我并不來電。是我個子矮志鹃?是我顏值低夭问?是我沒才華?我設想了一個又一個可能曹铃,想到最后我感覺自卑了起來缰趋,于是更不敢靠近她了。
訓練班老師猶如及時雨宋公明一樣铛只,把我倆突然分在一個桌上埠胖,我是又激動又膽怯,臉色緋紅淳玩,似有尿意直撤,感覺自己尿了(沒真尿了,是sui了)蜕着,怎么也不敢敞開心扉谋竖。
最初的我們,并不和諧承匣。天生超自信的她蓖乘,老是在我面炫耀自己那粗糙的畫技,要不是我覬覦她的美色韧骗,一定要好好羞辱她的自信嘉抒。
只是忍無可忍,無須再忍袍暴,于是些侍,我開始和她斗起嘴來,她反唇相譏政模,這樣你來我往岗宣,她似乎反而對我多加關注起來,不知從哪天開始淋样,我們彼此結伴一起坐公車回家耗式。
比起曾經(jīng)的那份真實,我寧愿不要她對外我好好的微笑趁猴,寧愿不要她對我親切到有點陌生的稱呼刊咳,寧愿不要她對我真誠的祝福,也要再看一次她翹起小嘴,傲嬌的對我說:你個傻逼儡司,應該這么畫娱挨,左邊......不是,右一點枫慷。
在她悉心認真的指導下让蕾,我們長期包攬著畫室的倒數(shù)一二名 ,每天受盡老師的白眼浪规。
記得有一次,我考試發(fā)揮失常流下了男兒淚探孝,所有人都在取笑我笋婿,只有她,表現(xiàn)出一副很理解我顿颅,很支持我的樣子缸濒,還說她在倒數(shù)第二的位置接受我的挑戰(zhàn)。
兩個白癡放在一起粱腻,時間久了庇配,也會成了一對白癡,更何況兩個情竇初開的少年呢绍些。
隨著時間的推移捞慌,我們變得越來越密不可分。我們會像情侶一樣柬批,做著一些情侶之間該做的事兒啸澡。在學校的綠蔭里一起散步,說著一些可有可無的笑話氮帐。我們曾偷偷回教室嗅虏,買上一堆零食與啤酒,一邊喝酒上沐,一邊吐槽著身邊的一些看不爽的同學皮服。也會到食堂點上一小桌,吃飯的時候你喂我参咙,我喂你龄广,秀恩愛。
那段時間你濃我濃昂勒,甜到老大爺咋舌蜀细。
由于我們的表現(xiàn)舟铜,不管從哪個機位看戈盈,都像是一部典型的校園愛情早戀片,于是老師為了所謂的有傷風化把我們分開了谆刨,我去了隔壁畫室塘娶。
分開了才知道,原來我們彼此已經(jīng)這么離不開彼此了痊夭,于是我收到她最多的短信就是:你就在隔壁刁岸,但是我好想你。
思念泛濫成災她我,兩個年輕人終于決定在一起了虹曙,在校園的操場上迫横,男的提出想法,女的害羞答應酝碳。
他們也有了一個彼此的約定矾踱,第二年的這個時候,他要牽著她的手疏哗,在四川美院的校園里開懷大笑呛讲。
她還說:D先生,你要穩(wěn)穩(wěn)抓住我的手哦返奉,我就算掙脫贝搁,你也不要放哦,我掙脫只是說明我想要你抓的更緊芽偏。D先生滿口答應雷逆,然后照例坐公車送她回家。
經(jīng)過最后一個月的努力污尉,我們关面,在偉大的愛情的助力下,瘋狗式地打磨自己美術的技藝十厢。很幸運等太,我們踩著分數(shù)線的邊,考上了我們一起約定的大學蛮放。
所有的事你可以猜得到開頭缩抡,卻猜不到結尾。
得到分數(shù)的那天包颁,她的母親找到我說瞻想,她們家拖了關系,要送她去美國念書娩嚼,希望我能夠支持她蘑险。
我當然明白,她母親是什么意思岳悟,所以我說:好啊佃迄。干干脆脆,像個男人贵少。
此刻我已經(jīng)記不得我們在最后一通電話里到底說了些什么呵俏,整體氣氛就像嘮家常一樣,甚至我好像還開了幾個玩笑滔灶,她咯咯笑著普碎,我們彼此祝福。
掛斷電話,我像一具僵尸一樣行走在大街上茸炒,腦袋一片空白,我此前并不知道失戀是什么滋味碌补,愛情就像易碎的玻璃动猬,說聲對不起唆鸡,從此是路人。
走到傍晚薄暮枣察,我坐上回家的公交車争占,看著身旁的大爺大媽,窗外不斷閃過的霓虹燈序目,想到從此這輛公車上不會再有她臂痕,淚水才淌下來。我好像還很享受這種感覺猿涨,痛地開心握童,我都忘了擦去淚水,視線一片模糊叛赚。
年初澡绩,忘了是從哪里聽來,她要結婚了俺附,嫁給一個費城的白人肥卡。
我也很久沒有坐公車了。
大概想不起來坐公車是什么感覺事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