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長草的個人主頁椒舵,才發(fā)現(xiàn)最后一次寫日志已是5年前的事了柜蜈,若是此刻穿越回2009年的尾巴,告訴那個大四男生這件事懊直,他一定不會相信的吧扒吁。
曾經(jīng)的我,是一個多么熱愛文藝的年輕人啊雕崩!在遙遠的世紀初魁索,我一度熱衷于寫詩,和幾個朋友沉迷幼稚的文字游戲不能自拔盼铁。少年人的詩粗蔚,總脫不了強說愁的嫌疑,多半不過是想讓自己顯得與眾不同而已饶火。所謂悲憤出詩人鹏控,十來歲的黃口孺子,肚里哪來的那么多別扭肤寝。后來到了20歲上下当辐,激素水平上來了,覺得全宇宙都對不住自己鲤看,半夜里睡不著覺缘揪,傾一腔悲憤于筆端,視格律為無物义桂,韻腳為狗逼找筝,才算稍微摸著點門道:重要的是情緒。雖然離好詩還差著幾門克虜伯大炮的射程慷吊,但在讀王小波自述年輕時夜里在鏡子上寫詩寫到淚流滿面時寝殴,也能心有戚戚焉吗铐。
05年高中畢業(yè)扯罐,乘著“博客元年”的東風(fēng)注冊了MSN Spaces扛门,那時候QQ空間才剛上線,“寫文章互相評論”還是很新鮮的體驗嚷闭。Spaces后臺連好友更新推送的功能都沒有攒岛,只能互相在主頁放上鏈接,每天一溜兒點幾遍胞锰。即使這樣灾锯,大家還是以極大的熱情不斷寫新的日志,博客畢竟與論壇發(fā)帖不同嗅榕,能專門來刷主頁的顺饮,都會認真讀每一篇日志,不會有奮筆疾書大半天凌那,被家具黨和灌水黨刷屏或者秒沉的郁悶兼雄。05年充滿了小矯情小歡樂的夏天,我把自己和朋友們的日志做成了電子書帽蝶,那才是我們的畢業(yè)紀念冊啊赦肋。那年9月大家各奔前程,之后紅塵滾滾,物非人非佃乘,實名SNS網(wǎng)站兇猛崛起囱井,舊式博客血流成河。2011年微軟關(guān)閉Spaces服務(wù)趣避,大家紛紛降低逼格轉(zhuǎn)投大企鵝帝國的懷抱庞呕,而當初一起寫日志的人,有的竟再也不復(fù)相見了程帕。
說起來住练,我還寫過幾首歌呢,算是寫詩的延伸吧愁拭,不提也罷澎羞。
畢業(yè)之后就不太動筆了,現(xiàn)實的耳光挨多了敛苇,才發(fā)現(xiàn)太多感情原來只是矯情。從18歲起顺呕,每年生日那天都會寫篇日志總結(jié)一下這一年的感觸枫攀,10年畢業(yè),生日的時候仍然失業(yè)株茶,晚上準備寫點什么来涨,突然想起今天和朋友吃飯花的還是家里的錢,心情壞透了启盛,每年一篇的生日日志就此斷絕蹦掐。
這幾年跌跌撞撞,干過三四個行業(yè)僵闯,換了七八份工作卧抗。見識越來越廣,人倒變得越來越無聊鳖粟,身邊的朋友也大抵如此社裆。我們是20世紀的少年,理想主義的夕陽早已落山向图,頭頂?shù)奶炜赵贈]有晚霞余暉為我們加冕泳秀。如今每天早晨七點半出門,晚上7點到家榄攀,一日重復(fù)一日嗜傅,一周重復(fù)一周。昨天看到條新聞《延遲退休已成定局 政府不會讓你50歲就跳廣場舞》檩赢,心里一動吕嘀,莫非這一生都要做柳文揚筆下的一日囚了?
有一天,辦公室的妹子說你知道嗎币他,咱們頭兒吉他彈得可好呢坞靶。我說我怎么不知道。妹子說蝴悉,去年過年時候他給大家表演過彰阴,那時候你還沒來呢。
哈拍冠,這位從來不會笑的大叔尿这,也是60年代的少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