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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前不久去了一趟云南麗江冶忱,回來的時候給我們每人帶了一盒麗江鮮花月餅。大伙兒嘗了后贊不絕口:酥脆境析,花香濃郁囚枪,尤其是香芋味的派诬,最好吃。
我們問朋友链沼,這么好吃的月餅知道是怎么做的嗎默赂?朋友之前數(shù)次去過云南,對那邊的風(fēng)土民情還是比較了解的括勺。她說云南氣候濕潤缆八,到處是鮮花,被譽為“植物王國”疾捍,“鮮花國度”奈辰。
制作鮮花餅的花卉是一種可食用玫瑰。采摘這種玫瑰花可講究了乱豆,必須是每天清晨伴著晨露采摘冯挎,到了九點左右就要結(jié)束采摘,因為九點之后氣溫開始上升咙鞍,玫瑰花的香氣會隨之揮發(fā)房官,進而影響花卉品質(zhì)。
玫瑰花采摘回來就要挑選清洗续滋,然后拌白糖制作玫瑰花醬翰守。再然后準(zhǔn)備水油皮材料(包裹玫瑰花醬的),油酥面團疲酌。打好面團蜡峰,均勻分成數(shù)份,搟開朗恳,包玫瑰花醬湿颅,收口,再用手掌壓平粥诫,就可以烘烤了油航。我覺得跟我們老家制作玫瑰餅有點相似。一旁的小雅插話道怀浆。小雅老家是我們甘肅永登縣苦水鎮(zhèn)的谊囚,那里盛產(chǎn)苦水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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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去過一次苦水鎮(zhèn)执赡。在玫瑰園镰踏,初次看到聞名遐邇的苦水玫瑰時有點小小的失望——花瓣小,有點“散亂”沙合,開放的過于“灑脫”奠伪,跟情人節(jié)看到的那些傲嬌的玫瑰花比較起來,遜色不少,但苦水玫瑰有一種獨特的花香绊率,比花店里售賣的玫瑰花(豐花月季)更好聞含末,是那種“穿越靈魂”,沁人心脾的花香即舌。
永登苦水鎮(zhèn)出產(chǎn)的玫瑰花及玫瑰油都占到全國總量的50%以上,提取玫瑰油的精油率可與世界著名的玫瑰生產(chǎn)國保加利亞的薔薇香相媲美挎袜。除了提取精油顽聂,苦水玫瑰還可以制作糕點,釀酒盯仪。
二十世紀(jì)三十年代紊搪,天津酒廠用苦水玫瑰釀造的玫瑰酒,在巴拿馬展覽會上全景,榮獲銀質(zhì)獎?wù)乱T谟赖牵谔m州爸黄,好多餅子店都在售賣用苦水玫瑰花醬做的餅子和點心滞伟,味美價廉,其做法跟麗江鮮花餅差不多炕贵。
苦水玫瑰沒有優(yōu)雅的外型梆奈,也沒有浪漫的名字,但它以其迷人的芳香称开,多用途的花瓣亩钟,讓熱愛生活的人們記住了它的名字。換言之鳖轰,它既低調(diào)又有內(nèi)涵清酥,有味道。我們經(jīng)常說某某人給我們留下了美好的印象蕴侣,這個“印象”焰轻,也可以說是一種獨特的“味道”——謙恭待人,熱忱助人昆雀,心中有大愛鹦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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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女人不愛花的,但既愛花又會吃花的女人不多忆肾。
慈禧太后愛花荸频,畫花,還經(jīng)常吃花客冈。頤和園里面的昆明湖每到夏季總是荷花盛開旭从,御膳房的廚師把含苞待放的荷花摘下來,搭配銀耳,紅棗熬成湯給慈禧喝和悦。頤和園里還種植了好多品種的菊花退疫,其中白菊花成了慈禧太后每天的飯中食,杯中茶鸽素。
說到菊花褒繁,腦子里瞬間會出現(xiàn)這樣幾個詞匯:高潔,雅致馍忽,凌寒不凋棒坏,傲霜挺立。這種花遭笋,也是有“味道”的坝冕,只是,不知慈禧品嘗后有沒有發(fā)現(xiàn)那種獨特的味道瓦呼∥箍撸或許,慈禧只是將菊花茶當(dāng)成了一種飲品央串,只要不難喝就可以了——一個自身沒有“味道”的人磨澡,是無法理解“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fēng)中”這種境界的质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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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色可餐”這個成語相信大家都不陌生钱贯。一來形容長相漂亮的女人,二來形容美麗的風(fēng)景侦另。說到風(fēng)景秩命,自然少不了各種花卉的裝扮。
有好多花卉褒傅,包括開花的樹木弃锐,在我們知道了它們的名字,分清了它們的科屬殿托,聞到了它們馥郁的花香后霹菊,便以為認(rèn)識它們了,但這還不夠——好花堪折須依折支竹,有些花卉旋廷,只有嘗到了它們的味道,“撕開”了它們的“外衣”礼搁,“蹂躪”了它們的“軀體”饶碘,才會加深它們的印象,并一直記得它們馒吴。
七年前的國慶假期扎运,跟前女友去了一趟蘇州瑟曲。“到蘇州不游虎丘乃憾事也豪治《床Γ”我們第一站去了虎丘。園內(nèi)桂樹正在開花负拟,那濃郁的花香比女友的香水還要好聞烦衣。
有一棵桂樹比較矮,女友讓我放哨掩浙,她采摘桂花花吟。我問干嗎用?她說回家做桂花糕涣脚。我說你會做嗎?她白了我一眼:找度娘啊……不得不說寥茫,前女友比我有生活情趣遣蚀。
在園里,她還發(fā)現(xiàn)了一片鳳仙花纱耻。她給我科普說鳳仙花也叫指甲花芭梯,可以染指甲∨“花瓣搗爛玖喘,少加些明礬,晚上睡覺前抹到指甲尖蘑志,用鳳仙葉裹上累奈。到了第二天,指甲便紅了急但,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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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詩人將女人比作為花澎媒,有型有色有味。其中這個“味”通常指的是外在的氣質(zhì)波桩。但若只通過外在的氣質(zhì)認(rèn)識一個女人似乎還不夠戒努,要多跟她接觸,了解她內(nèi)在的氣質(zhì)(品質(zhì))镐躲,也就是最真實的味道储玫。
只是,好多人自以為最了解的那個女人萤皂,到頭來只是被她外在的氣質(zhì)給蒙蔽了撒穷。這其中就包括我。
好些年過去了裆熙,我還記得前女友給我科普植物花卉的事桥滨,說過的那些話窝爪。通過她,我認(rèn)識了好多花齐媒,也記住了好多花的味道蒲每。唯有她,在一起待了六年喻括,卻始終沒有分辨清楚她是哪種“味道”的——兩個味覺相差懸殊的情侶邀杏,注定是要相忘于江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