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習慣實際上就是我們固化的神經回路,習慣的養(yǎng)成就是神經回路的固化過程酸员。在我們的常識里,習慣是好的讳嘱,尤其是好習慣幔嗦。但從我現在的體會來看,習慣是一種無意識沥潭,習慣固化了我的意識邀泉,讓我的意識失去了靈活性,這種失去不一定是好事钝鸽。
為什么這么說汇恤?最近我留意到我睡前小便這個習慣,突然讓我意識到我被習慣限制了拔恰,我不自由了因谎,我有種被強迫感。因此仁连,我才想到要修改我的神經回路蓝角,修改這些被習慣固化了的神經條件反射。
關燈臨睡前我必須上一趟洗手間饭冬,這是我的習慣使鹅,不管我之前多久上過,上過幾次昌抠,總之睡前就必再上一次患朱。
之前我覺得這么做很正常。有一次看臺灣鬼才中醫(yī)倪海廈的文章炊苫,他說到健康的一個標準“一天3到7次小便”裁厅,對照這個標準冰沙,我覺得我是屬于“尿頻”的那種。但我又很清楚我的泌尿系統其實沒啥事执虹,這時我才意識到我在小便這件事上有“強迫癥”拓挥。
因此,我開始觀察自己袋励。我發(fā)現侥啤,每次關燈前的那一次是沒有尿的,擠才能擠出來一點茬故。再往前觀察盖灸,從洗澡到刷牙再到關燈睡覺,我通常要尿三次磺芭,而通常這之間也就一個來小時赁炎,除了第一次確實有尿,后面兩次基本是為了完成任務似的钾腺,意思意思擠一點出來徙垫。
經過這一番有意識的觀察,我已經連續(xù)幾天停止后面兩次放棒。每當我刷完牙松邪,內心起要小便的念頭時,我就提醒自己已經尿過了哨查。坐在床上打算關燈逗抑,內心又起上洗手間念頭,我再次告訴自己寒亥,沒有尿邮府。這幾天的結果,半夜我確實沒有被尿醒溉奕,我確實可以一覺到天亮褂傀。
可昨晚我的毛病又來了,關燈前想上洗手間的沖動加勤,真的恨不得讓自己隨波逐流——聽信念去了仙辟,還好,意識是堅定不移的鳄梅,心想:好吧叠国,那我來覺察覺察這里面有什么吧!
拿起筆和本子戴尸,寫道:
覺得尿過了睡覺才不會被尿醒粟焊,如果被尿憋醒,我就要起來尿尿,很麻煩项棠,不敢麻煩媽媽……突然想起小時候在老房子的情景悲雳。
老房子每個房間的門角落都會有個帶蓋的尿缸。長條形的房間香追,床擺在最里面的靠墻處合瓢,只有一盞燈泡,開關是拉繩子的透典,在床的對面墻歪玲,很不方便。
所以掷匠,如果半夜要起床尿尿的話,就要摸黑下床岖圈,去對面拉開燈讹语,在昏暗的燈光下走到門角落尿尿。去的這段距離已經讓我覺得非常遙遠和可怕蜂科。往回走的時候更加覺得身后的陰影隱藏著什么對我緊追不舍顽决。我要故作淡定地一步一步地往開關走,拉滅燈泡的那一刻导匣,我就要揣著蹦蹦蹦跳的小心臟才菠,三步并作兩步走地爬上床,最后鉆進蚊帳的那條腿是隨時做好被拖住的準備的贡定,只有整個人都進了蚊帳里面了才覺得安全赋访,可以松口氣。
昨晚我寫完這些缓待,我就去感知我害怕什么蚓耽?
怕黑暗,怕里面有什么妖魔鬼怪旋炒,怕黑暗里伸出來的手把我最后進蚊帳的腳抓住步悠,怕被拖進黑暗里,怕跟黑暗的魔鬼在一起瘫镇,怕被吞噬鼎兽,怕我消失了,怕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知道我終極怕的是什么了铣除,怕我不存在谚咬,消失,沒有尚粘。
我也知道我終極渴望的是什么了序宦,永恒的存在。
我還知道可以永恒存在的不是這個肉身,不是名譽地位互捌,不是物質財富潘明,而是除去這所有附著物的意識力。只有意識力不會消失秕噪,只有意識力真正永恒钳降。
但在小時候的我不懂這些,那個黑暗和黑暗里的東西真的恐怖腌巾,恐怖到我永遠記住睡前要小便遂填,恐怖到我的神經自然地產生條件反射,睡覺前產生尿意澈蝙,從而提醒我上洗手間吓坚。
幾十年過去了,這種條件反射的神經回路我早已習以為常灯荧。若不是打開覺知意識礁击,我會習以為常下去。而事實的真相是逗载,這種神經回路形成時是趨利避害的哆窿,時過境遷之后,它就成了“強迫癥”厉斟,成了阻礙我的生活的東西挚躯。
神經系統本來是為我們服務的,而不是讓我們聽它們指揮的擦秽。挑戰(zhàn)我們的神經條件反射码荔,修改我們的神經回路,需要勇氣感挥,更需要意識力目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