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簡書里面的文章倔矾,很多都是寫社會生活,現(xiàn)在想來柱锹,剛剛?cè)牒啎臅r候哪自,我也寫了大量此類的文章,不過后來轉(zhuǎn)移了方向禁熏。
其實我覺得壤巷,農(nóng)村有很多這樣的生活瑣事。最為深刻的是鄰村的一個人瞧毙,那時候是上世紀八十年代初胧华,他們村是鎮(zhèn)政府駐地,我們四年級去那里的中心小學(xué)上學(xué)升筏。
他們村的人罵他是“大傻子”“大傻帽”撑柔,我很是不開心——他是我本家奶奶的父親,按照輩分我應(yīng)該叫他太姥爺您访,當(dāng)時他也只有不到六十歲铅忿,雖然已經(jīng)滿臉褶子。
可高高大大的灵汪,近一米八的個子——在他那個年齡段是妥妥的高個子檀训,不過穿得破破爛爛,而且除了冬天他都赤著腳——十月份都赤著腳享言,來年三四月份開始赤腳峻凫!或許這是小孩子罵他的原因!
那個本家爺爺是在縣城上班览露,奶奶也跟著去荧琼,家里的地都是這個太姥爺打理,這個太姥爺都是走著來或是推著車子差牛,中午也回家吃飯命锄。
我們家在村口,爸爸媽媽看見會叫他來家吃飯——做什么吃什么偏化,最多和爸爸喝酒脐恩。喝酒后他很是健談,我也知道他是一個老八路侦讨,而且還是機槍手驶冒。
“死在我槍口下的沒有一百也有八十苟翻!”太姥爺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神采奕奕的表情,反而有些失落骗污,“他們都是活生生的人崇猫!”
太姥爺?shù)拇_是老英雄,可我不理解他為什么不高興身堡,后來我和太姥爺接觸多了才知道邓尤,太姥爺經(jīng)常做噩夢拍鲤,或許這是戰(zhàn)爭綜合征贴谎。
其實最讓我震驚的是,太姥爺經(jīng)常抱怨自己季稳,打了六七年的仗竟然一點兒傷都沒有——沒有傷殘補助擅这,不知道是福是禍。
這的的確確是一個奇跡——機槍手是戰(zhàn)場上“重點照顧對象”景鼠,不要說負傷仲翎,能活著就是奇跡,可太姥爺真真的一點兒傷都沒有铛漓!
沒有負傷就沒有傷殘撫恤金溯香,他也沒有什么手藝——可以干泥瓦匠,但那時候泥瓦匠一年干兩三個月就不錯浓恶,他有三個兒女玫坛,日子還是苦哈哈的——女兒是老大,出嫁花費少包晰,兩個兒子必須都給蓋房子湿镀,蓋一個房子就抻斷腰筋,何況是兩個伐憾!
我后來知道勉痴,他是我們周圍最后離世的榮譽軍人,活了九十多歲树肃。過世后蒸矛,縣里在日報上報道了他的事跡——比原來我聽到了豐富的多!也統(tǒng)計他打死敵人的數(shù)量胸嘴,超過一百人——這也是保守的估計雏掠。
就是在他離世前些年,太姥爺可以領(lǐng)補助筛谚,也不過是一兩千塊錢磁玉,他年歲大了,有病驾讲,兒女生活也不大好蚊伞,錢都花費在藥上面席赂。他還是生活得不大好,一年到頭穿的衣服還是那幾套时迫。
也不大赤腳颅停,我回家趕集能夠碰到他,他不喝酒沒有話掠拳,看到也只是笑笑而已癞揉。
或許在那個世界,太姥爺還是不喜歡穿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