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過蟬鳴嗎讽营?
我不僅聽過护姆,還抓過杜恰。出生在農(nóng)村的我竹宋,除了下河抓魚和上樹是我做不到的勉失,其他的,基本給我做全了皂林。
我們那里的孩子朗鸠,夏天都是要去抓知了的。為了啥式撼?就為了吃童社。
我長大之后見過有人用大吃一驚以及各種毛骨悚然狀的表情看著燒烤攤上的一串串知了求厕。
說:“這種東西能吃著隆?”
語氣里不無惡心。
還真能吃呀癣,而且美浦,還挺好吃。
年年到了夏季项栏,每天下午浦辨,我都會拿著根長長的竹竿去抓知了。竹竿那頭套著一個類似圣誕帽形狀的網(wǎng)子沼沈,這網(wǎng)子接口一圈兒用一根鐵絲穿過流酬,然后再穿過竹竿币厕,將它牢牢固定。俗稱捕蟲網(wǎng)芽腾。
我和我表妹拿著這東西旦装,每逢午飯之后,我倆就歡歡喜喜地出發(fā)摊滔。往哪走呢阴绢?隨便走,因為家那兒都是樹艰躺,家門口隔著一條彎彎的小河溝呻袭,那頭就是茂密的樹林。我們順著小河溝走腺兴,走到斷流的地方左电,然后下坡踩著干涸的河道,穿過去含长,接著開始一棵樹接著一棵樹地找券腔。
找的時候也有技巧,一般的知了分大中小三個品種拘泞。原諒我至今不知道它們的學(xué)名纷纫,就用我自己的理解來形容。其中最大的黑色知了和最小的黑色知了是不能吃的陪腌,只有中等大小的綠色知了才可以吃辱魁。這種知了頭胸都是墨綠色,大約就是寒蟬诗鸭。
我和表妹喜愛抓這種寒蟬染簇,當(dāng)然了,其他的大小知了我們也不放過强岸,只是不能吃罷了锻弓。
而關(guān)于哪種樹上有這種寒蟬,我們也有研究蝌箍。其實也很好觀察青灼,那種小知了,總是待在又矮又細(xì)的樹上妓盲,而那種大知了杂拨,往往待在很粗很高的大樹的樹頂。抓這種知了需要運氣悯衬,因為我們個小弹沽,有時候就算看到一個大知了,踮起腳尖去用捕蟲網(wǎng)也是夠不著的,只得作罷策橘。那種寒蟬呢炸渡,就都有可能,但是很粗的樹一般見不著它們的身影丽已,按照我們的套路偶摔,總是要一棵棵樹看過來的。
一旦看到一只(其實看到一只還是很容易的)我們便會躡手躡腳地走過去促脉,然后像做賊一樣的在較大樹相對遠(yuǎn)的地方把捕蟲網(wǎng)舉到和蟬相對水平距離一樣的高度辰斋,接著“啪!”一聲將捕蟲網(wǎng)拍在大樹上瘸味,然后就可以看到一只蟬在網(wǎng)子里飛來飛去了宫仗。這時候我們還不能松懈,還要再慢慢將捕蟲網(wǎng)貼緊大樹往下移旁仿,直到我們手夠的著藕夫。然后捏緊網(wǎng)口,這時候蟬已經(jīng)被逼到網(wǎng)里面的角落了枯冈,我們再取出隨身攜帶的塑料袋毅贮,將抓到的蟬放進(jìn)去,系緊尘奏。大功告成滩褥。
像這樣的捉蟬辦法,聽起來復(fù)雜炫加,實際上我們操作起來如同行云流水瑰煎,一個下午就我倆可以捉到近兩百只。滿滿一大塑料袋拿回家俗孝,讓我媽加點油和醬油炒了酒甸,裝在一個碟子里,我和表妹倆人用手捏起來吃赋铝,真是噴噴香插勤。我媽說,這就是我倆小時候的零食了革骨。
可是后來長大了再到外面吃知了农尖,再也沒有小時候的味道了,總覺得外面做的知了很苦澀苛蒲。
除了這種寒蟬卤橄,還有一種生長在地里的蟬猴子绿满,吃起來肉極多且很有嚼勁臂外,還是一味中藥。我想這種蟬猴子大家應(yīng)該并不陌生,夏天的雨過后漏健,地上會出現(xiàn)好些個洞洞嚎货,大概有一根手指粗細(xì),這些洞洞里面蔫浆,就有蟬猴子殖属,又叫蟬狗。
曾有一年瓦盛,傍晚時分洗显,爸媽在院子前喊我過去,他們指著地上的洞原环,讓我伸出食指挠唆,我至今也忘不了那種感覺!碩大的蟬狗用它兩個帶鉤的爪子攀爬住我的食指嘱吗,然后我大叫玄组,爸媽將我的手緩慢上提,一個大蟬狗就這樣被我“抓”了出來谒麦。好在我們并沒有將它炒了吃俄讹,我想這只蟬狗后來大約是搬到其他洞里去了吧(畢竟受了不小的驚嚇)。
這種蟬猴子在地里度過了它一生的頭兩三年绕德,通過吸取樹木根部的液體得以生存下去患膛。某一天,它破土而出耻蛇,然后尋找一棵樹剩瓶,爬上去,不多時便開始了它蛻皮的過程城丧,全程約莫一個小時延曙。而當(dāng)它完成蛻皮之后,便成了一只可以飛的蟬亡哄。它原來的身體會變成一個軀殼完整地枝缔,牢固地鉤在樹上,直到有人輕輕地用手撥弄它才會掉下來蚊惯。
而我們小孩子是極少抓到這種蟬猴子的愿卸,一般都是大人去抓,因為可以賣錢截型。抓這種蟬猴子需要到了晚上趴荸,天完全黑透了,家家戶戶拿著手電筒宦焦,全家出動发钝,順著樹林去找地上的洞顿涣,一晚上下來可以收獲很多。
而我們呢酝豪,我們吃自己的寒蟬就可以了涛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