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明凡简,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逼友?我都被搞糊涂了!”
剛才晴明不顧還在一旁流血的藤原道彰秤涩,拉著博雅便上了牛車帜乞,說是要立刻去尋找玉姬小姐,直搞得博雅一頭霧水筐眷。
“為什么你說玉姬小姐會有危險黎烈?從剛才的情形來看,玉姬小姐不正是京中少女被害一案的元兇嗎匀谣?”
“博雅照棋,你還記不記得六條大路上那兩個妖鬼是怎么描述那個黑霧狀的東西的?”
“唔……”博雅不由開始回憶武翎,“我記得他們說的是烈炭,那東西會在天上飛『笃担”
“正是如此梳庆∨荆”晴明道,“即便是被人下了咒的玉姬小姐膏执,也沒有在天上飛的能力驻售。而且你還記得剛才我們遇到玉姬小姐時的情形嗎?”
“嗯更米,我們原本是循著《春露》的琴聲去的欺栗,但那琴聲突然停了,然后我們就聽到那侍女的尖叫聲征峦,看到了玉姬小姐行兇的場面迟几。”
“不錯栏笆,但之前那二鬼說的卻是‘那黑霧般的東西每次吸食完少女的鮮血后类腮,便會朝琴聲的方向飛去’吧?”
“是這樣沒錯蛉加⊙潦啵”
“也就是說,之前那幾次少女遇害時针饥,琴聲并沒有中斷過厂抽。”
“被晴明你這么一說丁眼,好像確實是這么回事筷凤。可是這又說明了什么呢苞七?”
“也就是說藐守,那團黑霧一般的東西,不可能是玉姬小姐本人莽鸭÷鹕耍”
“唔……”
“但若是這么一想的話吃靠,今晚我們所見的情形就非沉蛘#可疑了,而且道彰大人出現(xiàn)的時機也實在是太過湊巧巢块。他是如何知道玉姬小姐會身在九條大路的呢礁阁?”
“呃……”博雅使勁按了按腦袋,“晴明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族奢,就明說了吧姥闭!”
“我懷疑,今晚我們所見的場面越走,根本是有人有意為之棚品,為的就是想讓我們認為玉姬小姐被妖鬼附體靠欢,是京中少女被害一事的兇手⊥埽”
“所以晴明你的意思是门怪,真正的兇手另有其人,而且還想嫁禍給玉姬小姐锅纺?”
“不錯掷空。”
“那到底是誰囤锉?”
“博雅坦弟,你可以想一想,是誰讓我們知道玉姬小姐今晚會前往九條大路官地,又是誰可以通知道彰大人玉姬小姐所在的位置酿傍。”
“你……你是說驱入?拧粪!”博雅驚詫,“不會吧沧侥,怎可能是那人可霎,她為何要做這樣的事?宴杀!”
“能做到這一切的癣朗,只有那位大人了。雖然不知道她為何要嫁禍給玉姬小姐旺罢,但我想我已知道那黑霧的真面目了旷余。”晴明道扁达,“而且我剛才終于想起來正卧,她為何會需要少女的鮮血……真希望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樣!”
博雅震驚得說不出話來跪解,今夜發(fā)生的事情實在太多太突然炉旷,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范疇。
“博雅叉讥,你是否想救回玉姬小姐窘行?”晴明忽然問道。
“這……這是自然图仓」蘅”
“那么,你收好這個救崔』炭矗”晴明從懷中取出一張符交給博雅捏顺,“等一下我若讓你用它,你便要照我說的去做纬黎,不能心軟草丧, 否則玉姬小姐性命不保∮ㄎΓ”
博雅接過符昌执,低聲應了一聲:“嗯!”
就在此時诈泼,牛車終于停了下來懂拾。
兩人下了車,眼前是一座陳舊的建筑物铐达。匾額上——“月居寺”三字赫然映入眼簾岖赋。
偌大的寺廟里冷冷清清,想來大概只有那人獨自居住瓮孙。
晴明和博雅朝著唯一亮著燈的那間屋子走去唐断,窗戶上依稀可以看到一個人影。
就在兩人到達門口時杭抠,屋內傳來了那人的聲音脸甘。
“晴明大人,博雅大人偏灿,你們怎會突然來此丹诀?玉姬她怎么樣了?”
“這個翁垂,恐怕就要問您了铆遭。”晴明冷冷地道出那人的名字沿猜,“蓮心院大人枚荣。”
“晴明大人此言何意啼肩?”
“方才我與博雅大人追尋玉姬小姐的琴聲而去橄妆,卻看到她正在襲擊侍女,如您所說疟游,玉姬小姐神態(tài)異常呼畸,舉止怪異痕支,但道彰大人卻忽然出現(xiàn)將玉姬小姐帶走颁虐,而后玉姬小姐又襲擊了道彰大人,如今不知所蹤……”
“照晴明大人這么說卧须,應當及早尋回玉姬才是另绩,卻為何到我這月居寺來了儒陨?”
“呵,因為玉姬小姐不就在您這兒嗎笋籽?”
“……晴明大人蹦漠,這話是從何說起?”
“我原先就覺得奇怪车海,為何那些少女被害的場所笛园,總是會有《春露》的琴聲。整個平安京侍芝,只有玉姬小姐一人能演奏此曲研铆,若整件事情真是她所為,那簡直像是在昭告天下州叠,自己便是幕后真兇一般棵红。”
“……這么說來咧栗,晴明大人認為真兇另有其人了逆甜?”
“不錯,整件事從一開始便是個圈套致板,真兇希望借由《春露》讓人將懷疑的矛頭指向玉姬小姐交煞,但僅是如此還不夠,還需要有人親眼目擊玉姬小姐行兇之場面斟或,以徹底坐實其罪名错敢。道彰大人因為玉姬小姐的婚事不愿聲張,于是今日主動上門的我以及博雅大人就成了最好的目擊人選缕粹≈擅”晴明微笑道,“真兇假意向我們提供線索平斩,引導我們找到玉姬小姐亚享,見到她襲擊侍女的場面,又同時通知道彰大人將玉姬小姐帶走绘面,好進行下一步的計劃——比如欺税,讓玉姬小姐中途逃走,然后再借機殺死她揭璃,此事便死無對證了晚凿。”
“哦瘦馍?晴明大人這是懷疑我了歼秽?”
“正是。能做到這一切的只有您了情组,蓮心院大人燥筷÷嵯椋”
“真是天方夜譚,若我是真兇肆氓,我是如何殺死那幾名少女袍祖?又是如何讓玉姬每次都在現(xiàn)場彈奏《春露》的呢?還有谢揪,玉姬襲擊侍女和兄長之事可都是她本人所為蕉陋,與我何干?”
晴明自懷中取出折扇拨扶,一邊輕叩掌心一邊說道:“相傳南洋之地寺滚,有邪術名為‘降頭’,可迷惑他人心智屈雄,操控其舉止村视。而其中又以‘飛頭降’最為可怖,需在每晚將自身頭顱離體酒奶、吸食他人鮮血蚁孔,七七四十九日方可大成,而后便永生不死惋嚎。一百五十年前杠氢,平安京曾有人將此術進行修改,施術者可以某物代替自己的頭顱在夜間飛出另伍,若是能在一個月之內吸食五名少女的鮮血鼻百,雖不能永生不死,卻可青春常駐摆尝∥峦В”
屋內一片沉默。
于是晴明繼續(xù)說了下去:“若我猜得不錯堕汞,您應當是習得了此術勺爱,驅使某物殺死了那四名少女,并吸取她們的鮮血讯检,而一直以來被您以降術操控的玉姬小姐琐鲁,正是今夜預定的最后一名受害者,只是地點并非九條大路人灼,而是在這‘月居寺’围段!”
“……晴明大人所言確是駭人聽聞,只是有何憑據(jù)說我習得此術呢投放?我又能驅使何物殺人奈泪?”
“答案就在玉姬小姐的琴中。”晴明微笑段磨,“而玉姬小姐和她的琴取逾,此刻恐怕正在您的房中吧耗绿?蓮心院大人——不苹支,我覺得可能還是叫您紀子夫人比較合適∥笞瑁”
一陣良久的沉默過后债蜜,屋內之人輕嘆了一口氣,道:“真不愧是安倍晴明究反,終究還是沒能逃過您的眼睛寻定。”
房門緩緩打開精耐,蓮心院——應該說是紀子出現(xiàn)在晴明與博雅面前狼速。
她一改白日里的女尼打扮,換上了華麗的十二單衣卦停。
昏倒在地的玉姬向胡、以及玉姬的琴,正在她的身后惊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