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老了
就連四面赤壁的兩間房子
他都走不出去
分不清白天黑夜
是逃過(guò)白天的白
穿過(guò)黑夜的黑
竟還活著……
斷角殘根的一張爛床上
黑薄的棉絮有一處未一處墊著
被尿屎印模糊的蓋被
搭在只剩骨頭的身上
腫紅的雙腳裸露著
穿不進(jìn)鞋,赤腳踩在地上
有時(shí)連同身體一起
蜷縮在冰冷骯臟的地上
像某一種動(dòng)物
房子能默默
容下他大小便特殊的味道
和他的呻吟聲,哭聲甘萧,叫鬧聲……
這間要掩鼻而入的房子里
熱鬧又寂寞的盛演著
老人的孤單
和動(dòng)物最初的求生本能
我的爺爺啊
一生勤勞,老實(shí)似嗤,樸素的勞模
歲月的年輪
碾碎他雙眼的光明
再禁錮他雙手雙腳的自由
整日木坐如泥人
老年癡呆的爺爺啊
我多想伸手抱一抱可憐的爺爺
就像哄孩子一樣入睡
不吵不鬧旷偿,一覺(jué)天亮
讓奶奶不再嘆息
安享晚年砚作,多好懂扼!
(在疾病面前岁钓,我們無(wú)能為力,就任歲月隨意擺布微王,殺剮盡親人所有的尊嚴(yán),甚至屬于人的屬性一同剝奪品嚣。愿各位親人炕倘,保重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