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柒月當鋪
1
我睜開雙眼,驚訝的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沒有躺在床上协屡。這是哪里俏脊?
抬頭望去,漆黑的夜空中竟還有幾顆星星著瓶,在這霧霾籠罩下的城市中怎么還能看到星星联予?我心中的疑惑更甚。
我環(huán)顧四周材原,發(fā)現(xiàn)自己正蜷伏在一個墻角里沸久,擋在我身前的好像是……垃圾桶?這是什么情況余蟹?
我緩緩的站了起來卷胯,隔著垃圾桶朝外望去。這是一條死胡同威酒,而我正處于死胡同的盡頭窑睁。胡同外似乎很熱鬧,我推開擋在身前的垃圾桶葵孤,一步一步的朝著胡同外走去担钮。
看著胡同口離自己越來越近,我的心卻沒來由的感到一陣不安尤仍。我把原本就緩慢的腳步放的更加緩慢了箫津,走到胡同口,我躲在墻邊朝外望去宰啦,卻看見讓我驚訝的一幕苏遥。
那是一片很大的廣場,今天似乎在舉辦什么活動赡模,廣場上人山人海田炭,而廣場中央的高臺上,似乎還站了一個人漓柑,正以一種傲視天下的眼神看著下面的人群教硫。
那個人帶著一個面具,看起來好像是一個牛頭面具欺缘,正和旁邊帶著另一個面具的人說話栋豫,遠遠地,我看的不會太清楚谚殊。
廣場上已經(jīng)聚滿了人,每個人都板著臉蛤铜,看不見笑臉嫩絮。
這是什么聚會按灾?我越來越覺得奇怪了剿干。
2
眼前跑過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女孩蜂怎,我一把抓住她,可能是受到了驚嚇置尔,她發(fā)出來“啊”的一聲杠步,我忙伸出手,捂住了她的嘴巴榜轿。我看看廣場幽歼,還好,大家都沒有發(fā)現(xiàn)谬盐。
她閉著眼睛甸私,睫毛顫顫巍巍,一副想睜開眼又不敢睜開的模樣飞傀,她的眼角閃著淚光皇型,身體卻不斷的向后倒去,眼看就要墜地砸烦,我連忙一把拉住她弃鸦。
“不要怕”我低聲說到。
她聽到了我的聲音幢痘,立刻張開了雙眼唬格。很奇怪,我發(fā)現(xiàn)他的雙眼彎了起來雪隧,她這是在笑嗎西轩?我顧不得多想,依舊小聲的說著:“你不要怕脑沿,不要叫藕畔,我只是問幾個問題,問了就放你走庄拇,好不好注服?”
她順從的點頭。
“我要松手了措近,你千萬別叫溶弟。”她依舊在點頭瞭郑。我慢慢的松開了捂住她嘴巴的手辜御,她瞪著大眼睛,卻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屈张。
我的手已經(jīng)隨時準備著再度捂住她的嘴擒权,只要她發(fā)出一點聲音袱巨。可是小女孩真的沒有說話碳抄,只是這么看著我愉老。
“好了,你看剖效,哥哥放手了嫉入,你來回答哥哥幾個問題好不好?”我把手舉起來璧尸,示意自己沒有惡意咒林。
“你能告訴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岸耗映九?”我繼續(xù)問道。
“我叫嬴櫻”她說道瞎颗。
這是什么名字件甥,和秦始皇同姓嗎?盡管現(xiàn)在不是吐槽的時候哼拔,但是我還是忍不住引有。
“那我喊你小櫻好嗎倦逐?”我實在不想叫她那拗口的名字譬正,便說道檬姥。
女孩點點頭,依然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摸樣健民。
“小櫻啊抒巢,你告訴哥哥,這里是哪里膀让铡崇堵?”我開始切入主題了型诚。
“這是戮魂廣場啊鸳劳!”小姑娘說道狰贯。
“戮魂廣場?有這么個地方还绘?我是說這是那座城市栖袋?”
“嘟~~~~”小女孩剛要回答抚太,廣場上傳來一陣刺耳的聲音∧蚱叮“比賽馬上開始,大家做好準備匾乓!”
“比賽又谋,什么比賽?”我正覺疑惑彰亥,卻見小女孩后退了幾步,臉色煞白继阻。她緊緊的貼住了墻壁废酷,雙眉緊皺,嘴巴張得大大的墨辛。
“小櫻丰介,你沒事吧背蟆!”我不由得有些擔心带膀,“小櫻橙垢,別怕,到底怎么了?”
小櫻沒有理會我敛纲,只是一把推開我剂癌,奔向廣場中,留給我一個背影旁壮。
3
我被小櫻推的一個踉蹌谐檀,好容易穩(wěn)住身形,再向外望去麦撵,卻已經(jīng)不見小櫻的身影了溃肪。
廣場上更加嘈雜了。
我看見一個男人正抱著一個哭泣的女人杜秸,眼睛四處張望著润绎,嘴里不停的說著什么,但是仍止不住女人的哭泣莉撇。
我看見一個年輕人棍郎,從地上撈起一根長棍,拿在手中涂佃,不斷環(huán)顧四周辜荠,齜著牙,眼睛透露著一抹兇光伯病。
我看見一個老者正顫顫悠悠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拄著拐杖惭蟋,左顧右盼,最后卻發(fā)出一聲長嘆煤伟。
我看見一個摔倒的小孩子惹谐,正哭哭啼啼的站起來,嘴里喊著媽媽,而不遠處酌畜,那個把她推到的媽媽正被另一個女人壓在身下桥胞,那個媽媽正抵死反抗著。
我看見一個年輕人正跪在地上贩虾,嚎啕大哭缎罢,盡管如此,他卻仍然不忘看著周圍策精。
咦咽袜,這個跪在地上的年輕人怎么和那個手持長棍的年輕人長得一模一樣?雙胞胎询刹?這是雙胞胎大賽嗎凹联?我更加不解了。
我透過重重人群匕垫,找到那位持棍青年。他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他的雙胞胎兄弟寞秃,正向他跑去。
這是尋親嗎朗涩?我在心里問著绑改。
出乎意料的一幕出現(xiàn)了,那位持棍青年揮起長棍识腿,朝著他的那位不是是兄還是弟的后背砸了下去造壮。
“啊成箫!”我一陣驚呼旨枯,這不是尋親,是殘殺嗎皂贩?
但見那位跪著的青年好像背后長了眼睛似的竞慢,一個翻滾,滾到一旁遮精,持棍青年一棍落空败潦,卻收不住勢頭劫扒,仍舊朝著地上砸去,而那位跪著的青年躺在地上沟饥,手里不知從哪里掏出一把槍湾戳,對著持棍青年就是一槍砾脑。
“28號挑戰(zhàn)結(jié)束艾杏」荷#”廣場的喇叭里傳出聲音勃蜘。青年躺在地上,喘著粗氣元旬,把拿槍的手高高的舉了起來匀归。
“嗷耗帕!”不遠處又傳來一聲慘叫,這是那個被壓在身下媽媽体啰,發(fā)出來的嗽仪,壓在他身上的那個女人手里拿著一把刀闻坚,刀身鮮紅鮮紅的,她轉(zhuǎn)過身窿凤,朝著那個小孩子走去雳殊,而那個倒在血泊中的媽媽卻依然一步一步的往前爬著,想要抓住那個持刀女子夯秃。可能是失血太多介陶,只見她一頭栽進血泊之中斤蔓,沒有了反應(yīng)。
“42號挑戰(zhàn)結(jié)束友驮〖菝蹋”喇叭再度響起。那個持刀女子拿著刀耻瑟,朝著小孩子走過去赏酥,而那個小孩子也朝著和她媽媽有著一樣臉孔的女子慢慢的爬去。
4
眼前這詭異的一幕框都,看起來這是一場雙胞胎的廝殺呵晨,我有些惡心摸屠,那個持棍青年爆裂的腦漿和那個女子的尸身就在不遠處。
這種事竟然沒人管嗎季二?不行税手,我要報警需纳,我摸摸身上,我的手機呢兵扬?誒,我的手機怎么不見了津坑?看樣子傲霸,我要想辦法離開這里才行。
可是怎么樣才能離開這里呢穆役?我完全沒有頭緒梳凛,我有些著急韧拒。
抬眼望去,廣場上已經(jīng)陷入了一片混亂塑悼,幾乎所有的人都兩兩纏斗在了一起楷掉。隱約間,我似乎看見了那個叫做贏櫻的小姑娘,他正和不知是他姐姐還是妹妹壓倒在身下支示,呃,當然也可能是她把別人壓在身下颂鸿,我顧不得許多嘴纺,急忙沖進了廣場。廣場上的喇叭再度想了起來:
“88號挑戰(zhàn)者入場尖坤,88號挑戰(zhàn)者入場”
我沒在意那喇叭里的聲音闲擦,徑直沖向小櫻的身邊场梆。原本準備偷襲的我或油,在觀察力她們半響之后驰唬,最終卻放棄了目標,我不知道哪一個才是小櫻辖佣,她們倆長得太像了宵溅,我拿起地上不知誰掉落的一根鐵棒恃逻,走到兩個小櫻(姑且就叫做兩個小櫻吧)的背后。
“小櫻凸郑?”我喊道
兩個小櫻同時轉(zhuǎn)過了頭矛市,當他們看清是我以后,竟然同時叫到:“不要過來而昨!”即使是躺在地上的那一位找田。
我愣住了墩衙,這和我想象的不一樣啊。
“你別過來心铃,哥哥挫剑,你被過來”躺在地上那個小櫻狂喊到。
“大叔厅篓,這不關(guān)你的事羽氮,你去找你的就好了赘那!”那個在壓在上面的小櫻也說話了,但是語氣中卻透露著一絲蔑視妙痹。
大叔最易?哥哥粒没?我心里有譜了,可是癞松,像我這么正義心爆棚的人來說,怎么可能不管响蓉?
可是萬一弄錯了呢?我覺得再試一次源武。
“小櫻想幻,剛才哥哥問你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呢?”
上面的小櫻立刻低頭問到“問題脏毯,什么問題?你和他見過抄沮?”
被壓在下面的小櫻沒有理會他岖瑰,只是朝我叫著“你別管我,別管我蹋订,哥哥,你快走吧露戒〈废洌”
我裝作若無其事的說:“好了,好了丁屎,我不管了旱眯,你們繼續(xù)晨川」猜牵”一邊說著妈拌,我一邊后退。
看著我越走越遠音诫,她倆又重新開始了纏斗。
就是現(xiàn)在雹洗,我直接沖了過去庇茫,對著那個喊我大叔的小櫻懟了過去,那個小櫻瞬間倒在了地上,獻血漸漸的流了出來。我自己也感到一陣發(fā)麻启摄,我歉备,我竟然真的殺人了威创,我拉起那個地上那個仍然在懵逼的小櫻界拦,準備返回到胡同里面享甸。
這時日丹,喇叭又響了起來“88號違反規(guī)定,將受到懲罰束凑,懲罰立即開始!”
小櫻突然像見了鬼一般,使勁的掙扎,我拼了老命才把她拖回胡同邊,我想在胡同里躲一躲稠氮。可是鬓长,那條胡同怎么不見了炭序?
我正愣神間窗声,小櫻再一次跑出了我的視線笨觅。
5
四周怎么安靜了?我看了看四周炮温,發(fā)現(xiàn)柒啤,所有正在纏斗的人都不見了担巩,不遠處涛癌,一群人正朝我走來拳话,領(lǐng)頭的正是剛才在高臺上的那個牛頭面具弃衍。
我沿著廣場拼命的奔跑,想找到那條胡同岸裙,可是卻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降允。牛頭面具離我越來越近拟糕,我卻睜大了眼睛,牛頭面具背后站著的那十幾個人長著和我一樣的臉孔犁嗅。他們陰笑著宠蚂,不屑著求厕,憤怒著盯著我弦赖。
我嚇得有點不敢動了蹬竖,他們離我越來越近流酬,我想跑康吵,但是全身沒有絲毫力氣访递,我被這詭異的一幕驚得不知所措同辣。就在這時拷姿,牛頭面具走到了我的面前。
“88號旱函,你嚴重違規(guī)响巢,將被關(guān)進豐都水牢!”牛頭面具說道棒妨,不對踪古,我這才看清楚,那根本不是面具券腔,那分明就是一個長著牛頭的人伏穆。
豐都?鬼城枕扫?不及我細想,旁邊走出一個長著馬頭的人辱魁,對著身后一群我揚了揚頭烟瞧,于是,我被我自己抓了起來……
6
我進入水牢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染簇,很抱歉参滴。我不知道我已經(jīng)在水牢里呆了多少天了,每天都是黑夜锻弓,我根本沒辦法估計時間砾赔。
在這里我遇見了一個邋遢的老頭,他告訴我這場競賽的含義弥咪。
這里確實是鬼城过蹂,這里沒有人,只有鬼聚至】嵘祝可我是怎么來了這里?難道我是死了嗎扳躬?那場比賽是一場屠戮比賽脆诉,比賽的雙方甚亭,根本不是什么雙胞胎,而是自己的真身和自己的所有的怨念形成的心魔击胜。這場比賽是不能有他人幫忙的亏狰,否則,幫忙的人和被幫忙的人都會受到懲罰偶摔。
“他們?yōu)槭裁匆@么做暇唾?”我問道。
“說實話”老頭道辰斋〔咧荩“一直以來,我也百思不得其解宫仗,直到有一次我聽見謝七爺和范八爺?shù)膶υ捨也胖朗窃趺椿厥鹿还摇!?/p>
“怎么回事藕夫?你給我說說孽糖!”我迫不及待的問道。我知道老頭口中的謝七爺和范八爺就是黑白無常毅贮。
“你知道办悟,有的人會突然之間性情大變嗎?”老頭沒有回答我嫩码,卻先問了我一個問題誉尖。
“恩,確實聽說過這種事铸题,可是這和這件事有關(guān)系嗎铡恕?”我問道。
“你還不明白嗎丢间?”老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探熔。
“參加這場比賽都是剛死或者將死之人,真身和心魔烘挫,無論是誰诀艰,只要贏得了比賽,就可以還陽饮六∑渎ⅲ”老頭繼續(xù)說著。
“一個肉體卤橄,兩個靈魂來爭奪嗎绿满?”我有些明白了。
“你這么說但是很形象窟扑±洌”老頭點點頭漏健。
“那輸了的人呢?”我繼續(xù)問到橘霎。
“那還能怎樣蔫浆?魂飛魄散唄”老頭翻著白眼,滿不在乎的說到姐叁。
那小櫻呢瓦盛?我開始有些擔心小櫻。
“嘿嘿”老頭又開始一陣陰笑外潜,“你是擔心你救的那個人吧谭溉。”老頭一語中的橡卤,說中了我的心思。
“別想了损搬,他一定見不著她了碧库。”老者說道巧勤。
“你怎么知道嵌灰?”我有些疑惑的問道。
“因為我颅悉,也曾和做過相同的事情沽瞭,然后就被關(guān)到了現(xiàn)在。他們說剩瓶,我要關(guān)上一萬年才能重新投胎驹溃。”
“那他們呢延曙?”
“至于你幫助的人豌鹤,嘿嘿,那兩個人都會判定為輸?shù)舯荣愔Φ蕖布疙!?/p>
“當年要不是我不知道這個規(guī)則,打死我都不會幫她愿卸,唉灵临,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枯”他默默的念了一句儒溉,卻被我聽在耳中。
“那你被關(guān)了多久了赊舶?”我沒空理會他的感嘆睁搭,繼續(xù)問到赶诊。
“誰知道呢?”老頭低頭不語园骆,像是在回想舔痪。
“輸了要魂飛魄散,搞破壞卻只是關(guān)起來锌唾,這也太夸張了吧”我突然想到哪里沒對锄码。
“嘿嘿,年輕人啊晌涕,你以為關(guān)上一萬年會比魂飛魄散更好滋捶?當你這一萬年都要浸泡在這水里,沒人和你說話余黎,什么都不能做重窟,就連自殺都辦不到,你就知道恐怖了惧财⊙采龋”老頭說道。
這時牢門響了垮衷,一個鬼卒走了進來厅翔。
“老頭,你叫吳霸搀突?”鬼卒手里拿著一張紙刀闷,朝著老頭問道。
“是啊仰迁,怎么啦甸昏。”老頭疑惑的問道徐许。筒扒、
“恭喜你,你服刑滿了绊寻,可以去投胎了花墩!”
全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