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很多人在見過楊哥(我男朋友)之后都會問我他有幾個兄弟姐妹,而且在得知他是獨生子之后都或多或少流露出一些訝異拂铡,覺得他性格溫柔壹无,一點兒也不嬌氣,不怎么像被父母一心一意寵到大的孩子感帅。
我對他們說斗锭,大家都習(xí)慣把長得如何,家境如何失球,作為求偶條件岖是,而我的主要條件就這一個:對方是不是獨生子。
為什么說我在選擇對象的時候會單單在意他是不是獨生子呢实苞?我想豺撑,這可能和我從小到大的所見所聞以及親身感受有關(guān)。
我的老家在安徽省西南部一個偏僻的村子黔牵,爺爺和奶奶一輩子只生了三個兒子,沒有女兒猾浦。我爸排行老二,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發(fā)現(xiàn)一個奇怪的規(guī)律金赦,在子女眾多的家庭中音瓷,排在中間的孩子往往最不受重視外莲。
據(jù)說兔朦,從小我爸在家就是最不受待見的那個,過年的時候父母給孩子們買小鞭炮玩沽甥,大叔和二叔都有了,就他一個人兩手空空亥曹。上學(xué)的時候家里不給買筆,他就在大叔的教室門口呆坐上一節(jié)課媳瞪,眼巴巴地等大叔寫完作業(yè)再從窗戶口把筆遞給他。
他在無意間跟我說起這些事時蛇受,我年紀還不大,還不能體會到他的心情兢仰。直到二十多歲乍丈,漸漸知道一個人的家庭教育轻专,父母的言行察蹲,對一個孩子最初如紙一樣潔白的生命,能有多大的影響洽议。
就說我爸吧,在我的眼里他是個非常脆弱的人镜雨,倒不是說他承受不了生活的重擔(dān)嫂侍,他工作十分勤勞努力,而是說他太過在意別人的看法菲盾。
記得在我讀高中的時候各淀,我爸有一段時間肄業(yè)在家,一時半會兒又找不到合適的工作碎浇,大概一兩個月的時間里他沒有任何收入。有一次去外婆家吃飯悉默,外婆無意中說到誰誰誰今年又賺了多少錢,我爸聽了嘴上沒說什么抄课,第二天就嚷嚷著要外出打工,我勸他留在家里好和我媽有個伴跟磨,工作的事慢慢來總能搞定。
他回答我抵拘,你沒聽到你外婆昨天說什么嗎?他就是嫌我賺的沒你媽多叹话。
后來我才知道墩瞳,他所有的不自信都來自于爺爺奶奶。他是家里三個孩子中唯一讀完高中的喉酌,可是沒有人覺得他是家庭的驕傲,他們常對他說的話是般妙,都怪你當(dāng)時讀了那么久的書,不然你哥哥早就結(jié)婚了碟渺。
在我的青春期突诬,我曾和我爸有過非常激烈的矛盾,我知道他愛我旺隙,我當(dāng)然也很愛他,只是他實在是太不善于表達垄提。不管是生活上還是工作上周拐,他有任何的不開心都寧愿一個人藏在心里,從來不會跟家人分享妥粟。
大學(xué)期間有一次放暑假回家,剛踏進家門我就覺得氣氛不對勁备恤,跟我爸打招呼他也沒怎么理我。我以為他只是當(dāng)下遇到了什么郁悶的事情露泊,明天說出來,一家人笑一笑也就過去了惭笑。可是在之后的一個星期捺宗,除了吃飯的時候大家坐在一張桌子上,其他時間他跟我們沒有任何交集蚜厉。
我終于忍無可忍畜眨,心里充滿了委屈,對他喊道:你是不是不想我回家康聂,那好,以后放假我不回來就是了伶椿!
很長的一段時間,我和我爸的關(guān)系相當(dāng)緊張脊另。年輕人的喜怒哀樂就像夏天的雨甘苍,來去都非常直接烘豌。以前我從沒仔細分析過這背后的原因,只是一味地向朋友訴苦廊佩,我爸真是太奇怪了,我永遠搞不懂他在想什么顽铸。
去年爺爺因病去世,走之前才開始了解谓松,所有的孩子中對他最有心的是誰。在知道爺爺病重的消息時鬼譬,大叔正在棋牌室搓麻將,他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驚訝或者悲傷优质,只說了句,人總會死的演怎。
我媽常感嘆避乏,都說人和人之間是以心換心,可為什么不管我做了多少拍皮,你爺爺奶奶就是不明白呢。
去年十一月份盗胀,有段時間我媽跟我視頻的時候她總是眼睛紅紅的,問及原因票灰,她說在一個親戚的聚會上宅荤,她開玩笑似地指出我奶奶有時候說話言語不恰當(dāng),讓聽的人心里難受冯键,讓她以后稍微注意點。我奶奶當(dāng)即拉下臉手报,拿起包準備奪門而出,嘴里還大罵:老頭子被你咒死了掩蛤,現(xiàn)在你又來咒我是不是陈肛?我爸夾在中間左右為難,回到家跟我媽又是一頓大吵大鬧句旱。
從這之后我就挺心疼我爸的晰奖,作為一個中間人畅涂,婆媳之間的關(guān)系本來就不容易平衡,而他的家庭帶給他的性格午衰,教給他的處事方式冒萄,又注定他沒有更好的辦法解決這些生活中的瑣屑。于是尊流,他把所有問題都歸結(jié)為自己的無能。
美國著名“家庭治療大師”薩提亞認為逻住,一個人和他的原生家庭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迎献,而這種聯(lián)系可能影響他的一生。雖然新時代的命題是吁恍,我們不應(yīng)該把原生家庭當(dāng)作自己無法過好生活的借口,改變在自己手中伴奥。可是不可否認拾徙,原生家庭帶來的種種感局,直接影響一個人在新生家庭中的表現(xiàn)。
重男輕女已經(jīng)是舊社會的問題蓝厌,現(xiàn)在古徒,人們對女孩的喜歡甚至已經(jīng)超過了男孩。可是另一個問題是隧膘,在二胎政策開放的當(dāng)下寺惫,大多數(shù)父母沉浸在再次喜得貴子的喜悅中時西雀,是否真的保證,在幾個孩子面前能做到一碗水端平?
至少艇肴,我覺得很難叁温。生活中的經(jīng)歷讓我對這些產(chǎn)生了一定的恐懼,如果父母不偏不倚膝但,兄弟間情同手足,妯娌們親如姐妹倒還好莺奸,如果不能,與其日后要花很大心力面對無休無止的家庭紛爭灭贷,倒不如在選擇的開始就加上一個限定條件略贮。
我不希望姑娘們都和我一樣膽小,畢竟我的經(jīng)歷只是個例刨肃,并不能代表所有人的感受。但是黄痪,在我們的新生家庭有一天成為我們子女的原生家庭時盔然,我們真的需要好好想想這個問題。
你們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