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顏老板
四月好。見字如面渐尿。
我的城市終于有了春天醉途,姍姍來遲,娓娓道來砖茸,卻終于存在隘擎。它和我長大的那個地方有些相似,春天和秋天稍縱即逝凉夯,夏天和冬天卻比漫長還要漫長货葬。
你說你太貪戀你的家鄉(xiāng),不想停留在一個離它太遠(yuǎn)的地方劲够。但于我而言震桶,家鄉(xiāng)是一個用來永遠(yuǎn)想念的地方。我想把它做成紋身征绎,印在我的身體上蹲姐,陪我四處游蕩。不僅僅是紀(jì)念那些不可替代的時光,更是為了讓我不忘初心柴墩,時時記著那個干凈的姑娘忙厌。
我成長的山城,在和我相隔五千公里的地方江咳,是一個公交車會輪流播放兩種語言直到終點的邊陲小城慰毅。它坐落在新疆的最北端,夜夜繁星扎阶,景色秀麗。使用著晚于內(nèi)地兩個小時的時間婶芭,擁有早晨九點才天亮的冬天东臀,和晚上十點才天黑的夏天。
很多個上學(xué)的冬天犀农,我都在朦朧的清晨里惰赋,恍惚地欣賞那些在路燈的照射下閃著碎光的飄雪。那畫面浪漫極致呵哨,以致曾有人和我說赁濒,這座城市帶給他在別處尋不到的感覺。
我就躲在那樣的日子里孟害,想象你和我說的那些拒炎,你踏著日出作息的孤軍奮戰(zhàn)歲月。
大學(xué)以后挨务,我進(jìn)入自我治愈的悠長期击你。
從前被勾勒的不安的痕跡,漸漸被時間的潮水掩埋下去谎柄。
我赴約一些城市丁侄,去看很多的山和水。去見不同的朋友朝巫,有時在搖搖晃晃的火車上出神鸿摇,有時在一路安穩(wěn)的航班上酣眠。也許在黑夜奔波劈猿,也許在白天流離拙吉。身上背負(fù)的東西和曾經(jīng)想說卻不得不咽下去的話,我都把他們安放在隨我去的那里揪荣,算是我在這些地方留下的痕跡庐镐。我從未感到如此輕盈。
從1開頭的年齡起变逃,就有了晚睡的毛病必逆。曾有一個作家說過,夜里不睡的人,白天多多少少有什么逃避掩飾的吧名眉。白天解不開的結(jié)粟矿,晚上慢慢耗。
那時有命運眷寵损拢,這么多年對身體百般折騰陌粹,卻仍舊有一副少年時期的好皮膚。直到高考結(jié)束的那個夏天福压,作息顛倒掏秩,失眠流淚,smokedrink荆姆。身體由靈魂到皮囊散發(fā)出腐爛的信號蒙幻。
我是那個時候才想要善待自己的。
是想在少年時代的末路胆筒,努力抓住點屬于自己的東西邮破。清澈如初的外表,抑或玲瓏剔透的內(nèi)心仆救。
我依舊過得凜冽抒和。
走越來越長的路,見越來越多的人彤蔽,做越來越深的夢摧莽,夢見越來越模糊的臉。
但每天的晚安約定卻讓我終于能夠安然入眠顿痪。
我們是太過相像的人范嘱,這樣的默契感帶給我十足的心安。
在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里员魏,我和你都是追求自由的玩家丑蛤。不自由,毋寧死撕阎。
迷戀自由的味道受裹,因為容易讓人忘記自己背負(fù)的重量。
想站在最高的地方虏束,聽靈魂簌簌作響棉饶。
Fly free.顏老板,那就是我的夢想镇匀。
我上次去你的城市照藻,是秋天的尾聲。
穿著一件單薄的毛衣汗侵,和朋友去看夜場幸缕。那個時候《從全世界》在院線熱播群发,故事無奇,王菲的聲線卻一如既往婉轉(zhuǎn)細(xì)膩发乔。
“- 我一直追尋著你心情的足跡熟妓,被所有人的誤解都要理解你±干校”
她淺言呢喃起愈,卻擊中人心。
離開的那天早晨译仗,天微雨抬虽。
我給自己延長了兩天假期,所以機(jī)場的人格外零散纵菌。朋友看著我進(jìn)安檢后阐污,朝我擺擺手。那個瞬間我突然很沮喪产艾。
如果還是十五六歲的年齡,可以日日作伴滑绒,青春尋歡闷堡。卻最終誰也逃不過獨當(dāng)一面的宿命。
這時候才明了疑故,漂泊不是誰本意杠览。
馬良在《坦白書》里寫道,我以為人生的意義在于四處流亡纵势,其實只是掩飾至今沒有找到愿意駐足的地方踱阿。
我和你說過,你是個心里有一片海的人钦铁。
包容和磅礴并濟(jì)软舌,澎湃和柔軟共存,雖然溫和牛曹,但是自成天地佛点。像我一直追逐的因內(nèi)心強(qiáng)大而生出的體恤式溫柔。
盡管你說黎比,一個女孩子要落得這么堅強(qiáng)超营,該有多慘。但是走過那些破碎的微光阅虫,終究會發(fā)現(xiàn)堅強(qiáng)一點會比較方便演闭,擁有一顆刀槍不入的鉆石心,才能閃閃發(fā)亮颓帝。
人活下去需要向上的力量米碰,在重拾了愛和信任的能力以后窝革,我一直在溫暖別人的路上。我心里明白见间,溫暖別人其實是自我救贖的另一個方向聊闯,就像我現(xiàn)在絮絮叨叨給你寫信一樣。
反正有你說米诉,帶走我陰暗的能量菱蔬。
去年的這個時候,我一季都在循環(huán)一首小眾民謠史侣。名叫《十二》拴泌,推薦給你。厚重的男聲緩緩低喃著他的惆悵和記憶惊橱。
里面的詞我很喜歡蚪腐,他一直半說半唱著:
“- 你是飛越山川河流的大夢一場∷捌樱”
約好的時間就快到了回季,沒講出口的故事,下次再講吧正林。
反正來日方長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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