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請了阿拉丁去吃飯,而現(xiàn)下阿拉丁要請我洗澡了状土。俗話說得好:“請人吃飯不如請人流汗无蜂。”
如若那確實至理名言的話蒙谓,那么毫無疑問斥季,我是占了便宜的。
我從桑拿房里走出來累驮,頓時覺得周身一陣涼爽酣倾,穿過一段四溢的水汽,我來到熱水池旁谤专,水面上正漂浮著幾個已有些謝了頂?shù)哪X袋躁锡,神色之間甚是愜意。我慢慢地站到很熱的池水里面去置侍,繼而慢慢地沉下身子映之,讓肌膚一寸一寸的適應(yīng)著水溫拦焚。
“啊”我緩緩地吐出一口氣來,現(xiàn)在我想我的表情和那些中年那人的已經(jīng)一樣了杠输。
阿拉丁的身子從池子里慢慢地冒了出來赎败,吐出了一口氣。然后慢慢地走過來蠢甲,一言不發(fā)地坐在我的身旁螟够。他低著頭,水珠從頭發(fā)上滴落峡钓,一點一滴地落在池水里。
“阿拉度艉印能岩?”
“干嘛?”
“有一句話不知當(dāng)不當(dāng)問跋舾!拉鹃?”
“有屁你就……啊,你是想問我為什么要分手吧鲫忍?”阿拉丁恍然大悟地道:“我本來去嫖妓的膏燕,結(jié)果被我女朋友發(fā)現(xiàn)了……”他這話說來輕松隨意,表情也很自然悟民,似乎對之前的失戀毫不感覺神傷坝辫。但說到這里他壓住話頭,繼而一言不發(fā)地看著我射亏。
“然后呢近忙?”
“然后?想知道么智润?”
“想啊及舍,你快說啊】弑粒”
阿拉丁戲謔地看了我一眼锯玛,微笑著對我道:“要不你和我說說你和劉白的事情吧?”
我突然感覺腦子里面突然變得一片空白兼蜈,過了一會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被嚇了一跳攘残。
劉白這名字我已經(jīng)很久沒敢再聽過了。
今年夏天開學(xué)時本來我本來懷著很大的憧憬为狸,心里面想著能把她哄到回心轉(zhuǎn)意為止肯腕。
誰料一到學(xué)校就聽到她和李國濤談戀愛的消息。
我記得我當(dāng)時愣了一下钥平,旋即就告訴自己既然她喜歡李國濤這種人实撒,那么她就去喜歡好了姊途。
我喜歡誰是憑著自己的誠意去追求的,你要我去學(xué)那干人一樣知态,要先用爛俗的笑話來挑逗你捷兰,然后在裝出一幅正經(jīng)的樣子來告訴我有多愛你?對了负敏,偶像劇里的男主角不都是這個樣子的么贡茅?不是很多女生都很喜歡這樣一幅嘴臉么?既然你這樣瞧我不起,那么我也只有……
當(dāng)時這念頭在我心里面一閃而過。心里竟然閃過一絲莫名的驕傲脖卖,將那刀絞一般的感受強壓下去……
在那之后巧号,我好像做了幾次不好的夢,我記不太清楚夢里的內(nèi)容。但每一次被舍友在午夜和凌晨叫醒時,他們都告訴我,我在睡夢中發(fā)出了驚懼地叫喊渊季。所幸后來這種情況漸漸消失了。宿舍的朋友都很知趣罚渐,以后我在現(xiàn)場時也不和我來提起劉白的名字却汉。
我想人生一頁應(yīng)該翻過了。
我確實在大學(xué)已經(jīng)好久沒有聽過劉白這名字了荷并,沒想到再一次聽到確實被一個和劉白毫無瓜葛的阿拉丁提起合砂。
我想了想,就和阿拉丁說道:“一開始源织,人家看我還蠻有趣既穆,就想和我玩玩曖昧,后來覺得無聊了雀鹃,就把我給甩掉了幻工。”
“就這么簡單黎茎?”
“就這么簡單囊颅。”我平靜地回答道傅瞻。
于是我伸出四根手指指著天花板道:“我發(fā)四踢代,我要是騙你的話,出門被車撞嗅骄,從腳趾甲軋過去的那種……”
阿拉丁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失望胳挎,但是我確實也沒騙他,其實感情這事就是這樣溺森,你若是想說慕爬,實在是有千言萬語都是說不盡的窑眯,若是不想說,那也即便經(jīng)歷了死去活來般的情感經(jīng)歷医窿,幾句輕描淡寫的話就可以打發(fā)的了磅甩。
“現(xiàn)在換你了,說說你是怎么失戀的姥卢?”我問阿拉丁道卷要。
阿拉丁低頭想了一會兒独榴,對我道:“在省城的時候僧叉,有一次和同學(xué)一起去洗浴中心,我在樓上休閑大廳休息的時候棺榔,由于有點累了瓶堕,我就睡著了≈啦颍”他頓了一下“你知道的,在省城的那些洗浴中心薄声。是有很多很多的小姐的当船。”
我點了點頭默辨,我當(dāng)然聽說過這些德频,我聽說前一陣子掃黃很厲害的時候,省城的一些澡堂子為了維持那些地下生意缩幸。常常將賣淫場所放在洗浴中心的二三層上壹置,每一層都有設(shè)了密碼的保險門。嫖客要想上去的話就得先和一樓的接待說好了表谊,接待人員待客人上樓去了钞护,就和等在二樓的看守人員通話,讓他們把門打開爆办,放人進去难咕。
阿拉丁咽了一口唾沫繼而又接著道:“蒼天在上,那天我去那里真的只是想單純地洗一個澡而已啊距辆∮嗟瑁”
“后來怎樣】缢悖”
“后來醒了過來爆土,發(fā)現(xiàn)有個三十多歲的雞趴在我身上在舔我……”
“啊诸蚕!”我驚訝地張大嘴巴步势。
阿拉丁也不理會我的訝異氧猬,繼續(xù)說著他的故事:“我被他舔得實在是有點受不了了。于是就和他搞了一次立润,事畢之后本來以為就拉倒了狂窑。誰想得到兩天后張亞男給我掛電話,劈頭蓋臉就罵了我一通桑腮,問我是不是出去找小姐了泉哈?我是有有點嚇壞了,也不知道她是從哪里知道的這事破讨。和我一起去的只有我們宿舍的同學(xué)啊丛晦,一時想不透她是從哪里知道的,也不知道是該承認(rèn)還是一口否認(rèn)提陶。我一時還在猶疑著烫沙,電話那邊卻已經(jīng)認(rèn)定了我是一定出去嫖了的,和我說關(guān)系就到這了隙笆,就是要和我分手锌蓄,說完后就掛斷了電話。本來以前我們也經(jīng)常吵架的撑柔,所以這一次我也沒大當(dāng)回事瘸爽,但是沒想到她這一回是鐵了心的,我的電話她也不接铅忿,去找她她也不見我剪决,最后那我也只有拉倒√囱担”
“那么她究竟是怎么知道的案塘省?”我繼續(xù)問道峻凫。
“他媽的我要是知道就好了渗鬼。”他恨恨地回答道荧琼。
我不再說話了乍钻,只默默的盯著池水中自己的倒影∶螅看來阿拉丁確實是不知道的银择,或許是他的舍友告訴了張亞男,或許是他在宿娼是被張亞男的同學(xué)看見了累舷,又或許是張亞男一時興起結(jié)果偷偷去跟蹤他浩考,要么根本就是張亞男自己隨便猜的,只不過是恰好命中了而已被盈。
你盡可以去開腦洞析孽,你可以在心里給你給自己一百種答案搭伤,但是生活不會再給你揭開謎底的機會了。
接下來的是時間里我們兩個誰都沒有說話袜瞬,只是各自洗各自的怜俐,再次相談起來已經(jīng)是在浴室外的更衣室休息了。
“竹屏邓尤,你覺得柳依作么拍鲤。”阿拉丁背對著我坐著汞扎,只穿了秋褲季稳,上半身還是光著,一邊抽著煙澈魄,一邊頭也不抬地看著手機景鼠。
我聽了這話只得苦笑不語。我在上初中的時候和黃柳依曾是同桌痹扇,那時她不僅是學(xué)習(xí)好铛漓,長得可愛。最讓人印象深刻的就是她簡直就是全班第一濫好人鲫构。誰能想得到時過境遷浓恶,她能變成這副德性?
阿拉丁在我身后又說起話來:“你要是以為她太作了芬迄,那就說明你在大學(xué)確實是沒怎么談過看戀愛问顷“和海”
“你的意思是現(xiàn)在女生都這個熊樣禀梳?”
“那倒不至于,到黃柳依這地步的確實也不多見肠骆,不過話說回來算途,這個年齡段的女生大概多少都這樣的吧∈赐龋”他稍一停頓嘴瓤,繼而又道:“以前我和張亞男出去開房間的時候,她是沒少給我整事莉钙,明明賓館是有避孕套的廓脆,她偏偏要我下樓去再買一個新的〈庞瘢”
“說不定她不大喜歡賓館的牌子停忿。”
“放屁蚊伞,其實很多時候我連避孕套都不大用的席赂∷泵”
“啊颅停?那你不怕意外懷孕拔缴巍?”
“兩次癞揉≈饺猓”阿拉丁干脆地說道。
“吧斩毁靶?”
“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又不是不孕不育逊移≡み海”
驚訝當(dāng)然不是因為質(zhì)疑阿拉丁身為雄性的繁殖能力,只是我覺得張亞男既然已經(jīng)為阿拉丁懷過兩次胎胳泉,怎么還會提出分手拐叉?要是我是她的話,恐怕一輩子都會死抓住阿拉丁叫他負(fù)責(zé)的吧扇商!
我心里這么想凤瘦,嘴上卻沒說。不過阿拉丁見我沉默不語案铺,仿似猜到了我心里在想什么一般蔬芥,對我說道:“其實我也想過,發(fā)現(xiàn)我出去宿娼可能只是她找的一個借口吧控汉?”
“那實際上是什么原因呢笔诵?”
“可能是因為我沒辦法留在省城吧?你也知道的姑子,我爸爸現(xiàn)在還沒從里面出來乎婿。”
“唉……”我長嘆了一口氣街佑,繼而說道:“其實如果打過兩次胎的話谢翎,對女性的傷害還是蠻大的,我聽說女性要是打過三次胎的話就很難懷孕了沐旨∩”
“是么?我對象也和我講她確實是不能再打胎了磁携。
“唉褒侧,對了我給你看張照片”說著阿拉丁將手機伸到我的眼前,只見上面有一個豆子一樣?xùn)|西,血紅血紅的璃搜。
“這是啥啊……”
“上次張亞男打掉的胚胎拖吼,我悄悄地照了一張,這就是我兒子……”
“你妹啊……”我經(jīng)他這么一說这吻,突然發(fā)現(xiàn)那肉團好像還真是個人形吊档。我不禁覺得心里有點惡心,胃里的食物就像是要從食道里沖出來一樣唾糯,我急忙使勁地咽了幾口怠硼,才沒有吐出來。
“真是惡趣味……”
阿拉丁卻很不以為然移怯,笑嘻嘻地將手機收回去香璃。
“唉,那你現(xiàn)在還喜歡那個劉白么舟误?”阿拉丁突然一臉正經(jīng)地問我道葡秒。
“之前還是很痛心的,不過現(xiàn)在也就那樣了嵌溢∶心粒”
“為什么?”
“上學(xué)期的時候赖草,有一次我在網(wǎng)圖書館見到了她学少,發(fā)現(xiàn)她比原先胖了足足一圈,臉就和腫起來了一樣秧骑,完全沒法子看啊版确。當(dāng)時我就在心里大念一聲南無阿彌陀佛,還好沒砸在我手里乎折!”我頓了一頓绒疗,轉(zhuǎn)而又問道:“那么你呢?失戀不難受么笆檀?”
“我和你差不多凹商谩盒至?剛開始兩個月左右就跟要死了似的酗洒。不過現(xiàn)在好多了〖纤欤”他也是一幅很隨意的口吻樱衷。
“我也是,我覺得為了一個女人而放棄生活中這么多的樂趣酒唉,實在是不值當(dāng)啊矩桂。你說是吧?”
阿拉丁看著我意味深長地笑笑,不再說什么痪伦。
不知怎的侄榴,我竟然感覺有點心虛了雹锣。
我們穿上了衣服,走出更衣室癞蚕,來到前廳蕊爵,穿上鞋子,走下樓去桦山。阿拉丁本來走在我們前面攒射,這時轉(zhuǎn)過頭來對將手機伸到我的眼前來對我道:“看看這個么?”
我嚇得慌忙閉上眼睛“我不看……”
“你瞧你那熊樣恒水?不是給你看照片盎岱拧!是西瓜叫我們?nèi)ワ埖暾宜捕ち琛咧最!?/p>
外面的雪花已經(jīng)停了,這一場好雪是下了能有二尺多深御雕,此時皎潔的月光打在一地的白雪上窗市,顯世界分外晶瑩可愛。
只是一腳踩到雪里面饮笛,就沒到腳踝咨察,如何從這里走到餐廳?
心里整這么想著福青,只見阿拉丁已經(jīng)拔腳開始走路摄狱,深一腳淺一腳地踏在雪里面,一步一步地朝前走去无午。
“就這么干走懊揭邸?”
“那還說啥啦宪迟,趕緊跟上酣衷。”
我嘆了口氣次泽,趕緊在后面跟上穿仪,不過還好的就是,我可以每一腳都踏在阿拉丁的腳印里意荤,這樣我就不用擔(dān)心鞋里面被灌進雪了啊片。
午夜的步行街,兩個人就在雪里面歪歪斜斜地走著玖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