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林立突然聯系我调榄,問這兩天有沒有曉藝的消息踊赠?
我回:“沒有啊每庆?怎么了筐带?你們是不是又吵架了?”
他發(fā)了一個苦笑的表情:“她說要分手缤灵,然后就不見了伦籍。”
全天下女人的心里面腮出,都有一點做媒婆的特質帖鸦。我也不例外,我扔下正在編輯的文章胚嘲,給他打過去作儿,問:“這一次,你們?yōu)槭裁闯臣芰瞬雠俊?/p>
林立說:“她覺得攻锰,對我來說,她一點也不重要妓雾,我不重視她娶吞,讓她沒有安全感【椋”
我本來還想再說點啥寝志,林立一向都是謹言的人,他匆匆地結束了對話策添,說:“如果曉藝和你聯系材部,拜托你告訴她,分手我同意唯竹,但是請當面說乐导。”
林立的聲音沙啞而疲憊浸颓,卻有一種下定決心的決絕物臂,我掛了電話沉默了一小會兒旺拉。34歲了還在玩這種分手失蹤的把戲,曉藝這演得是哪一出戲翱昧住蛾狗?
我是去年認識的曉藝。圣誕集市仪媒,曉藝帶著圣誕老人的小紅帽子沉桌,在賣玩具為流浪狗募捐。
曉藝有黑色的長發(fā)算吩,小麥色的皮膚留凭,帶著一對大大的耳環(huán),笑起來有兩個酒窩偎巢,甜美而明亮蔼夜。
她給了思迪子覓一人一顆水果糖,然后拿出IPAD压昼,給孩子們講照片上的每個流浪狗的故事求冷。馬上就收買了孩子們的心,雖然她賣的玩具巢音,真心不怎么樣遵倦,還奇貴無比,但是在孩子們的要求下官撼,我還是一人買了一套。
我們聊了一會兒似谁,世界太小了傲绣,她居然是我朋友的同事。
曉藝其實沒有她樣子那么年輕巩踏,已經33歲了秃诵。有一個正在交往的男朋友林立。林立塞琼,是一個樸實敦厚的技術男菠净,話不多但是很細心。在外人眼里彪杉,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毅往,有很好的配合度,也很登對派近,可就遲遲跨不進婚姻里攀唯。
他們其實非常相愛,但是有個很大的問題渴丸。曉藝非常情緒化侯嘀,又極度敏感另凌。她非常沒有安全感,悲觀到極致戒幔,覺得愛情總要消亡吠谢,婚姻不會長久,不能信任任何男人诗茎,當然也包括林立囊卜。
在現代社會中,“沒有安全感”错沃,仿佛是女人的特權栅组。
“我是一個特別沒有安全感的女人”,這句話變成了女人以退為進的利器枢析,說的時候委屈沖天玉掸,卻是理直氣壯。那句沒有說出來的潛臺詞是:你必須要好好的保護我醒叁,這是你的責任和義務司浪。
可是,到底什么是安全感把沼?尤其是女人們要的安全感啊易?
“安全感”,這個詞的定義本身就非常模糊饮睬,一千個人有一千個定義租谈。其實冷靜下來想一想,錢捆愁,房子割去,前途,時間昼丑,忠貞呻逆,呵護,照顧……好像戀愛中遇到的任何問題菩帝,只要沒有被滿足咖城,都可以歸結到:你給不了我安全感。
可是我覺得呼奢,“你給不了我要的安全感”這句話宜雀,本身就有立意的問題。安全感控妻,是一種個人內在精神需求州袒,并不是一種實質性的物質。安全感不是一筆錢弓候,我給了郎哭,你就有了他匪。
所有人類內在自發(fā)的需求,就好像是一顆種在心里的種子夸研。外力只能幫助催化種子發(fā)芽邦蜜,但是這顆種子究竟會不會發(fā)芽,要看的還是自主的意愿亥至。因為就算是悼沈,在同樣的濕度溫度和土壤的條件下,也絕對不是所有的種子姐扮,都會發(fā)芽絮供。
如果真的要說,也應該說:你讓我沒有安全感茶敏;或者你破壞了我的安全感壤靶。
因為安全感是一種自我修煉出來,有自我修補性質的能力惊搏,沒有人能夠給予贮乳。
在很多年之前,我在法國看過一部紀錄片恬惯。
有一對住在小村子里的夫妻向拆。兩個人都是敦敦實實,圓圓的酪耳。他們有田地有牧場浓恳,有很大的房子,結婚快十年了葡兑,還有兩個孩子奖蔓。在外人看起來,生活應該美好無比讹堤。但事實上,他們過得非常不幸福厨疙。
全村人都知道洲守,這家太太特別有嫉妒心,六十歲以下的女人沾凄,最好不要和這個男人講話梗醇,甚至包括面包店的店員和孩子學校的老師。
平日里撒蟀,他們唯一能夠有機會見到陌生人的時候叙谨,是去旁邊城市的超市購物。
電視臺用隱藏式攝像頭錄下來他們去購物的過程:
從下車開始保屯,女人就變成了一只備戰(zhàn)的刺猬手负。只要有一個女人迎面走來涤垫,女人都會示意老公低頭。
每走到新的貨架竟终,女人都要先去看看蝠猬,在確認沒有別的女人在選購商品的時候,才會揮揮手统捶,讓老公推著車子過來榆芦。
中間,有個素面朝天的家庭婦女喘鸟,穿著印花體恤和七分褲匆绣,無意中經過這條貨架,女人就一直虎視眈眈的盯著她什黑,一直到對方離開崎淳。
然后,女人一直在質問老公:你是不是在看她兑凿?是在看她哪里凯力?是屁股還是胸?那個女人真的不要臉礼华,居然光著腳踝骨咐鹤,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然而攝像頭下的老公圣絮,從看到有別的女人走過來祈惶,就會習慣性的低下頭。
電視臺給他們回放了購物的錄像扮匠,女人哭了捧请。
她自己也覺得自己不可理喻,然而就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棒搜。她是這么的害怕疹蛉,她覺得世界上任何一個女人都比她有魅力,她是全世界上最不堪的那一個力麸,她覺得只要有任何機會可款,她的老公一定會離開自己。
沒有安全感到這種地步克蚂,已經不僅僅是開導就可以治愈闺鲸。在電視臺的幫助和說服下,她和老公一起開始進行心理治療埃叭,讓自己重新認識自己摸恍。
當我們沒有安全感的時候,我們會埋怨原生家庭赤屋,會憎恨曾經那個劈腿的男人立镶,會要求現在的那個人壁袄,我沒有安全感,對我好點哦谜慌。
事實上然想,沒有安全感,尤其極度沒有安全感欣范,是一種心理疾病变泄,既然是病,就需要積極主動恼琼,自己努力去修復妨蛹,而不是坐以待斃,要求施舍者給予晴竞。
這就好像是蛙卤,如果有一天,你突然覺得不適噩死,你感冒了颤难。你可以叫苦不迭的大哭,怨天怨地的罵人已维,去投訴中午吃飯的餐廳行嗤,空調開得太低,或指責那些張開嘴巴打噴嚏垛耳,努力傳染的人栅屏,也許這些都會讓你好過一些,但是這些都改變不了你已經感冒的事實堂鲜。
所以栈雳,當你發(fā)現你感冒時,最正確的辦法是:趕快吃藥打針缔莲,睡覺休息哥纫,積極的治療。
雖然原生家庭的傷害痴奏,個人性格的缺陷磺箕,曾經磕磕碰碰的情傷,或其他的人和事的傷害抛虫,是這些理由疊加起來,的確可以把一個人造成安全感脆弱的事實简僧。
但是沒有安全感和原生家庭傷害建椰,從另一個角度上看過來,都是一個“偽命題”岛马。
痛是一種既成事實棉姐,在痛中沉浸直到窒息還是忍著痛屠列,跌跌撞撞的逃出來,卻是自己選擇的結果伞矩。
其實笛洛,破繭成蝶是一種異常鉆心的痛∧死ぃ可是再苦再難碗脊,我們都需要慢慢長大阁将。雖然,就算是長大之后,依然可以接受別人的幫助躺同,但是,長大之后椿猎,我們不再需要依靠任何人站立危尿!
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一事無成的老去朗和,而是還沒有長大错沽,就已經垂垂老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