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文虛構(gòu)侥加,僅為娛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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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市網(wǎng)吧。
我呆呆地看著一排灰色的好友列表蝇完,上面一個個昵稱我都無比熟悉官硝,卻不知何時,一個個昵稱都黯淡了下去短蜕,沉入了“離線好友”的列表里氢架,再也沒有離開過。
開著的幫派聊天窗口朋魔,也不知何時起岖研,無人問津。我癱倒在網(wǎng)吧的椅子上警检,回憶逆流而上孙援。
當(dāng)初,我就是在這個網(wǎng)吧扇雕,這個位置拓售,初識這個游戲和這些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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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镶奉,快點跑啊础淤,要開新服啦崭放,一起去玩啊「胄祝”剛下課币砂,朋友就拉上我,直奔網(wǎng)吧玻侥。
“哎呀你干什么嘛决摧,什么新服什么東西啊〈绽迹”我跟著朋友邊跑邊問掌桩,
“哈哈哈,一個游戲啦票摇,玩過你就會愛上那個游戲的拘鞋!”看他這么興奮,我只好和他一起去網(wǎng)吧矢门,玩那個不知道是什么的游戲盆色。
到了網(wǎng)吧,付了上機錢祟剔,就隨便找個地方坐下隔躲,一扭頭,就看到了朋友打開了一個游戲物延。
“靠宣旱,網(wǎng)游而已,有什么好的叛薯』胍鳎”我略帶不屑的對朋友說。
“嘿嘿耗溜,你玩過就知道了组力。”朋友正在登錄他的號抖拴,連看我一眼都沒時間燎字。看得出他有多愛這個游戲了阿宅。
“哎……”我無奈的嘆了口氣候衍,轉(zhuǎn)身去打開他說的那個游戲。
“哼洒放,網(wǎng)游蛉鹿?有什么好玩的……”我低聲吐槽。
游戲打開往湿,我好不容易找到了注冊的地方妖异,瞥了朋友一眼惨好,朋友正在做他的新手任務(wù)。
看他這么輕車熟路随闺,恐怕玩這個游戲很久了吧。我看著屏幕想蔓腐。
“唉喲唉喲矩乐,你咋不玩呢?”朋友看都不看我一眼回论,問散罕。
“哼,像這種游戲我玩多了傀蓉,一點意思都沒有好嗎欧漱。”我抬頭看向網(wǎng)吧的天花板葬燎,說误甚。
“哎呀哎呀我要死了……啊啊啊啊谱净!哎呀……死了……”朋友都不管我窑邦,只盯著屏幕。
“欸你在不在聽昂咎健冈钦!”我有點不爽的說。
朋友在等復(fù)活時間李请,看了我一眼瞧筛,又轉(zhuǎn)頭看向我的電腦屏幕,搶過我的鼠標(biāo)导盅,給我注冊了一個號碼较幌,我也只好用那個號碼玩了起來,至少得給我朋友一個面子吧认轨。
于是绅络,就在新手村里瞎轉(zhuǎn)悠,接點新手任務(wù)啥的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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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某事網(wǎng)吧恩急。
今天離第一次登陸這個游戲的那天已經(jīng)過了半年。我還在這里玩那個曾經(jīng)不屑一顧的游戲纪蜒,旁邊的位置上朋友卻離開了衷恭。我們都畢業(yè)了,他含著笑對我們揮了揮手纯续,踏上了遠方的路随珠。
“嘿灭袁!在嗎?”我正在打副本窗看,突然彈出來的對話框嚇了一跳茸歧。
“咋啦?”我敲擊鍵盤給對方發(fā)過去显沈。
看了一下ID软瞎,竟然是那個朋友。他ID我也無比熟悉——謝日天拉讯,當(dāng)初我為了這個ID笑了一個星期涤浇,看到他就忍不住笑。
“嘿嘿魔慷,找你有事只锭。”
“嗯院尔?”我一臉懵逼蜻展,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嘿嘿邀摆,等下到主城告訴你铺呵。”對方敲完這幾個字隧熙,就不再發(fā)過來什么片挂。我搖了搖頭,嘆口氣關(guān)掉對話框贞盯,卻悲催的看到那個躺在地上被一堆野怪包圍著的尸體音念。
好不容易等完復(fù)活時間,我便跑去主城去找他躏敢。
主城人不多闷愤,一眼就看到了他那個惹人發(fā)笑的ID。
“嗨~”剛對他打招呼件余,他就發(fā)過來一段話讥脐。”
“欸欸欸啼器,游戲怎么樣旬渠?好玩吧!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會這樣端壳。咋樣告丢,玩了半年了等級還這么低,哎……我?guī)湍阏規(guī)讉€人一起玩吧损谦!”
我剛看完這幾個字岖免,便接到幾個好友通知岳颇。這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我的好友欄里面就只有一個好友。
接受了這幾個邀請颅湘,他們便又把我拉進了一個幫派里面话侧。
“嗨~”
“你好啊〈巢危”
諸如此類的文字讓我有點受寵若驚掂摔。
“呃……大家好∮蓿”我想了半天才打出去這幾個字,卻立刻接到了回應(yīng)级历。
“你是謝日天的朋友释移,就是我們的朋友,不要見外嘛寥殖⊥婊洌”
“嗯……”我看著這一段段的文字,不知道啊為什么嚼贡,感覺心里很溫暖熏纯。
“走吧,帶你耍去粤策≌晾剑”幫主敲來這幾個字。
“嗯叮盘,走吧秩贰。”我竟然難得的立刻回復(fù)了他柔吼。
刷完副本毒费,他又把我拉到一個QQ群里面,說在那里聊天更方便一點愈魏。
一進去觅玻,我就被他們的熱情又吃了一驚。這才發(fā)現(xiàn)培漏,原來這個群很熱鬧溪厘。很多人都在這里面討論著家常便飯,仿佛就本來就是一個無聊所建的聊天群牌柄。
看著他們一句句話桩匪,我終于有了一種久違的集體感,于是馬上融入到了他們的聊天中友鼻。
聊了不知道多久傻昙,突然有人說闺骚,“要刷boss啦!”
我略微吃了一驚妆档,這才知道原來還要和他們一起去殺怪升級僻爽。
不知道死了多少次,boss終于被我們干掉了贾惦。這時候幫主發(fā)話了胸梆。
“boss掉了好多裝備呢,我們幫現(xiàn)在等級最低的就是新加入的這位仁兄了须板,把好一點的裝備給他吧碰镜,其他的按傷害分配∠肮澹”
我知道幫主是在說我绪颖,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最后才打了兩個字過去甜奄。
“謝謝柠横。”
本以為會有很多反對的人课兄,但沒想到大家卻都支持牍氛,絲毫不怕我卷了東西就跑。
我第一次在網(wǎng)游里面感受到了公平烟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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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幫派里面待了很久搬俊,我早就完全融入的我他們的團隊里面去了。
那天蜒茄,我正在處理家里的事情悠抹,突然接到了一條QQ消息。
“哎老兄扩淀,你家里怎么樣了楔敌?”是我們幫派的。
他們知道了我家里出事了驻谆,都過來關(guān)心我卵凑。
“沒事了,我現(xiàn)在都在處理呢胜臊∩茁”我敲了幾個字過去。
“欸如果老兄不嫌棄的話象对,我可以來幫你黑忱。”他打完這幾個字發(fā)過來后,又補充了一句甫煞。
“我們不是在一個城市嘛菇曲,正好可以互相幫助嘛。反正我們都是朋友抚吠,有什么事告訴我們常潮,我們會幫助你的】Γ”
看到這段文字喊式,我心里很暖,也敲了幾個字過去萧朝。
“好啊岔留,不過這次就不用了,我一個人能處理好检柬。竟然我們是朋友献联,那你有什么事也要和我說哈。我要先去處理一下厕吉,等下再聊哈⌒的睿”
打完头朱,我便笑笑放下手機,繼續(xù)做事龄减。
有他們在项钮,我怕什么。
好幾天過去了希停,事情終于告一段落烁巫,我累的癱倒在床上。
“呼宠能,也不知道他們什么樣了亚隙。”我喃喃违崇。
就在這時阿弃,有人給我打來了電話,是一個陌生號碼羞延。
“喂渣淳?”我略帶疑惑的問。
“啊……是……智無障嘛伴箩?”一個干脆利落的男聲入愧。
“是……你是?”我更加疑惑了,問棺蛛。
“嗨呀怔蚌,老兄,我是前幾天晴時明月熬现怠媚创!”
晴時明月就是前幾天問候過我的那位。
“是你彤恶?”
“對啊钞钙,我從謝日天那里弄到了你號碼。怎么樣声离?家里的事還行吧芒炼?”
我略帶自嘲的笑了笑,說术徊。
“那倒是告一段落咯本刽,還不知道什么時候還會出事≡蹋”
我哥因為酒駕撞了人子寓,把人家撞飛了,這幾天一直在搶救笋除,而我哥也被拘留了斜友,只剩下我。
我這幾天也一直在借錢還給那些被撞人的家屬垃它,今天也終于還完錢了鲜屏。
“哎老兄,如果你要錢的話国拇,盡管找我借洛史,跟你說,大哥我啥都缺酱吝,就是不缺錢也殖。”我聽得出他話語里有些開玩笑的意思务热,笑了笑毕源,說。
“好嘞大哥陕习,有事我找你哈霎褐。”
“嗯该镣,那我去忙了冻璃,有什么事情打我這個電話哈。”
“嘟嘟嘟省艳∧锓祝”對方掛斷了電話,我躺在床上翻了個身跋炕,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赖晶。
他們……還真把我當(dāng)兄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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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猛然被打斷辐烂,我環(huán)顧四周遏插,還是熟悉的網(wǎng)吧,身邊卻沒有了朋友纠修。
在線好友里面一個人都沒有胳嘲,空空的。
離線好友列表就像一個墳?zāi)箍鄄荩M去的人再也沒有出來了牛。說好的過段時間有空了就一定會回來的呢?人呢辰妙?
翻翻手機大刊,發(fā)現(xiàn)手機里的通訊錄里面還有當(dāng)年的晴時明月的電話初狰。我略微吃了一驚裙顽,笑了笑肢础,撥打了他的電話。
迎接我的卻是說著“此號是空號”的那個女人冰冷冷的聲音肴掷。
哎……我就知道……
坐回我的座位敬锐,登上我那個玩了整整三年的號碼背传。
整整三載呆瞻,這個游戲陪伴了我三載。陪伴我的不只是游戲径玖,還有那個幫派里的人痴脾,那些兄弟們。
我輕車熟路的操縱著我的人物梳星,慢慢走到主城赞赖,那里人已經(jīng)很少了,畢竟這個游戲出了快四年了冤灾,還只是個網(wǎng)游前域,也沒那么多人玩。
走到一個地方韵吨,我清楚的記得匿垄,就是在那里,我和那個帶我入坑的朋友聊天,他把我拉進那個幫派里面的椿疗。
“去你媽的謝日天漏峰。”我略帶凄慘的笑了笑届榄,“都怪你讓我難以割舍這個游戲浅乔。”
人物停留在那個坐標(biāo)铝条,我盯著屏幕靖苇,輕輕點下了紅色的叉,網(wǎng)頁便關(guān)掉了攻晒,只剩下一片黑色顾复。
那個列表里面,再也沒有人和我無節(jié)操聊天無下限了鲁捏。那么芯砸,我不再守著那個尸體幫,不再守著那個不再亮起的尸體列表给梅。把人物停留在一個有著特殊意義的地方假丧,然后離去。
義無反顧动羽。
(全文終)